五皇子再一次來到了御書房，不過是前後兩天的時間，他的心境全然不同，看著上面提字入木三分的匾額，五皇子心中意味不明，抬腿走進了其中。

    “老五來了，把朕說過的手冊遞給五皇子。”

    玄禎抬眼看著他，指著名冊朝著太監說道。

    太監手腳麻利的將手冊拿到胸前，快步走到五皇子面前，遞過去。

    “五殿下，這是手冊。”

    五皇子盯著手冊半晌沒有動作。

    面前的小太監滿心慌張，但是也不好表現，顫顫巍巍的捧著，玄禎的臉色忽地冷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瞪著老五。

    五皇子緩緩勾起一個笑容，看也不看的將冊子塞到了懷裏。

    “臣弟領命，若是皇兄在沒有其他的事情，臣弟就先退了。”

    “五弟且慢！”

    玄禎叫住五皇子，順手帶過來一盤糕點。

    “五弟被委以重任，想來是沒有時間吃東西了，為兄這裏有御膳房新送過來的糕點，趕緊趁熱嚐嚐。”

    “皇兄，臣弟不餓......”

    五皇子正要拒絕，糕點有什麼好吃的。

    “朕說你會餓，你就是會餓。”

    玄禎的眼神忽然變得極為冰冷，被這種眼神看著彷彿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五皇子知道，玄禎不是像，他就是一條毒蛇，毒害大臣、毒害百姓，而自己現在就只能被迫的接受他的毒。

    五皇子沉默的拿起一塊糕點，直接吞嚥了下去。

    “臣弟試過了，糕點很好吃，謝過皇兄，臣弟先離去了。”

    這一次，玄禎並沒有阻攔，看著人走出御書房，然後人影縮小直至消失。

    身邊的太監顯然也是玄禎的心腹，大膽的問道。

    “皇上，為什麼一定要讓五殿下吃糕點呢，奴才看不明白。”

    太監的逾越發言並沒有讓玄禎生氣。

    “不明白是正常的，你無需懂得這個。”

    玄禎滿意的笑了笑。

    五皇子出了皇宮之後，立即召來了手下。

    “先讓他們停一停。”

    手下不明所以。

    “主子，您說的是哪件事情？”

    “後者。”

    五皇子嘴裏吐出兩個字，手下瞬間明白了。

    眼下接了玄禎硬要塞給他的苦差事，已經是頭痛不已，實在是再沒有精力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將手中的冊子翻開一看，五皇子的眉頭瞬間皺的更緊。

    “唉，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麼些陳年舊賬，也虧得能夠搞得出來。”

    五皇子嘆了口氣，帶了人去準備要賬。

    這些個陳年舊賬之所以一直沒有人要回來，其一時間久遠，的確被很多人都遺忘了；其二這帳還夾雜著很多朝中官員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要回來的。

    就算有人發現了這個東西，哪裏還有膽子去把這些收回來，皇子帶著僕人來到了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那裏。

    這家是個豪門世家，雖然不在朝中任職，但是女婿卻是朝中的三品大員，京城之內臥虎藏龍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各個豪門世家和朝廷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點關係的，不是直接在朝中任職，就是家中有世交、親戚在朝堂之上。

    五皇子到底還是個皇子之名，來到這個世家之後被好聲好氣的迎了進去。

    “見過五皇子殿下，事先不知道殿下要來，未能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五皇子本就是來要錢的，自然也不會太過於得罪人，擺擺手笑道。

    “客氣了，本殿下今日也是忽然造訪，不曾下帖，倒是本殿下禮數不周了。”

    那人趕忙否認。

    “豈敢豈敢，只是不知道殿下此時來訪，是有何事啊？”

    通常到別人家做客都是頭一天或者早一點就來下帖子，然後上午來見，現在早已經過了晌午，來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五皇子從懷中掏出來一張紙，隱隱可見上面還有字跡和印章。

    “本殿下奉命來追收賬目，其中意思想必也不需要我再多說些什麼了吧。”

    五皇子將手中的紙張遞了過去，五皇子臉上帶著笑容，但是未及眼底。

    結合他的話，那麼這張紙顯然就是這府上之前寫過的欠債單子了。

    那人卻不曾接過，直接冷笑一聲，轉變了態度，再也沒有之前那個恭敬的樣子。

    “原以為殿下是前來府中是結善的，不曾想殿下是來家中交惡的。”

    五皇子心中一緊，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殿下怎麼聽不懂這話？”

    “五殿下聽不懂沒有關係，不過最好還是聽聽勸吧，有些事情不是五殿下可以做的了，回去安安心心的當一個皇子也沒什麼不好的，富貴榮華是少不了，煩心事也沒有，不是嗎？”

    那人說著，臉上又漾起笑容，不過相較於剛纔是淡漠而疏離。

    “今日天色已晚，府中也沒有什麼好酒好菜的招待五殿下，便不留客了，殿下，慢走不送。”

    五皇子宛如心中梗了一塊大石頭。

    堂堂五皇子，去一個臣子，甚至連臣子都算不上的家中，竟然直接就這樣被人給轟出來。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並不敢去找場子。

    這家在朝中的關係錯綜複雜，不僅女婿是三品大員，還有許多門生遍佈。

    雖說都是些小官小吏之類的，但是影響甚遠，甚至並不侷限於京城。五皇子深深的看著這家的大門，默不作聲。

    “殿下，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手下看出來了五皇子現在的面色不太好，小心翼翼的問道。

    實在是不敢不問，站在這裏，被很多百姓看著呢，就算是他不要臉面，總不能不顧及著主子的臉面。

    五皇子神情淡漠，叫人看不出來內心的真實想法。

    “走吧，去下一家。”

    待五皇子走了之後，這個府宅內部有人趕緊將這件事稟告給了老爺。

    “老爺，五殿下離開了。”

    被稱作老爺的人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竟然還有勇氣來我這裏要錢，真是膽大，不僅是我，你去哪裏，這一筆錢都是要不出來的，哈哈哈哈。”

    下人趕緊狂拍老爺的馬匹。

    “老爺英明，那個五皇子算個什麼東西，怎麼敢在老爺這裏要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