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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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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客人

    玄贏要造假玉璽?

    曲安夢一瞬間心驚肉跳,不敢多看匆匆離開書房。

    這一晚曲安夢不得安眠,連夢裏都是草叢一瞥得見的假玉璽,翌日睡意朦朧的起床,貼身宮女打趣道。

    “娘娘昨日沒有睡好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娘娘昨日是一宿沒睡呢。”

    曲安夢心事重重的打了個哈欠,沒有接話。

    “哎呀。”宮女驚呼一聲,忙不迭的跪下請罪,“奴婢真是糊塗了,昨日還惦記著梳頭用的頭油,結果今早忘記拿了,娘娘稍等片刻,奴婢現在去哪。”

    “好。”曲安夢不以為意。

    左右她呆著也是無所事事,多等一會也無妨。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宮女才姍姍回來,不僅帶回來頭油,還附帶上一個訊息。

    鏡中的人杏腮桃臉,一舉一動格外引人注目。

    宮女從鏡中看著曲安夢,欲言又止半晌纔開口:“娘娘,我方纔回來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

    若是普通的人她也不會這麼難以啟齒。

    曲安夢有了幾分興趣,挑眉回望:“你但說無妨,說錯了話我也不咋責怪你。”

    “據說是你的妹妹。”宮女一鼓作氣道,“可是娘娘的妹妹若進宮會直接被人領進東宮,她卻在門外徘徊,奴婢左思右想覺得不對,所以沒有讓她跟進來。”

    “妹妹?”曲安夢一時不知她說的是何人,“你問過名字了嗎?”

    宮女答曰:“那位姑娘說她名為曲瑩瑩。”

    曲安夢無言,好巧不巧,這位妹妹她還真的認識。

    兩人昨日起了衝突,今日人就找上面來,不會是來索賠的吧?

    曲安夢頓時興趣盎染,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後吩咐道:“的確是,你將她請去偏殿,我稍後就去。”

    “是。”

    宮女悄悄鬆了口氣,暗忖好在自己方纔未有不敬之處。

    偏殿就在寢宮出門幾步之外。

    哪怕只是偏殿,四處擺放之物無一不是人間極品,極盡奢華,奪去了滿室的天光。

    曲瑩瑩心裏憤憤不平,憑什麼世間之事都讓她曲安夢佔了便宜,心裏想著,她眼紅的伸手欲碰桌上以極品和田玉雕刻的玉羊。

    “你在做什麼?”

    聲音自背後響起,曲瑩瑩的手瑟縮背到身後。

    “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見是曲安夢,曲瑩瑩蠻橫無理的指責,“嚇死我了。”

    粉色織金宮裝襯得曲安夢麵若桃花,一雙杏眼卻平靜無波。

    “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太子妃好大的架子。”曲瑩瑩陰陽怪氣的嘲諷了一句,“再過七日是父親的五十大壽,你可得回府。”

    頤指氣使的語氣讓曲安夢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紅唇輕啟吐出二字。

    “不去。”

    “你!”

    曲瑩瑩自認為親自來請已經給足了她面子,未曾想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越想越氣,她嘴上也失了分寸:“百善孝為先,你敢不去,我就告訴太子殿下你不孝,看你還有何臉面做太子妃。”

    不痛不癢的威脅,曲安夢滿不在乎。

    可她隨即想起一事,臨時改口答應:“行,這就去。”

    曲瑩瑩還以為她怕了自己,得意的同時又有些不屑——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太子妃又如何,還不是任她拿捏。

    昨日倒是看錯了他。

    豈料曲安夢的下一句話卻如她大驚失色。

    “不過……”曲安夢拉長語調,意味深長,“妹妹這規矩,是該有人教一教了。”

    “不說長幼有序,你指責長姐也就罷了,我如今貴為太子妃,你竟連尊卑也不懂嗎?”

    “你什麼意思?”

    曲瑩瑩心亂如麻,曲安夢卻不由她辯駁:“既然如此,你不如在此地跪幾個時辰,想必也能長些教訓。”

    後者施然起身,不緊不慢的交代:“可別偷懶,否則……”

    話說一半,格外引人遐想。

    說完轉身就走。

    曲瑩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她如今無人求救,咬牙切齒片刻也只能忍辱負重的跪下了。

    她時間轉瞬而逝。

    日復一日,曲安夢寫好了關於“科舉”的奏章,挑個時間拿去給玄贏過目。

    白紙黑字,玄贏看得沉默片刻:“這是太子妃親手寫的嗎?”

    “自然是。”曲安夢說得理不直氣不壯。

    原因無他,白紙上的黑字如密密麻麻的螞蟻,醜得七歪八扭。

    何況原主大家閨秀,實在不該寫得這麼不忍直視。

    玄贏放下奏摺,別有深意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曲安夢,突然伸出手:“太子妃總能給孤一些驚喜。”

    乾燥溫暖的掌心撫在她細滑的臉側,不動聲色的撫摸。

    一片光滑,如前次毫無異常。

    玄贏心中疑惑不減。

    他若有所思,不料曲安夢忽然逼近,溼潤的呼吸聲噴在玄贏的面部,如妖精一般柔聲道。

    “實不相瞞,殿下也給了我許多驚喜。”

    疑惑藏得她心癢難耐,她字字試探:“從前殿下並非是這樣的,如今卻像換了個人。”

    “如太子妃所說,人總是會變得。”玄贏面不改色,甚至泰然自若的對她的眼睛,“可是?”

    四目相對。

    兩人的眼中映著對方的身影,片刻後玄贏神情自若的移開目光:“孤認為此法不錯,不過還有些不妥之處。”

    “哦?”曲安夢漫不經心的聽著。

    她目光不住的朝假玉璽那兒掃,假玉璽眼下蓋著帕子,隱約瞧不正確。

    玄贏並未察覺她的分心。

    他逐字逐句的分析:“如今南允多為世家,若只從寒門子弟中挑取人才,世家首當其衝,定不會同意。”

    到底曲安夢都懂,可她也有顧慮。

    “可是若世家子弟也能參與其中,那背後少不得有人公事私辦,豈不是有失公允?”

    “所以此法可行,但還要細細斟酌。”

    玄贏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他說話的間隙,曲安夢已悶不吭聲的將蓋住玉璽的手帕扯下。

    已完工的玉璽置於桌面,上好的羊脂玉隱約生光,幾乎與真玉璽一般無二。

    “殿下?”曲安夢還佯裝驚訝,“你竟然造假玉璽?”

    隨即她又自顧自的表明真心:“不過你放心,我與殿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定不會將此事告知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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