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心生結交之意
朱楹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
“四皇兄高抬我了,我才疏學淺,年紀又不如各位皇兄,如何能夠擔得起太子之位。這也是看著父王的威嚴受損,這才趕來維護。”
反正是隻字不提太子的事,我就是不競爭,我就是爲了維護皇上的尊嚴來的,咬死也是這麼說。
不過,朱棣似乎並不想在這個上面糾結,而是賤兮兮的笑著,將朱楹拉到一邊。
“我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認出我的,但是,這批寶物,你決定怎麼辦?”
朱楹一愣,這啥意思啊,這朱棣不應該是個嚴肅莊重的狠人角色麼,怎麼現在看起來咋那麼逗比呢?
“四皇兄此言何意,我不明白。難道,四皇兄不打算交給父王?”
“交肯定是要交的,但是,咱這一晚上打打殺殺的,留一點辛苦費,不為過吧?”
朱楹頓時明瞭,這傢伙看起來正經,實際上也不是啥好人吶。
“不為過,不為過。”
爭鬥多時,林峰部下的殺手已經全部被斬殺,但是林峰畢竟是四大護法之一,手段層出不窮,他一心想要走,蕭焱和林夭夭也沒能攔得住。
當然,這二人也沒有爆發全部的實力,畢竟這裏還有外人看著呢。
若是私下裏撞上,朱楹一聲令下,他們二人絕對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將林峰斬殺。
“好好好,此番多虧了楹弟,要不然,我不僅僅目的達不到,就連身家性命也要擱進去啊!”
朱棣撫掌大笑起來。
“無常盟的這群老鼠,不好好的在地下生存,居然敢將手伸的這麼長。”
朱楹詫異的問道。
“四皇兄,你也認識無常盟?”
“那是自然,但凡是大明高層,誰不知道?也就是楹弟你之前,在王府裡不問世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纔有了那麼點與世隔絕的意思。”
“這無常盟干係甚大,就算是父王派出錦衣衛全力搜查,上下打擊,至今也沒有什麼進展,反而屢次損兵折將。不過,無常盟也並未主動與朝廷起什麼摩擦和衝突,看起來無意與朝廷為敵。”
“可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也就是現在大明內憂外患,父王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全力對付這群老鼠,要不然的話,我相信,父王一定會聚集所有的力量,徹底扼殺這個組織。”
朱棣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聽的朱楹暈暈乎乎的。
這時,冷千月將被抓住的蔣先生帶了過來,揭開他的面具。
“喲,果然是你啊,蔣先生!”
朱棣不無諷刺的說道。
“堂堂的淮西大臣,竟然淪落到做這種買賣的地步了?”
“皇子殿下饒命,皇子殿下饒命,老臣也是一時利慾薰心,這才做錯事了,還請殿下恕罪啊!”
蔣先生磕頭如搗蒜,汗如雨下,渾身如同篩糠一樣顫抖起來。
“先把他押解下去,嚴加看管。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楹弟隨我來。”
說完,朱棣七拐八彎的將朱楹帶到了一處房子,原來,這是朱棣在黑市中租賃下來的一處落腳地點。
關上房門,朱棣微微一笑。
“楹弟應該也很好奇,這蔣先生是何人吧?”
“他是朝廷三品大臣,屬於淮西權貴,也就是藍玉一脈的人,父王對這些人有多麼的忌憚,你應該是有所耳聞。”
“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爲了他而來。只要將他交給父王,那麼,淮西的權貴,必然遭受沉重的打擊。”
“聽四皇兄的意思,你也跟淮西權貴有衝突?”
朱楹挑了挑眉毛,麵露沉吟之色。
“當然,我駐守大都,威懾北疆。可是,那群淮西子弟,簡直是不當人子,公然到我的地方去招兵買馬,聚眾鬧事,甚至還要滲透我的王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挖他祖墳!”
朱棣憤恨的說道,臉上滿是對淮西權貴的憎惡。
朱楹聽的一陣咂舌,好傢伙,直接就要挖人家祖墳,不愧是燕王。
“至於那跑腿費,嘿嘿,我就是悄咪咪的收下兩件,父王也不會知曉的。”
“那要是萬一知曉了呢,你知道的,父王做事,一向事無鉅細,什麼都要搞清楚。”
朱楹反問道。
“丟了,我不知道,我沒看見,所有的責任都是蔣先生的。”
朱棣張口就來,那撒謊的樣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的朱楹是瞠目結舌,他都有點懷疑這個燕王是不是冒充的了,這特麼得真的是後來的永樂大帝麼?
“楹弟啊,之前我一直駐守大都,很少回到京城,對京城的事情知之甚少,但是聽聞你橫空出世,才華能力更是橫壓大哥。但是我還有點不相信,但是今日一見,才發現你小子果真是有點東西,合着你之前那麼些年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啊!”
朱楹嘴角抽搐,這是什麼話,之前那些年,這個原主真的是豬啊!不用假扮的。
“四皇兄言重了,也就是略微多讀點書,積蓄一下力量,以求自保,萬萬不能與四皇兄相比啊!”
聽到朱楹的話,朱棣笑容微微收斂,正色說道。
“楹弟,是不是,在你的印象裡,我一直都是個殘忍嗜殺的悍將,與今天的形象根本不相符?”
看到朱棣竟然直接攤牌了,朱楹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何,朱棣給他的感覺就是比朱標要好。
即便朱標滿嘴仁義道德,做人做事都是密不透風,但是,朱楹和他相處很難受,憋屈。
可是朱棣則不然,這人有啥說啥,一點都不矯揉造作。
“哈哈哈,說實話,我這些年駐守北疆,一直都在與異族作戰,回來還要統御部下的驕兵悍將,協調各大勢力的關係。很累,只有面對親人的時候,才能一吐為快。”
“但是,我跟其他的皇子大半都不對付,即便是說話也是客套幾句,無法交心。面對父王,即便我想說,哪裏敢啊?父王喜怒無常,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父親了。他時時刻刻都要想著他的王朝,父親這個身份已經距離他很遠了。”
“這麼多兄弟中,只有楹弟你,讓我心生結交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