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

    剛纔的父子兩人正耳朵貼在牆上，聽著這屋裏的動靜。

    好一會兒，聽不見聲音了了，漢子才低聲開口。

    “爹，東西下了沒有？我看那個高大個兒的確實是個獵戶出聲，有一把子力氣，多下點才管用，別讓人跑了。”

    老漢賊笑兩聲，“下了，藥量翻倍，你就放心吧，別說是兩個人了，就是兩頭牛來了也躺了，這回一看是兩隻肥羊！”

    那麼大一個包裹，裡頭肯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他剛纔好像看見白花花的銀子了。

    這回他們要發財了啊，到時候買兩個婆娘。

    男人還爬在牆上，又聽了一會兒，忍不住道：“那個小白臉說什麼親兄弟，我看就是個女扮男裝的女人，那臉蛋子，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男人哪能長的出來。”

    他就沒見過這麼白淨的男人，什麼獵戶，估摸著這兩人估計是從哪裏跑出來的野鴛鴦。

    老漢一聽兩眼放光，“女人？那咋爺倆可要好好爽爽，上回你花錢買回來那個不不經事，折騰了沒幾下就死了，瘦的全是骨頭，還不夠咱爺倆吃幾頓的，村裏頭那幾家還要分，牙縫都不夠塞。”

    “這回別讓其他人知道了，大冬天的沒肉怎麼行，那個高大個宰了藏起來，放在地窖裡頭過冬，正好年三十@肥羊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牆的另外一邊，蕭景山眼底瀰漫着殺氣。

    怪不得這村子如此奇怪，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個吃人村莊！

    肖謙沒有蕭景山那麼好的聽力，不過大概也能斷斷續續聽見一點，剩下的憑蕭景山的臉色也能猜測出來。

    “別吱聲，躺到地下去，等會兒躲在我身後。”蕭景山回頭囑咐肖謙。

    肖謙二話不說就躺下了。

    蕭景山推了桌子一下，發出一聲響，隨後自己也躺了下去，發出重物落地的聲音。

    “成了，大牛快來！”

    出來撒尿順便想看看動靜的老漢聽見聲音連忙跑了進來。

    一看兩人都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立馬喊那屋裏的兒子。

    那漢子一聽，歡天喜地的跑了進來，看著肖謙都快要流哈喇子了。

    “爹，快把身上的衣裳扒了，你扒那個高大個，我扒這個。”

    “美人兒，可算是落到俺手裏了吧，今晚上讓你好好爽爽！”

    老漢明顯不樂意，不過到底上了年紀了，沒兒子猴急，彎腰去扒蕭景山的衣裳。

    躺在地上的瞬間睜開了眼睛，一個鯉魚打挺一腳踢翻了老漢，一把拉過往肖謙身上撲的噁心男人，直接卸了兩條胳膊。

    “啊！”

    男人發出一聲慘叫，蕭景山怕動靜太大引開其他人，隨便拿起炕上不知道什麼破布塞進了他嘴巴里。

    老漢被一腳踢在了心口上，差點背過氣去，看形式不對，立馬跪地求饒。

    “這位好漢饒命，饒命啊！”

    蕭景山抽出佩刀架在了兩人的脖子上。

    肖謙也從地上起身，眼底露出噁心，“說！你們是什麼人？”

    他最恨別人說他長的像女人！

    老漢眼珠子轉了一下，神色可憐的開口，“俺們就是這個村子裏的普通老百姓，上頭的官員不作為，也沒人管。家裏的日子實在是過得太窮太苦了，沒了辦法，這纔想了個歪門邪道的法子。想趁著你們睡著了，摸點錢財。”

    “俺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老漢說著跪地求饒，一旁的漢子跟著連忙磕頭，兩條胳膊耷拉著，嘴被堵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肖謙一腳踢到那漢子的下身，眼底滿是噁心。

    那漢子疼的只哼哼，口吐白沫，整個人縮在地上縮成了一團。

    老漢還在不停的磕頭，一把歲數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好漢，你就大發慈悲饒俺們吧，俺對天發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蕭景山眼底滿是戾氣，“普通老百姓敢吃人肉，要是再不老實交代，老子把你們片成一片一片的，丟進鍋裡煮熟了，讓你們也嚐嚐這滋味。”

    說話之間，直接從老漢身上片下一塊肉來。

    老漢疼的慘叫一聲，在蕭景山殺人的目光下急忙忍了下來，知道這回是碰上硬茬了，要是不老實交代怕是命都保不住。

    原來他們還真是普通百姓。這兒叫野豬坡，原本村子裏有幾十戶人家。村裏的人窮的厲害，越是窮家家家都想著生兒子，生下女嬰就直接吃了。以至於時間長了村裏的男人都娶不到婆娘，村就開始從外頭拐賣女人小孩，一個女人好幾家用，要是死了，或者生下女嬰直接就吃了。

    這對父子前後已經吃了三個女人，兩個孩子。那男人口中所謂的婆娘跑了，不過是被發現了要逃跑，被村裏人抓住活生生大卸八塊了。

    肖謙聽完跑去廚房看了一碗，鍋裡還煮著半截腿骨，白花花的骨頭鍋蓋都壓不住，再也忍不住跑到院子裡吐了起來。

    老漢還在不停的磕頭，“好漢，該說的俺都說了，俺們這也是沒辦法，窮的活不起了才這樣，你就發發善心，把我們放了吧，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都怪朝廷不好，不給俺們活路……”

    蕭景山眼也不眨的將兩人直接抹了脖子。

    “這種罪孽深重畜生，留著也是禍害，一刀宰了都是髒了老子的刀！”

    蕭景山眼底醞釀著殺意。

    當今天子也算得上是明君了，大周境內居然還有人吃人這種事情發生，若不是今日親眼目睹，他簡直不敢相信。

    肖謙臉色蒼白，“我們天一亮就走，那剩下的人怎麼辦？留著他們繼續作惡？還不知道多少女子要遭此毒手。”

    蕭景山沒應聲，坐在凳子上閉上了眼睛。

    肖謙想說話，看了看屋裏的死人和到處油膩膩的東西，又跑出去乾嘔了起來。

    ……

    天亮了。

    姜好才從被窩裏爬起來洗漱，傻妞就跑來說前頭來客了。

    “來的是誰？這也太早了些吧？”姜好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頂多也就九點。

    傻妞搖頭，“不認識，老夫人讓我過來請你，我就來了。”

    姜好梳好了髮髻，隨手戴上她常戴的那幾樣首飾跟著傻妞來了前院堂廳。

    寧氏正和一個穿紅著綠的半老徐娘坐著，看見姜好前來半老徐娘立馬起來，喜笑顏開。

    “吆，這位就是姜娘子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漂亮的不像話。”

    寧氏帶著幾分無奈，“這位是鎮上的媒婆，來給秋玲說媒了。”

    她纔剛起了心思，媒婆就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