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沒辦法就別快下海口，要是莫老爺知道怕是會侮辱你。”

    柳紅月從小就是在莫老爺的責罵中長大，他的陰陽怪氣也不知道是跟誰學來。

    徐子晨的笑容高深莫測，還沒有開口，一個夥計走到他的面前，仔細打量有些面生。

    柳紅月他們不認識，可是這衣服的料子他認得清楚，是莫家。

    夥計以為是來搗亂的人，語氣也就沒有那麼好了。

    他不看著徐子晨靠在柱子上，一臉看熱鬧的態度，分明就是不想賣給他。

    徐子晨撫摸料子這前端料子確中上等的好綢緞，就是不知道中間和後面。

    這裏有規矩不管是客人還是同行都不可以觸碰中間和後面的布料。

    他沒有辨別其他的地方，之後的幾個料子都是一樣，他總覺得哪裏不要對。

    這麼好的料子已經低於市場價格，再這樣下去怕是掙不了多少錢。

    杜家這麼做無非就是兩個願意，想要拖垮莫家讓他們沒有辦法繼續營業。

    或者他們是有錢沒處花，很顯然這一點不可能。

    夥計見二人一直看料子也不說話，他們肯定有問題。

    叫來身後的打手，柳紅月回頭見到幾個魁梧的人站著，她拽拽徐子晨的衣角。

    “你快點說話啊，我們不是來買布料，怎麼後面都是人啊？”

    徐子晨一點也不害怕，只是見她保護在身後，“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是來買綢緞的。”

    夥計嘲笑，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說道：“你這分明就是莫家的衣服，來我杜家做什麼？”

    他看著打手也一點不害怕，走到夥計的面前，“我見你們的掌櫃，這是要點到欺客？”

    他不想跟徐子晨浪費時間，本來要衝過去給一些教訓，被掌櫃一聲呵斥。

    “你這是做什麼，我們杜家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有客人來這是一件好事。”

    夥計站在一邊不說話，他將目光放在徐子晨身上打量，確實是莫家的綢緞。

    這不正好藉着機會，給莫家下不來臺。

    客人當衆穿著他的衣服，來杜家買綢緞，這是多可笑的談資。

    徐子晨坐在椅子上抬眸直視掌櫃，“我來你們家買衣服，不允許？”

    “自然不是，您想要什麼衣服我都可以給你介紹，綢緞更是一頂一的好。”

    徐子晨四下張望，看到之前他檢查的布料我指了指。

    “那就把這快補料給我包起來，我正好回去做衣服。”

    掌櫃命身後的火機立刻裝好，他離開之後對著夥計說道。

    “摻雜點別的布料，我可不想賠夫人又折兵，在墨家的身上不給一點好處。”

    夥計明白打包好，親手交到徐子晨手裏。

    他並沒有檢查，而是帶著布料回到莫家。

    劉宏月叉著腰開啟包裝，最上面一層的確是好綢緞，可是最下面一層竟然是殘次綢緞。

    他們掏的錢，倒是和最下面一層的綢緞相睥睨。

    柳紅月氣到無法言說，“這不是做假生意嗎？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徐子晨拉住她，安撫她的情緒說道：“至少我們知道他為什麼敢開這麼低的價格。”

    柳紅月冷靜下來思考，只要中間摻雜殘次品，他們就不是按真正的價格賣出。

    這樣也是掙不少錢。

    “這幫傢伙我們現在就去報官，讓衙門的人來算賬。”

    徐子晨卻勸她千萬不要這麼做，聽說杜家背後有官府的人撐腰。

    “那又如何？你可是崑崙子爵，身份就比官府的人還要大。”

    無論是皇上口諭，還是真的有證據，他是崑崙子爵的無可厚非。

    徐子晨無奈扶額，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害怕引來殺身之禍。

    徐子晨想到一個辦法，與其調查別人，不如先提高自己。

    他拿出紙筆在上面寫一些計劃，柳紅月在旁邊認真閱讀。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激動的笑容，“你可是要幫助莫老爺，重新改良綢緞？”

    “正確，他們的綢緞的確很好，但是價格普遍偏高，修改一些綢緞，把價格降下來。”

    莫老爺也不會覺得有任何虧損，說不定還能掙上一筆。

    這些方案外人他可是一般不告訴，柳紅月怎麼說也有莫家的血緣。

    也算是幫大娘完成心願。

    徐子晨將紙折起來放在信封裏，交到她的手中。

    “把信交給莫老爺看，他看到便會知曉應該如何做。”

    柳紅月放在口袋裏，抬眸看著徐子晨，眼神中流露出感謝。

    “謝謝你幫莫家這麼大的忙，這個人情算是我欠你，日後一定會還。”

    “這是哪裏的話，你我之前關係如此深厚，不需要。”

    二人剛出去就看到莫大叔，站在門口滿臉焦急。

    柳紅月心裏緊張，她還以為莫老爺出事。

    “到底怎麼了？快跟我說說，是不是老爺又病了？”

    莫大叔跪在地上，雙眼飽含著淚水。

    “今日本來好好的，不知怎麼就犯病了，已經叫來醫館的大夫給姥爺瞧病。”

    二人立刻趕到房間，大夫正在給莫老爺診脈。

    徐子晨在一旁看著輕聲安慰柳紅月，“沒關係，墨老爺福大命大不會出事。”

    “我回來之前還一直說壞話，他可千萬不要有事，不然我會難過。”

    大夫簡單做檢查，臉色凝重無奈搖搖頭。

    柳紅月走到他面前，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在地上。

    她的語氣微微顫抖，詢問道：“可是沒有辦法，救治她之前還生龍活虎。”

    “回大小姐，老爺的病的確是沒有辦法醫治，只能慢慢喝湯藥調理身子。”

    徐子晨心中冷笑他那些湯藥，不過是治療上火體虛。

    跟糖尿病有什麼關係？

    這個時代似乎並不知道糖尿病，說不定他有機會。

    眾人將大夫送走，她轉過頭看著徐子晨。

    “之前你不是已經治療？而且還給不少湯藥，他喝著也挺不錯。”

    今日就變成這番模樣，實在讓人唏噓。

    “大小姐，您還是先留在府中，哪裏也別去了。”

    現在莫老爺出這檔子事，她還怎麼可能會走？

    “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們幫忙。”

    莫大叔點點頭，也是唉聲嘆氣。

    眾人低著頭，一句話沒說。

    徐子晨看著莫老爺思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