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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傅之恆回京

    等最後結果敲定後,傅錦年抬起頭來:“如果我的資訊沒錯的話,傅之恆再過不久就要回京了,屆時我們可以佈一個局,專門等著她。”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寧滿滿眼底散發淡淡的喜意,鬆了一口氣道:“如此,甚好。”

    “若是能早日把這些人解決,我們往後也不用擔驚受怕過日子了。”

    畢竟那些神秘遙遠又強大到令人不可忽視的東西,對人的現下狀態和未來真的有很大的影響。

    寧瀾和寧潮同樣眼前一亮。

    “這些日子總是有受制於人的感覺,應當是她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若是能夠徹底將人解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女人向來陰得很,只肯躲在背後放冷箭,做絆腳石,只要能把她就地正法,之後我們萬事定能順遂。”

    他們之前所有設定好的一切,但凡出現了意外,都是有人在動手腳,而且還是憑暗衛的能力,查不出來對手那種。

    這樣的情況,除去容玲從中作梗,他們想不出來別的。

    可是他們在明敵在暗,除去多次完善計劃,周密實施外,別無他法。

    這般被人掣肘,他們早已不滿,如今總算是尋到了契機,人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寧滿滿溫婉提醒:“做這種事情向來都是有損壽命的,咱們等著就是,即便這次失手了,她也活不了多久。”

    幾人就著這個事實安排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甚至用傅錦年提供的方法,嘗試著反報復容玲,為他們的計劃新增多幾分勝算。

    三天的時間從指縫溜走,在百姓們的議論赤手可熱時,一間囚車從大理寺緩緩駛出,內裡的男人又驚又恐,卻是一個字也沒開口。

    無數的爛菜葉,臭雞蛋和石頭在百姓們的手中飛出一道弧度,最後落在他的身上。

    眼見著就要到刑場了,他不知怎的,身子劇烈顫抖,沒多久,竟然七竅流血而亡。

    守刑車的侍衛慌不擇路,雙腿發軟,寧瀾出來主持公道。

    “江宰相早些年中了慢性毒,因為沒有及時服用解藥,所以身亡。”

    百姓們面面相覷,有人振臂直呼。

    “好!死的好!”

    也有人面帶遲疑和不信。

    “怎麼就正好這麼巧呢?這其中莫非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玄機?”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猜測,寧瀾和侍衛們都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甚至直接讓仵作當場開腸破肚,直到切出一塊黑色的病變肝臟後,才解釋一番,讓人把屍體運走了。

    這個過程簡單粗暴,甚至不參雜任何感情和情緒,百姓們又驚又震撼,也有不少人心中如得了真相一般妥帖放心。

    有好事者跟了去了,發現屍體被丟到了亂葬崗。

    他們嘗試著踢打抓踹,各種虐待,但江宰相就像是真的死透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有些心狠的,甚至直接牽來家狗,把他的屍體分食,場面血腥殘忍,然而也沒得來任何的反應。

    甚至有人懷疑朝廷用了假人,掰著他僅剩的腦袋各種研究,直到確認臉上沒有任何偽裝過的痕跡,方纔罷休。

    這個時候,他們才確確實實的相信,江宰相這個惡人,是真的死了。

    傅錦年坐在寧家,和寧家眾人聽著暗衛們的回稟,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來。

    “人都死了,這些人也真是的,連具屍體也不放過。”

    “可能按照前江宰相所做的那些事情來看,他壓根就不值得同情吧。”寧瀾捏了捏皺攏的眉頭,嘆息一聲。

    “就是可憐那人……爲了妻兒老小,不得不犧牲自己。”

    “可他確實也沒多少活頭了。”寧潮悽慘一笑:“人固有一死,這死能為家人帶來利益,於他而言,也是好事一樁。”

    寧滿滿攪在一起的雙手兀地鬆開,臉上輕鬆幾分:“罷了,事已至此,好生寬慰他的家裏人,便讓一切落幕吧。”

    這人有勇氣,有膽量,是個真君子也,即便出身市野,但格局卻很大,值得學習和表揚。

    傅錦年順勢牽住了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擦掉她手裏的虛汗:“成大事者,這一路上必定會有無數的犧牲,值不值得,任何人說了都不算,只有當事人說了纔算。”

    寧滿滿想起那人臨死前的視死如歸,昂頭笑了笑,苦澀又帶著牽強:“好,我都知道的。”

    幾人簡單的用了餐飯,又再度完善了接下來的大體細節,便靜待時機到來。

    傍晚,一匹高頭大馬迎著夕陽緩緩而來,男人英俊的側臉上勾著淺淺笑意,狹長的桃花眼中,劃過稍縱即逝的厲色,但只一眼,便能讓人察覺到,他不是什麼好人。

    寧滿滿正在穿街過巷買零嘴,那一刻,仿若有感應般抬頭,恰巧看到他的背影。

    回來了就好。

    若是回來得不及時,這場戲還不知道怎麼唱下去呢。

    她垂下頭的臉頰上勾起淡淡弧度。

    “小姐?小姐?”一道清冷男音響起,寧滿滿甚至留意到眼前多了一雙根骨分明的手,那粗糲的掌心中放著一塊精緻的梅花糕。

    她後退兩步,就聽到對方說:“這是在下從邊關帶回來的,不知是否能夠……”

    話還沒說完,兩人就四目相對。

    “寧滿滿,怎麼是你!”男人滿目震驚,又帶著幾分怒意,但在這些情緒中,參雜的那一分轉瞬即逝的喜悅和得意,還是被寧滿滿捕抓到了。

    她不動聲色的往後又挪了一步,拉開了和男人之間的距離,態度客氣:“厲王世子。”

    傅之恆抿了抿唇,很是苦惱般,也不見收回手中的糕點,語氣是難得的溫和:“那啥,請你吃吧。”

    “不必,我不愛吃甜食。”寧滿滿面對不在乎的人撒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語氣平緩:“厲王世子留著自己享用吧。”

    說完,就想要離開。

    傅之恆扯住她的胳膊,眼底複雜,半響才道:“寧滿滿,我想了很久,過往之事,都是我娘她一力為之,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能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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