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容玲再現
“爹……”寧瀾遲疑一瞬,眼神黯淡:“我不敢賭。”
“放心,沒事,大不了走錯路就重頭再來,咱們家即便沒有這個資本,也可以拼盡全力,為你小妹博得自由身。”寧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在嘴角蔓延:“我相信你們。”
父子倆的一邊討論一邊往回走,沒多久就出現在了餐桌上。
寧滿滿和傅錦年很快也並肩出現,與寧家人一同用膳。
飯後,傅錦年把一張請帖遞到了寧父手中:“我希望伯父帶著家人一起參加年宴。”
寧父並不意外他會有這樣的安排,接過請帖後,眉目流轉:“把我們安排在稍後點的地方吧。”
“是,這一次安排你們在後麵,讓你們先熟悉熟悉,等過了年之後的宴席,就不必如此了。”他眉目低斂,態度放緩:“壽宴過後,我父皇母后可能會留滿滿在宮中敘敘舊,到時你們直接回來就是,我保證會把她安全送回來。”
“好。”寧父一口答應,轉頭和寧母商量起接下來的事宜。
“我們參加年宴肯定要穿著得體,我們都有新衣裳,但滿滿的衣裳肯定要重新定做,孩她娘,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最近比較流行的樣式……”
寧母眉頭緊皺,思索片刻,道:“現在定做已經來不及了,要不去成衣店買一套吧……”
“伯父伯母不必擔心,衣裳方面我已經提前定做好了適合大家的,到時候大家都有新衣服穿,等做好了之後,我再命人送過來就好了。”傅錦年一臉淡定,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寧滿滿滿臉欣賞,心中頗暖:“小哥哥,你考慮得真周全。”
“這是我應該做的。”傅錦年清淺一笑,眼底溫柔氾濫:“那天你們只需要打扮得美美的,輕輕鬆鬆出席就好。”
“好。”她鄭重其事頷首應下,眉宇之間縈繞著數不盡的喜意:“你要回去了嗎?我送送你吧?”
傅錦年見著小姑娘目光中的期待,笑著應了下來。
兩人剛走到角門處,寧滿滿卻十分善解人意的開口:“小哥哥你這段時間一定很忙吧?依我看,你也不必天天過來看我,先忙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有時間就多休息,你看看你這黑眼圈,真的是愈發重了。”
傅錦年黑眸深邃,透著三兩分苦惱:“滿滿,我每天忙完,都想著能與你見上一面,那樣身體的疲憊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所剩無幾了。”
寧滿滿推了推他,面頰泛起層層紅暈:“好啦,少貧嘴了哦,餘生漫漫,我們要以你的健康為先。”
傅錦年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答應了聽她的,心裏卻是暗自打算著,看看下次要找什麼理由過來見面,或是直接含糊其辭。
重要的人,是每時每刻都想見到的,他自認為年少輕狂,抵擋不了思念之苦,也不願在寧滿滿面前掩飾自己真實的情感,
邊關之境,傅之恆身子瘦弱見骨,躺在床上,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厲成王傅承宣坐在一旁,滿臉愁容:“兒啊,現如今搞成這樣,我們該怎麼辦?”
傅之恆睜開陰翳的雙眸,恨意滿滿:“我要喝血,我要活著回京城。”
這一次,他想清楚了,他要直接要了寧滿滿的小命,補上自己的運氣。
傅錦年不是忙著管理朝局嗎,一定沒有時間理會那個小賤人,他動起手來應該會輕鬆得多。
傅承宣眼底遲疑,話語在喉嚨裡轉了個圈,卻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他只有這一個兒子,若是任由著他回京,沒準這一次過後,就天人永隔了。
他腦海裏天人交戰,臉上滿是糾結。
“回京是必須的,但是要回京的人不是你。”一句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耳畔響起。
他們震驚抬起頭來,看到了突如其來出現的容玲。
傅承宣眼底又驚又喜:“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麼過來了?”
容玲踱步到了凳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算出之恆身體不對勁,所以過來看一看。”
“那你如今可有什麼辦法?”傅承宣神色憂愁,帶著無法言說的痛意:“之恆如今都瘦成這個樣子了,我實在不忍心看他再繼續這樣下去。”
“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用直系親屬的命給他換命,直接再換一次運氣,但是如今沒有合適的人選,就只能夠回到京城,殺了天子,奪走他的氣運。”容玲眼中劃過恨意:“殺了他之後,還可以用他的身體做容器,強取豪奪寧滿滿和傅錦年的一部分運氣。”
傅承宣的心上下劇烈跳動著,眼神閃躲,滿是惶恐:“天子身邊守衛重重,想要刺殺他,何其艱難?我們如今已無多少人手……”
“無妨,我心中有數,你這段時間照顧好之恆就好。”她聲音清冷,從身上掏出一個荷包,壓在傅之恆的枕頭底下:“這個東西任何時候都不能亂碰,不能開啟,等我回來。”
傅之恆睜開雙眸,淚水不自覺順著眼眶滑落:“娘……”
“我在。”容玲掏出帕子,替他擦拭臉頰上的淚,笑道:“都多大個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的?”
“無論多大,我都是孃的兒子。”傅之恆蹭了蹭她的手掌,交代道:“天子和太子一直在找你,你回去之後一定要萬分小心,我沒事的,你要相信禍害留千年,我能熬過去。”
“你想說的我都明白的,你乖乖在家等著,娘會盡快回來的。”容玲摸了摸他的頭髮,依依不捨的起身,幾個箭步快速離開。
傅承宣心如刀割,見著她一句話也沒給自己留,眼眶紅了,卻生生忍住淚。
這些年他都是這樣子過的,該已經習慣了纔是。
傅之恆身子微微抽搐,對於這樣的情形,又喜又憂,整個人很快也因為情緒的大起大落暈了過去。
在醫師確認身體無礙後,一隻飛鴿也從他的營帳附近飛起,轉瞬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人的視線之中,可卻無人留意到它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