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傅錦元死
“可惜了。”傅錦元聞言輕蔑的笑了:“你們這輩子都見不上了。”
傅錦年麵露狠色道:“傅錦元,若是滿滿有任何的差池,你也無需活了。”
兩人四目相對,無數雷霆火焰在他們之間蔓延,無形之中,四周氛圍驟降到冰點。
暗衛突如其來出現,俯首帖耳道:“公子,一公里外湖邊出現大灘血跡,屬下發現了這個。”
一個水滴玉耳墜出現在他的手上。
傅錦年表情逐漸僵硬,慢慢抬眸,凸出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沿著這個方向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暗衛手心全都是汗,身影疾步消失。
傅錦年呼吸暫停了片刻,扭頭看向傅錦元,長劍直出:“說,你把她怎麼樣了!”
他們已經在前方的草垛中找到了青柳,確認其身體無礙,只是失血過多,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中。
在這峽谷下,如果發現別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滿滿出了事!
傅錦元冷笑一聲,桀驁不馴:“自然是讓她去到她該去的地方了。”
“皇兄,你是儲君,未來的天子,不能把男女之情看得那麼重要,尤其是女人,等你登上那個位置了,什麼樣的沒有,何必要在一個農女身上浪費時間?”
“她得罪了我,我自然不能讓她好過,我將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刮下來,丟湖裏了。”
“你呀,果真是鄉下人養大的,性子太過於優柔寡斷,幹不成大事。”
他輕描淡寫的話,帶著炫耀意味,甚至不自覺踩低傅錦年。
傅錦年危險的眯了眯雙眸,步步緊逼,在傅錦元沒留意到的時候,手中匕首突然扎進他的心臟裡,並且攪動幾下。
傅錦元雙眸瞪得老大,口中鮮血噴涌:“你,你怎麼敢!”
他滿臉肅殺,黑眸凌厲:“我早與你說過我的底線,既然你一再挑戰,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匕首拔出那一瞬間,他就像從地獄裏走來的閻王,周身遍佈陰冷。
天子派來的人看到這一幕,身子剋制不住的顫抖,不知該何去何從。
傅錦年眉目肅殺,冷言道:“若是父皇問起,你如實說就好了。”
他既然敢做出這一步,就是做好了承擔任何後果的準備,也相當於殺雞儆猴,提醒天子,莫要亂動他的人。
他既可以弒兄弟,同樣可以弒父。
傅錦書和手下在峽谷底下找了許久,可卻沒有找到任何寧滿滿的蹤影。
他命令自己所有的手下傾盡全力去查詢,不要放棄任何一點一滴的可能性,才心灰意冷的回了京城,
夏內監一看到他,瞬間腰桿挺直,聲音中略過幾分小心翼翼:“殿下,天子有請。”
傅錦年眉目清冷,邁步離開,彷彿不喑世事的少年,正在等待著一場結局,但他絲毫不知的是,命運的齒輪早已經暗自轉動,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當初無視掉的小細節,如今正一點一點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著。
天子看到傅錦年時,周身怒火瞬間被激起。
他未回來之前,京城風平浪靜,皇子之間相處和諧,從未有過大的爭吵。
他回來之後,不僅打破了之前的平衡,還讓他一連折了兩個兒子,若說他沒問題,誰信?
“傅錦年,你可知錯!”天子鐵青著臉,大手重重拍落桌面,眉宇間滿是凌厲的殺氣:“你千不該萬不該戕害你的手足!作為儲君,當有仁心!”
“若有人提著劍殺了父皇最在乎的人,想要了父皇的性命,父皇是否也能做到無動於衷?”傅錦年偏頭,似笑非笑的嘲諷道:“父皇自己做不到,又何必要求孩兒能做到?”
天子面色冷凝成冰,看他的目光如看死人:“朕與你豈能相提並論?你可知,你今日所作所為需要承擔什麼後果!”
他已經失去了兩個兒子,也只有這一個兒子能堪大任,可他尚處於壯年,目前不需要不聽話的傀儡!
若是這個不乖,再重新打小培養一個聽話的,帶在身邊就好了。
傅錦年唇角扯了扯,漫不經心道:“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父皇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吧!”
他如今正在經歷的,就是人生中最害怕的事情——失去所愛之人,寧滿滿,除此之外,他的人生再無什麼是不可失去的了。
早在離開京城的那一年,他就看得無比清楚。
天子胸腔裡翻江倒海,氣血上涌,肩膀不住地顫抖,怒不可遏:“你!你這個逆子!”
他的臉色由白轉為青紅,最後是不正常的紫色,隨後在眾人的目視下,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夏內監對外高呼:“御醫!宣御醫!”
傅錦年平靜冷漠的臉上出現些許皸裂,轉瞬化為平靜。
御醫到來,給他紮了幾根銀針後,天子幽幽轉醒,發白的面色透著不正常的潮紅。
“陛下,您的身體虧虛得太過嚴重,壽命驟減,若是頻繁怒極攻心,怕是命不久矣。”御醫頂著極大的壓力,將實話道出口。:“微臣認為,您接下來應該靜養,只要能夠平心靜氣,定能長命百歲。”
天子目光落在傅錦年身上,冷不丁想起上次傅錦書所說的,心頭一片荒涼。
他強勁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臨了還要被一個小輩算計,到最後搭上性命。
他疲憊的擺了擺手,冷聲道:“好了,皇子傅錦年,無德無良,罷黜太子之位,折日搬離太子府,並罰禁閉半年,無朕宣召,府中全部人事無事不能外出,若是無它事,就都退下吧。”
眾人陸續作揖離開,只餘下他呆呆的,雙眸空洞無神,似乎陷入了走神中。
行至半生,將死之際,他纔開始思索對與錯,好與壞,並且明白權利帶來的地位並未讓他的心得到安寧。
若是前些年他多花時間精力去陪伴教育這幾個孩子,是否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後腦勺緊緊貼著牆面,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縷悲痛在眼角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