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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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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容玲現身

    皇后娘娘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手中的木魚,雙眸似透過牆壁,不知望向何方。

    大宮女慌慌張張衝了進來,跪倒在地:“娘娘,奴婢剛打聽到,護國寺主持突發暴疾身亡,皇上下旨:即日起,護國寺閉門謝客三月,太子殿下他……他還未回到府中。”

    皇后娘娘麻木的瞳孔轉動兩下,半響回過神來,幽幽嘆息:“兒大不由娘,太子啊太子,你不是要燒香拜佛嗎,你定也沒想過會給自己燒出麻煩來吧!”

    她輕輕一笑,眸中似掙扎,又似釋然。

    大宮女不敢回話,一動不動的乖順跪著。

    一炷香時間過去,皇后娘娘手中敲擊的木魚聲驟然停歇,她茫然喃喃:“護國寺嗎?”

    “初聽時,本宮還不以為意,可如今細細想來,太子回京以來,胸有城府,深藏不露,走的路沒有一步是多餘的,怕是護國寺中有什麼他想要的,是什麼呢?”

    大宮女神色一怔,垂眸謹慎答道:“許是殿下想帶那個女子去算算姻緣之類的吧?畢竟他年歲不小了。”

    皇后娘娘支撐著八仙桌緩緩起身,深邃的眸劃過一抹憂色:“當真如此嗎?”

    “他獨自在外這麼多年,生性冷淡涼薄,對我這個母后都如對陌生人般退避三舍,又怎會因一個女子輕易改變?”

    她琢磨不透傅錦年這一步路所圖,兩側太陽穴因煩悶而隱隱作痛。

    大宮女上前兩步,熟稔的替她按摩著,語氣輕柔:“依奴婢看,太子殿下是個心有成算的,娘娘您可以放心等著享福就是,不必過於憂心。”

    養兒常憂九十九,更何況身處皇家,行差步錯,天堂地獄。

    皇后娘娘面無表情,沒有迴應,她心有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卻又莫名的無比想要知曉答案。

    夜深了,月亮躲進雲層中偷偷打了個盹兒,晚風陣陣陰森,摟著落葉們的腰肢跳了個舞,旋轉落地,又去逗弄路邊的草叢們,忙得不亦樂乎。

    六皇子府書房中。

    傅錦書一身青衣,正襟危坐,手中端著一杯茶,疑似已經冷了。

    他麵沉如水,正欲撒手,一道人影推門而入。

    女子穿著一身得體的白色石榴裙,完美的腰線一覽無餘,青絲綰起,插著一根木質頭簪,輕移蓮步,桃腮帶笑,眉目間隱然有一種令人望而生畏之氣。

    若是忽略她手中的柺杖,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傅錦書雙拳不由自主緊握,不滿道:“厲成王妃可真是讓本殿好等啊!”

    容玲眼眸微眯,唇角帶著從容疏遠的笑意:“六皇子的耐心可沒有你母妃的十分之一多呢。”

    傅錦書眸色微深,啞聲道:“本殿找你所為何事,想來你心中應當清楚了吧?”

    他的手指隔著虛空點到了容玲的身上,徑直說道:“即日起,本殿代替母妃,與你交易。”

    容玲自顧自坐在了椅子上,輕輕歪頭,不怒反笑,:“六皇子覺得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與我說話?”

    “當年,你的母妃救了我沒錯,但人死如燈滅,這麼多年我為你們母子倆做了很多了,所有的一切都該隨風而去了,你要是繼續想與我談,那就放客氣些,我想,那件事你若是不願意繼續的話,多的是人比你有誠意。”

    傅錦書臉色難看,雙眸赤紅,卻強壓著不快,一聲不吭。

    安靜的氛圍在書房中蔓延,半響,容玲語氣寡淡,問了一句:“你最近噩運頻發?”

    “是。”傅錦書冷聲答:“我懷疑傅錦年破解氣運了。”

    他眉宇間不動聲色浮上厲色,猶豫半響,終究不甘開口:“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解決一下此事?待我好運回歸,日後定會給你一個令你滿意的身份。”

    傅錦年反應靈敏,步步緊逼,想要將她揪出,捉拿歸案,去了護國寺,她才得機會逃離。

    說起來,她還得感謝那兩人。

    容玲心隨意轉,不露聲色道:“你可以想想,你運氣反常的這段時間都有什麼異樣。”

    傅錦書眼底閃現幾縷痛苦,喑啞話語自薄唇中緩慢溢位:“最開始是去雲水縣,計劃接二連三被傅錦年破壞,再後來回了京城,也是三番兩次折在傅錦年手中……”

    容玲眸中劃過一道精光,故作思索狀,片刻後道:“你確定這些時候都沒什麼異樣嗎?”

    傅錦書心中一驚,猶如驟然間墜入冰窖,臉色略顯陰沉:“若說有,就是寧滿滿,一個女子。”

    他之前也以為傅錦年好運和此人有關,後來不知怎的,就直接把此人排除了,如今再回想起來,後背莫名生寒。

    容玲神色平靜,淡然道:“這個世界上有不少天之驕子,他們運氣很好,一生順遂,但自身運勢能夠影響身邊人的,鳳毛麟角,滄海一粟,你可以再細想一下,若是搞錯了,就白費時間了。”

    “寧滿滿此人確實邪乎,孟家折在了她的手上,齊州牧也不例外,甚至齊州的賭場也有她的影子。”

    傅錦書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難道此人當真是傅錦年運氣破解的關鍵?”

    容玲見他信了七八分,唇角勾起勢在必得的算計笑意,幾個呼吸間,從容不迫道:“既然殿下心裏有數,想來接下來的日都能自己安排好,那容玲就不多加打擾了。”

    她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房門被關上,傅錦書嘖了一聲,笑得整個身子都在抖。

    寧滿滿,一個鄉下來的女子,若是他們兄弟相爭成敗與否的關鍵,那麼,這個人只會是他的!

    容玲站在院門外,聽著屋內隱約傳出的,壓抑而住的猖狂笑意,眼尾暈出淡淡猩紅:“愛而不得的痛折磨了我幾十年,把這京中水攪渾,不過是收一些利息罷了!”

    “整個大夏朝的,大元朝的人,全都該死,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你們呀,就等著迎接我的這場遲來的贈禮吧!”

    她一甩衣袖,拄著柺杖緩步離開,壓根沒有留意到,轉角處一道衣訣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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