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幕後真兇
“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房間裡,最後迴盪的,是李然無比冰冷的聲音。
——
傅家老宅。
老太太在聽到自己的孫子傅景明遭遇車禍之後,那雙精明的眸子猛然瞠大,又驟然緊縮,臉色上的血色也彷彿被瞬間抽走!
整個人在原地狠狠的晃了晃,整個人看向手機的眼神猛地變了。
她愣了足足有三四分鐘,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鬱苒苒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連忙走過去。
“奶奶!”
“咳咳咳咳……”
老太太已經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媽!”
“媽!”
宋家美和傅鴻達的臉色也變了,朝著老太太的方向衝了過來。
鬱苒苒是離老太太最近的人,只見老太太憋的面色鐵青,直接從嘴裏噴出了一口鮮紅的血,那鮮血直接噴在了鬱苒苒的胸膛上,然後整個人也跟著倒了下去。
“媽!”
“奶奶!”
“老夫人!”
管家突然大叫一聲,剛想要衝上去,身旁的傅景深便先他一步,趕到了老太太的身邊。
“快叫救護車!”
傅景深低聲叫了一聲,臉上是少見的一絲驚慌。
鬱苒苒是反應最快的,正在眾人還處在一團亂麻的時候,她已經鎮定的拿起了手機,打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準確無誤的報出了地址,還有老太太現在發病的症狀。
得知救護車將會在10分鐘到達後,鬱苒苒又詢問了接線員一些急救知識。
然後連忙安置了老太太。
處理完這一切,鬱苒苒甚至還能安撫癱倒在凳子上的宋家美和傅鴻達。
只見兩人皆是臉色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蒼白。
“兒子...”
“我的兒子....”
“媽....”
鬱苒苒握住宋家美的手,“會好的。”
“景明會沒事的。”
——
幾分鐘後,急救車如約趕來。
鬱苒苒協助著醫護人員將老太太送進急救車裏,然後一家人都跟著開車,驅車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鬱苒苒和傅景深衝在前麵,將老太太一路送到了急救室的門口,鬱苒苒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終於。
算是有點安心了。
轉身看到一旁臉色沉鬱的傅景深,她抿了抿唇,輕輕走到他跟前,牽起了他的手。
往日裏寬厚溫熱的大手如今冰冷,手心裏還滲出一層冰涼的細汗。
鬱苒苒的腦海裏瞬間想起了,在他收到那通電話的時候,那一瞬間,她能清晰地感覺得到傅景深的身子猛然僵住。
鬱苒苒雖然是獨生女,但她知道,兄弟手足這對一個家庭來說,意味著什麼。
傅景深重情重義,如今面對這樣的事情。
對他來說,打擊一定很大。
而且,鬱苒苒總覺得,傅景明的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傅景深所知道的,所揹負的,一定比傅景明更多。
鬱苒苒心裏微微刺痛,雙手緊緊抓著他,恨不能將自己身體裡的溫度全部傳送給他!
“景深……”
傅景深漆黑的眸子微微掀開,看到她一臉擔憂的神情,微微抓緊了鬱苒苒的手,最後將她拉進了懷裏。
“我沒事。”
騙人。
怎麼可能沒事。
只是,他從來不會把他心中的難過和情緒帶給她。
鬱苒苒將自己眼眶中的灼熱強制壓了下去。
眼下,不是情緒用事的時候。
她應該和他站在一起,幫他分擔一些。
於是,她伸手抱著他的腰,乖乖地埋在他的懷裏無聲地安慰著他。
車禍?
怎麼會發生車禍?
景明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皺了皺眉,她隱隱約約覺得哪裏有問題、
看來,她要著手,去查查傅景明的事情了。
“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景深。”
“別擔心,一切,都有我陪著你。”
鬱苒苒埋在他的胸膛裡,低低的說著。
“嗯。”
傅景深安靜地抱著懷裏的女人,一雙幽深的眸子卻在鬱苒苒看不到的地方,散發著震懾人心的湛湛寒光。
那蕭索冷冽的眸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能將他視野中所觸及到的地方都冷凍成冰,那冰冷攜著憤怒,靜靜地壓抑著,彷彿下一秒他只是淡淡開口,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會轟然變成一攤廢墟。
懷裏鬱苒苒溫軟的聲音讓他眸中的冷厲散了幾分,低頭在她的髮絲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冷硬的聲音儘量放的低柔,“我知道。”
另一邊。
“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李然最後三個字停頓了幾秒,說完之後,臉色更是沉了幾分。
嚴才的哭聲頓住,瞠著眸子愣愣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已經絕望到了底。
“我說,我什麼都說。”
“這件事,沒有指使,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李然側身,抬頭從車臺上拿起一把被燙紅的烙鐵,握在手裏,動作輕緩的觀察著。
“這烙鐵,燙的剛剛好。”
“還是新鮮出爐的,如果燙在人身上,不知道,會不會讓你脫一層皮呢?”
嚴才的心一顫,看著面前那個渾身都籠罩著恐怖氣息的男人,又驚恐萬分的求饒起來。
“李特助,李特助,我求您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就是個辦事的啊!”
“上頭交給我的事情,只告訴我,讓我辦了就行。”
“我也從來不和那人碰面的啊....”
最後的幾句話,嚴才基本都是嘶吼出來的。
因為,李然拿著烙鐵,距離他越來越近。
眼看,就要貼到他的胸膛上去了。
都說,人在最危機的時候,通常不會說假話。
而且,看嚴纔剛才的神情,應該說的是真話。
一旁的徐撫,偷偷轉眸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說話的李然,他作為李然的手下,此時,竟有些拿捏不準此刻特助的想法了。
這是.....相信了?
“所以呢?”
李然良久才淡淡開腔,聲音聽不出感情。
嚴才卻覺得,男人終於將他的話聽了進去,心中隱隱升起一陣淡淡的希冀。
“所以,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指使我的那個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