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直沉睡，也挺好的。”如風突然開口，這話將楚靈薇嚇了一跳。

    “如風，你怎麼會這麼想，活著不好嗎？”活著多有意思，楚靈薇想不通那些輕生人心裏是什麼想法，總之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想活著，好好活著。

    “活著？”如風唇角露出一抹無盡複雜的笑意，側過頭，“你真的覺得我是一個活人？”

    楚靈薇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

    當時第一眼看到如風的時候，她就曾懷疑過如風不是活人，而是一道殘魂，可是他和人真的太像了，加上他修為很高，自己根本無法分辨。

    “那你是……”

    “我不知道。”如風搖頭，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人。

    “呃……”楚靈薇面色一暗，這話，還不如不說。

    “如風，你不想去上面看看嗎？”楚靈薇換一個說法，她就不相信如風對上面的世界沒有一點點好奇。

    “不好奇。”

    “不想去看看修靈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楚靈薇擠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她真的已經無法跟如風溝通。

    如風低下頭，想了很長時間，摸向自己心臟的位置，“這裏，哪裏都不想去。”

    “好吧。”

    楚靈薇知道自己失敗了，在如風面前，她沒有一點勝算。

    “其實這裏也挺好的，只要你喜歡待在這裏，就好。”每個的人想法不一樣，我們要學會尊重每一個人的活法。

    如風聽著楚靈薇的話，像是在一字一字的思索，低著頭，眼睛一直看著地上，一言不發。

    楚靈薇坐到聚靈座上，閉上眼睛開始修煉，與如風聊天有一點點痛苦，還不如修煉來得痛快。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楚靈薇明顯感覺到丹田處又壯大不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睜開眼睛，想將這個訊息告訴如風。

    睜開眼睛，只見一張蒼白且陌生的臉離自己只有一指的距離。

    這不是如風的臉。

    “啊……”

    楚靈薇下意識一道靈力打出去，那張臉如一道風一樣，快速後退，消失無影無蹤。

    “靈薇，怎麼了？”如風出現在楚靈薇的面前，眼裏緊張異常。

    “你剛纔去哪裏了？”楚靈薇還以為，整個靈龍澗，只有自己和如風兩個人，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別人。

    “我去抓九尾冰魚。”如風將九尾冰魚扔到地上，楚靈薇身體裡面的寒氣沒有散盡，需要再吃一些九尾冰魚。

    “這裏還有其他人嗎？”楚靈薇看向如風，剛纔自己的靈力好像打到了那個人，“剛纔，我的面前有一個人，但是我沒有看清他的長相，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是男是女。”

    楚靈薇記得如風跟自己說過，這裏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和靈獸。

    “沒想到它們這麼快就出來了。”如風聽到楚靈薇的話，並沒有表現得心虛，反而帶著淡淡的擔心，“你不用怕，它們出來不了多長時間，很快就會回去。”

    “它們？”

    楚靈薇不解如風口中的它們所指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這裏其他還有其他人？”

    “不，它們已經不算是人，都是一些殘魂而已。”如風搖頭，“每八百年，它們就會獲得三日的自由，想來，又過了八百年。”

    “它們都是什麼人的殘魂？”楚靈薇好奇，殘魂是一些大能死後，不甘心抽出一縷殘魂留在。

    也有是因為被人陷害，想靠這縷殘魂重生，殘魂的存在有很多種，不過，它們都有一個共性，代替沒死的他們活著。

    “你想見它們？”如風看到楚靈薇眼裏閃過好奇的光，便猜到她心裏的想法。

    “如果可以，我還是想見見它們。”楚靈薇點頭，這些殘魂有可能比如風待在這裏的時間還長一些，一定知道關於靈龍澗發生的事情。

    如風拉過楚靈薇的手，向自生湖的方向飛去。

    “它們被壓在自生湖底下？”自從上次去過自生湖一次，楚靈薇總覺得那個地方不靠譜，便再也沒有去過。

    爲了離開這裏，楚靈薇走過靈龍澗的每一寸冰川，這裏的一切她都已經瞭然如心。

    只有自生湖那個地方，她沒有去過。

    “是，只有自生湖的水，可以讓它們的殘魂不消散。”如風應道。

    楚靈薇想到那日如風帶著自己在自生湖飛舞，有可能那個場景被無數個殘魂盯著瞧，想想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如風像是看出楚靈薇的想法，不由笑起來，“爲了可以活得時間更長，每八百年，它們只有三天醒來時間，剩下時間它們都睡著。”

    這樣也不錯。

    楚靈薇鬆了一口氣，只要沒有一直盯著自己看就行。

    很快，如風帶著楚靈薇來到自生湖，這裏的一切都如上次他們來過一樣，冰川散發著五彩靈力，自生水在自生湖裏隨意流動。

    絲絲靈力從水中溢位，猶如仙境。

    “它們晚上才能出來嗎？”楚靈薇沒有看到一道殘魂，走到自生湖前面，盯著湖水道。

    “出來吧。”

    如風的聲音帶著靈力，穿透自生水，激起一片一片漣漪泛起。

    楚靈薇連忙後退，她看到有好多影子從自生水裏麵飄出來，來到他們旁邊的空地上。

    這些殘魂很是奇怪，明明是人的身體，卻做著如動物一直的姿態，看著十分詭異。

    “它們大多數都是靈獸，雖然是殘魂，但在自生湖底下，慢慢竟然幻化成了人形。”如風向楚靈薇解釋，“你想問它們什麼直接問吧。”

    如風很聰明，知道楚靈薇來見這些死去，其實就是想問一些關於這裏以前的事情。

    “它們可以說話嗎？”眼前的殘魂，非常有序地站立，神色恭敬，看樣子很怕如風，想來，如風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可以，你想問什麼，它們不敢不回答。”如風的聲音似是靈力幻化，讓眼前的殘魂們，都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你們還記得你們死之前發生的事情嗎？”楚靈薇走到它們面前，有如風在，她可以隨意大膽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