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其實不用的，我……”

    見李氏推辭，曼娘立刻把東西塞到了她手裏：“拿著吧！之前在我家拿的糧食也不用還了。”

    “啊？曼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氏一臉震驚，她哪裏想到自己做點事就免了糧食啊。

    曼娘倒也不差那點糧食，眼下日子越過越好，她不想再與誰為敵，但也不會不防著李氏。

    “嫂子，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我也累了，回去小心著點。”曼娘說完便拎起一盞花燈，這就是她為什麼買五盞花燈的原因。算是還李氏人情吧！

    夜色愈濃，曼娘將花燈拿到屋子裏，瞬間，房間亮如白晝，突然讓她懷念起了現代的生活。

    坐在炕上，看著熟睡中的幾小隻，曼娘拿出了錢袋開始數錢，自從做生意到現在，她已經轉了一千多兩，加上汪小姐給的，差不多能有一千五百兩銀子了。

    開心的將銀兩放到空間的保險箱裏，只留下一些碎銀過活。

    衢州的房子最差也要兩三千兩才能買得起，她再賣一個月的烤串差不多就可以在衢州買房子了，但如果繼續北上……

    曼娘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她覺得衢州地方不大，但也足夠幾個娃讀書識字，何況，她們還小，如若總是在逃荒中奔走，曼娘怕耽誤了孩子們的學習。

    ……

    翌日清晨，曼娘開始挑水乾活，她打算今天晚一點出攤，順便烤一些月餅出來，畢竟李氏都幫她招攬生意了，她總不能不賺錢不是？

    “孃親，我的花燈不亮了，嗚嗚嗚……”周萍兒哭的鼻涕泡老大。

    不等曼娘哄周萍兒呢，其他三小隻也都跑出來說花燈滅了。

    一大早上起來時，這幾個娃看到花燈就開心的不行，一個個都爭著搶著的稀罕，這會兒好了，燈油耗盡，一個個的沮喪著臉。

    曼娘做著月餅，一邊耐心的對幾個娃說：“那是因為燈油沒了，今日孃親去集市給你們買回來些燈油，你們幾個把花燈收好，洗洗手趕緊吃飯吧！”

    “孃親，我想現在亮。”周萍兒什麼都急，自然不願意等。

    “萍兒……”

    曼娘剛要勸說，周清風拉著周萍兒往屋裏走，“萍兒聽話，孃親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再胡鬧哥哥們可就生氣了。”

    周萍兒可憐巴巴的看著曼娘，最終還是被周清風給拉進了屋子裏。

    等曼娘烤好了月餅，她便收拾碗筷，畢竟一會兒還要出攤。

    這時，門外響起了李氏的聲音：“曼娘，收拾碗筷呢，看來我沒來晚啊！”

    聽到李氏這話，曼娘便眉心一皺，是她沒跟李氏說清楚還是她故意的？將碗筷收好到廚房，曼娘這會兒出來剛要跟李氏說清楚，卻見李氏正在洗她泡好的衣裳。

    抿了抿嘴，話到嘴邊了，曼娘又給嚥了回去。

    不得不承認的是……李氏現在的做法確實沒得挑剔，也許李氏是真的想跟她學點本事吧？

    但燒烤這東西，就算李氏學會了，她也沒有現代的燒烤料，所以曼娘是不會教她的。

    “孩子們這衣裳新做的吧？真好看啊，花了不少錢吧？”李氏晾曬著衣裳，看著曼娘笑著。

    曼娘扯了扯唇角沒說話，不知道是對李氏有了改觀還是怎麼了，她竟然不覺得李氏的笑容陰險了。

    “曼娘，我幫你。”見曼娘已經開始推車出門了，李氏溼漉漉的手在衣襟上抹了抹便去幫忙了。

    集市上，曼娘依舊賣著燒烤，而李氏在曼娘斜對角的位子賣月餅，大抵是她昨晚在花燈會與人承諾過，買客也都認識她了，生意還是很火爆的。

    “大妹子，你這是咋回事？”餛鈍攤老闆看懵了，昨天兩人還打的不可開交，今兒怎麼就親如姐妹了呢？

    曼娘睨了一眼餛鈍攤老闆，譏笑道：“有人幫我幹活不好嗎？改日說不定我弄一些好喝的甜水出來，又得多個敵人呢？”

    此話一出，餛鈍攤老闆一臉的尷尬，再也不敢多問了，生怕曼娘不給他生意。

    忙碌了一天，李氏也累個半死，回去的路上，李氏一直對剩下的月餅耿耿於懷：“都怪我嘴皮子不夠用，清風和萍兒就比我會說，不然也不會剩下。”

    “嫂子，做生意哪能天天賣的好？剩下的也壞不了，留著自己吃也行。”曼娘瞧著悶熱的天，不禁納悶了，逃荒的時候幾天就下雨，這怎麼天氣悶熱的不行，就是一場雨都沒下過呢？

    她倒也不是盼著雨，只是覺得這天氣怪異，乾旱久了的話，可能會有別的災害，比如地震……

    “曼娘，後天你就要去知府家了吧？那你的生意……”

    聽了李氏的話，曼娘幽幽道：“明日我便歇著了，知府家白天設宴，我明晚就要過去。”

    畢竟帶著幾個娃呢，如果不能安頓好幾個娃，她寧可不掙這筆錢。

    “生意不做了？兩天能賣不少錢呢，曼娘，我幫你吧？”李氏一臉的急切，她可是真真切切看到曼娘揣到兜裡的銀兩，她都納悶曼娘怎麼捨得不賺這筆錢的？

    “嫂子，你能幫我什麼，要是做的不好吃了，怕是要毀了生意。”曼娘睨了一眼李氏，終於明白她的目的了，合着是想學烤串啊？真是不自量力，那調料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我也就說說，只是可惜了這兩日的銀兩了。”李氏見曼娘反感，立馬把話又拿了回去。

    車子推到院中，曼娘一邊卸車一邊說：“那兩日也賺不到五百兩銀子，汪小姐既然出錢了，我自然要捨棄一頭。”

    何況她天天賣，顧客雖然愛吃卻也有吃膩的時候不是？偶爾歇一歇，吊一吊顧客的胃口也沒什麼不好的。

    “是啊。”李氏賠笑著，不敢再多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曼娘看她的眼神不大對勁，也許是對她還心存顧慮吧！

    幫曼娘卸了車，曼娘拿了幾塊月餅給李氏，旋即便做飯了，不該欠的人情，她是一丁點不會欠的。

    而李氏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貪小便宜這點本事還是沒改，受了月餅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