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無事不登三寶殿
兩個小傢伙看見好吃的,就滿眼熱切地揮舞小手手。
一家子都已經坐好了,有了老頭兒的解酒藥,裴明已經清醒了,面色紅潤,要是他不說,別人都看不出他中午喝多了。
老頭兒見裴明精神頭十足,嘿嘿一笑,道:“要不然,咱們再來喝一杯?”
這話一出,裴明臉色頓時精彩起來。
裴鳶然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笑道:“師傅你就別為難我爹了,他本就不能喝酒,中午就是硬撐的。”
“阿鳶。”裴明聽了女兒的話,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老頭兒嘿嘿一笑,“也罷,今晚不喝酒,酒都我們中午喝光了。”
說罷,鍋裡已經沸騰了。
“阿鳶姐姐,什麼時候可以吃啊?”
裴江蘺看著的紅彤彤的鍋底,饞得流口水。
坐在他身邊的沈長安鎮定自若地地上一方帕子,道:“擦擦口水。”
裴江蘺頓時小臉爆紅,大堂哥和二堂哥噗嗤一笑。
裴鳶然笑呵呵地說:“裡面煮了雞肉,可以吃了,這個魚片放進鍋裡燙變色了就可以吃了,久了魚肉就變老了,不好吃。”
說著,她演示了一遍,燙了幾片魚,待變色后里麵盛出來,給幾個長輩夾了一片。
幾人嚐了一口,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二嬸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阿鳶,你從哪看到的吃法,這也太神奇了吧!”
裴鳶然嘿嘿一笑,道:“之前爺爺留下的醫書裡摻雜了一本雜文錄,很小一本,我閒來無事翻看,就看到這個吃法了。”
裴明正在理魚刺,一聽她這話,不禁皺眉,“我怎麼不記得有本雜文錄?”
裴鳶然鎮定自若地餵了大寶一口雞湯粥,道:“爹您每天都在研究那幾本醫書,哪注意到別的了。”
這話一出,裴明憨厚地笑了笑,“那倒也是。”
“快吃,別磨蹭,不然不好吃了!”老頭兒盯著鍋裡的肉,大塊大塊地夾進碗裡,絲毫沒有客氣。
裴鳶然餵飽兩個孩子,就把他倆放在一旁,把小玩具拿出來,讓他們自己玩。
一家子圍著紅彤彤的鍋子吃得滿頭大汗。
年紀小點的裴江蘺和沈長安吃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還是忍不住,擦擦繼續吃。
裴鳶然也胃口大開,吃了不少。
最後的蔬菜也都吃的一乾二淨。
待吃完最後一口菜,眾人揉了揉圓鼓鼓的肚子,心滿意足地擦擦嘴角的辣椒油,還意猶未盡。
“阿鳶,這樣吃也太好吃了,咱們什麼時候再吃一次啊!”二堂哥裴川柏剛吃完,又開始惦記了。
他娘張芬芳一巴掌拍在他身上,瞪了他一眼,道:“天黑了還做白日夢,天天吃肉,日子不過了!”
裴川柏摸了摸鼻子,一臉委屈地看向自家大哥,道:“大哥,我不是爹孃親生的吧?”
裴羽涅沒搭理他。
倒是老頭兒吃飽喝足,伸了個懶腰,“天都黑了,老頭兒也該回去了。”
“師傅,城門都關了,明早再走吧。”
裴鳶然說著,抱著兩個小傢伙去洗漱。
李月仙等人連連點頭,讓老頭兒留下來住一晚上。
老頭兒瞧著外面一片漆黑,嘿嘿一笑,“好,那就再叨擾你們一夜。”
只是希望今晚他不在侯府,勤安侯不會找世子麻煩。
然而,正如老頭兒所擔心的那樣,勤安侯得知神醫不在清風院,便迫不及待去找楚珏了。
此時楚珏剛剛睡醒,腦子裏還渾渾噩噩,阿大就在門外問他醒了沒有,勤安侯又來了。
方纔還混沌的腦子頃刻間就清醒了。
他眸色漸冷,道:“醒了,讓他再等等,我要用飯。”
“是。”
阿大在門外應了一聲,很快就有下人送來可口的飯菜,一一擺上桌。
楚珏披上厚厚的大氅,獨自一人坐在桌前用飯。
也不知道阿鳶所說的火鍋做出來沒有,酒神醫沒回來,大概是做好了,酒神醫吃得流連忘返了。
想到裴鳶然描述火鍋時眉飛色舞的模樣,他的嘴角也悄然上揚。
“侯爺,世子還在用飯,您不能進去,侯爺!”
“放肆!”
勤安侯氣急敗壞,偏偏自己不是阿大的對手,只能被攔在門外,氣勢洶洶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奴才而已,憑什麼攔著本侯!”
“憑我的吩咐。”
楚珏眸色清冷,淡淡開口。
聲音不大,卻能清楚傳到勤安侯耳中。
他頓時臉色一沉,冷冷地看著緊閉房門,好一會才壓下心頭怒氣,和顏悅色道:“楚珏,為父只是來看看你,你前些日子病重,總是渾渾噩噩,為父放心不下,今天你醒了,不如見見我?”
楚珏就著小菜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金絲白玉餃,動作溫吞地擦擦嘴,這才道:“那就進來吧。”
勤安侯大喜,陰沉的臉上一下開出來花,狠狠剜了阿大一眼,推門而進。
見楚珏正吃飯,勤安侯眸底劃過一抹涼薄。
還有胃口吃飯,想來病得還不夠重,就是不知道那個酒神醫能不能發現,他不是得了什麼先天體弱之症,而是中了毒。
“看夠了,可以走了。”楚珏眼皮子都不掀一下,攏了攏大氅,眼底帶著幾分涼意,“隨便把門關上,我受不住。”
聞言,勤安侯關上了房門,人卻沒有出去。
“楚珏,為父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跟你商議。”
勤安侯說著,已經坐在了楚珏對面。
“你母親做的生意出了點問題,為父想著,你生母的嫁妝不是一直都鎖在庫房裏沒動嗎?你能不能把你生母的嫁妝借給你母親應急。”
“我母親,已經去世了。”楚珏語氣淡然,眼神涼薄,“侯爺這麼厲害,何不用自己的錢貼補你的新歡,我母親的東西,誰也不能動。”
勤安侯就知道他會是這個死樣子,氣得想掀桌子,可轉念想到蘇雪的話,強壓下心頭怒氣,老臉笑得像朵花。
“你母親嫁給我,便是侯夫人,也是你母親了,至於你生母已經去世了,東西放在那裏也是浪費,不如——”
“在你心裏,我活不到娶妻那日了嗎?我母親留給我的,將來是要給我妻子做聘禮的。”
這話把勤安侯氣得不輕,在他心裏,楚珏就是活不到成親那日。
偏偏這種話他只能憋在心裏。
“沒別的事,侯爺就請回吧,我要睡了。”
勤安侯:“……”
豬都沒你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