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厚此薄彼
說罷,蘇嬌嬌將笛子送到嘴邊,深吸一口氣,一首《滄海一聲笑》便吹了出來。
比方纔那首曲子更為肆意豪氣的曲調幾乎炸裂聽眾的心,等蘇嬌嬌吹完,宋曉激動的都站了起來:
“好,太好了,這首曲子也好!《滄海一聲笑》,果然曲如其名,不能更好了!”
太子好奇:“這曲子,可有歌詞?”
“自然是有的,嗯,我還是給你們唱一遍好了,就是唱得不怎麼樣。”蘇嬌嬌放下笛子,調整一下呼吸,先唱了她最愛的《不謂俠》:
“衣襟上,別好了晚霞,餘暉送我牽匹老馬。正路過,煙村裏人家,恰似當年故里正飛花。醉過風,渴過茶,尋常巷口尋個酒家。在座皆算老友,碗底便是天涯。天涯遠,無處不為家,蓬門自我也像廣廈。論意氣,不計多或寡,佔三分便敢自稱為俠。刀可捉,拳也耍,偶爾閒來問個生殺。沒得英雄名諱,掂量些舊事抵酒價。向江南折過花,對春風與紅蠟。多情總似我,風流愛天下。人世肯相逢,知己幸有七八。邀我拍壇去,醉眼萬鬥煙霞。向江北飲過馬,對西風與黃沙。無情也似我,向劍底斬桃花。人世難相逢,謝青山催白髮。慷慨唯霜雪,相贈眉間一道疤。
過三巡酒氣開月華,濃醉到五更不還家。漫說道,無瑕少年事,敢誇玉帶寶劍青驄馬。眠星子,枕霜花,就茅草也比神仙塌。交遊任意南北,灑落不計冬夏。算冬夏,豪氣未曾罷,再砥礪劍鋒出京華。問來人,胸襟誰似我,將日月山海一併笑納。只姓名,不作答,轉身向雲外寄生涯。不必英雄名諱,記兩個舊事抵酒價。向江南折過花,對春風與紅蠟。多情總似我,風流愛天下。人世恨相逢,知己幸有七八。邀我拍壇去,醉言萬鬥煙霞。向江北飲過馬,對西風與黃沙。無情也似我,迎劍鋒斬桃花。人世能相逢,謝青山催白髮。慷慨唯霜雪,相贈眉尖一道疤。當此世,贏輸都算閒話。來換杯陳酒,天縱我瀟灑。風流不曾老,彈鋏唱作年華。憑我縱馬去,過劍底杯中覓生涯。當此世,生死也算閒話。來換場豪醉,不負天縱瀟灑風流不曾老,彈鋏唱作年華。憑我自由去,只做狂人不謂俠。”
這一首曲子才唱完,太子就忍不住大讚一聲:“好!”
“這曲子的歌詞寫得雖然特別,但是確實是好,唱得老夫都想去快意瀟灑的自在逍遙了。”韓大人一拍腿,“恨不是少年時吶!”
“孤聽得也想去四處闖蕩縱馬飲酒了,以後若是心情不好,便聽聽這曲子,聽完便心胸開闊,不再沉鬱憋悶了。”太子端起茶,一飲而盡。
宋曉亦是喜歡的不行,但他還惦記著另一首曲子,就催蘇嬌嬌唱,蘇嬌嬌將《滄海一聲笑》唱完,眾人又是好一番感慨。
如此奇特又激動人心的曲子,實在是少見,蘇嬌嬌還能一下拿出來兩首,大家都忍不住惋惜,若是那作曲之人尚且在世,能讓他們見一見,不知該有多好。
蘇嬌嬌吹完笛子,又吹了隕、彈了箜篌,就連簫也吹了一曲,那首經典的《玉雪飛花》果不其然擊中了韓大人的心,把此地最後一支沒送出去的簫也送給了蘇嬌嬌。
“不是,這一晌,是讓嬌嬌來討樂器來了啊。瞧瞧,這樂器那一樣沒被人送給嬌嬌?”孫旭猛地發現這一點,都驚了,“嬌嬌,你這會的是不是也太多了點?”
“還好吧,其實我也只會這麼點兒,嘻嘻,不過沒關係,有了這些兄長們贈與的樂器,往後我有空慢慢練,保管會學到更多曲子的。”
蘇嬌嬌纔不撒手呢,這些樂器都是外面買不來的好東西,尤其是太子給的箜篌,簡直千金難求,她以後肯定好好保管、好好珍惜,不辜負自己得到的這麼多好樂器,但是她是絕對不會讓給別人的!
“嬌嬌能得到這些樂器,那是她的曲子好,今日幸運的是我等,得聞諸多好曲子,如同仙樂一般,一個樂器便能換來如此的好曲子,高興尚且來不及。”太子得到了喜愛的曲子,也十分高興,大方的很,畢竟樂器能再有,曲子卻難得。
“是啊,今日有這些曲子,別說是一支笛子,便是兩隻我也捨得。”宋曉高興的很,不忘逗孫旭,“怎麼,難道你的隕給的心不甘情不願?”
“那怎麼會,我也甘願的很。”孫旭想到蘇嬌嬌吹得曲子,心裏也是滿足的不行。
“那便成了,曲子難得,今日我等收穫不小,合該好好慶祝一番。”裴瑜猶自沉浸在諸多曲子中,暗忖那些其他樂器演奏的曲子若是放在琴上,亦非不能彈奏,他回頭可以試試。
“今日收了諸位兄長這麼多好東西,我就給大家好好做一頓好吃的吧,你們先休息,我去做飯去。”蘇嬌嬌說完,拍拍手就去廚房去了。
蘇嬌嬌出手,果然是一頓豐盛的飯菜,照樣是諸多眾人不認識的飯菜,不過不影響大家吃的開心。
然而,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第二天,太子做了一番準備和安排,第三天,太子和另外三個人便起身告辭,要離開這裏返京了。
臨行之時,幾人又送了蘇嬌嬌一些小禮物,並讓顧遊風用心念書,儘早考取功名進京和大家團聚,也送了顧遊風一些東西,顧遊風一一應聲收下,最終,留在此地的人,舉目遙送幾人漸行漸遠。
轉身回到大堂,韓大人嘆息:“過幾個月,老夫也要重回朝堂了,如今朝堂局勢波雲詭譎,太子看似輕鬆自在,實在如處深淵之上,一個不慎便要摔的粉身碎骨,唉,只盼太子能如過往一般,繼續小心忍耐下去,莫要給小人可趁之機。”
顧遊風寬慰:“我觀太子心中自有城府,這麼多年於民間素有賢名,雖然手下兵將不多,但朝中文臣並非不支援,此次回京,又帶回了嬌嬌做的東西,若是萬壽節當真將活字印刷術獻於陛下,想來會有更多文臣倒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