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從刊印坊回來，徹夜難眠，此時他看著外面的雨，思緒更加混亂了。

    “仙人！”忽然，一名錦衣衛扣門進屋，躬身稟報道:“已經查清楚了。”

    “哦？”林凡聞言，眼神中閃出了一絲冷芒，下意識的聳了聳肩，隨即坐在太師椅上。

    “他們全部被殺掉了。”

    林凡的瞳孔瞬間被放大了，而他的神色也跟著鐵青了起來，思索了半晌，纔開口問道:“是什麼人乾的？”

    “案發在楊員外府中，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楊員外不在家，而前一批進去楊員外家搜查的兄弟們，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還發現什麼了嗎？”

    “哦，對了，聽幾個門子說，楊員外好像準備奔著南龍潭去了。”

    “南龍潭？這就是京城北面的行商岸口嗎？他去那幹什麼？”林凡若有所思的問道。

    “屬下再去檢視！”那人轉身要走，卻被林凡叫住。

    “搶奪書卷的那夥人有眉目了嗎？”林凡隨即話鋒一轉，又詢問起了別的事情。

    “按照目前暗訪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宮裏的護衛！”錦衣衛眉頭一挑，顯得很是無奈。

    “又是宮裏的護衛？”林凡乍聞此言，內心的無奈已躍上臉頰。

    跟著他起身踱步走向窗前，望著淅淅瀝瀝的雨，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件事先放一放，你們今晚跟我去南龍潭，多帶點人。”林凡在錦衣衛離開之前，下了最後一道命令。

    另一邊，先農壇中正如火如荼的豐收著玉米。

    “快好了吧？”農官陳忠手搭涼棚，看著一望無垠的玉米，喜滋滋的詢問道。

    “大人，這是最後一批了。”

    “終於有成果了，對了！收穫成捆的玉米現在恐怕都送到各個京畿糧倉了吧。”

    “沒有，奉戶部侍郎郭大人的命令，先前那些玉米現在全數運往戶部，聽說要登記入冊，做首次基數用，以便往後進行產量對比。”

    “嗯？我怎麼沒有收到命令？”陳忠聞言，皺了皺眉頭，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畢竟各司其職，咱們經管先農壇的也不方便詢問。”

    “也對，首次收成，應該留底，再說了問多了，那是越俎代庖，不合禮制。”陳忠打了個哈哈，嘿嘿一笑道。

    “讓他們小心腳下，雨大路滑，別摔著了？”陳忠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在離開之前，關切的說道。

    “放心吧，大人，這次玉米全部收完，你可是大功一件吶！”隨從聞言，立刻恭維道。

    “什麼功勞不功勞的，身為大明臣子，理應盡忠職守，快去幹活吧！”

    夜，南龍潭。

    “秦師爺，沒錯吧！”

    “爺！就是這裏，等會楊員外就來了！”

    黃老爺與秦師爺隨即一前一後的上了一條花船，並吩咐船工點了三盞燈籠。

    約摸半盞茶的功夫。

    “哈哈哈哈，黃老爺別來無恙！近來可好？”楊員外手搖摺扇，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託黃員外的福，您康健！”黃老爺見狀，立刻起身，畢恭畢敬的稱讚道，隨即讓秦師爺讓出了身旁一座。

    “好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楊員外嫻熟的端起茶壺，繞著茶碗澆了一圈水，順勢閃了閃眼神，示意船工將竹簾放下。

    “我已差下人進城查驗過了，所有的玉米在郭恆的操作下，已經全數換成了咱們盜制的模具，想來應該一切順利。”

    黃三發胸有成竹的說道，隨即識趣的幫楊員外斟滿了茶？

    “好！一切順利最好。”楊員外隨即似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沉，又叮囑道:“明天可一點兒差錯都不敢出。”

    “怎麼？楊員外心中有事兒？”黃三發輕輕押了口茶，看向楊員外轉瞬難堪的表情，問道。

    “哎，前幾日差點兒出事了！不過跟這件事情到沒有多少關係，我只是想起來了，順便叮囑你一下！”

    “行，我知道了！不過，黃某還有一事不明。”黃三發連連點頭，話鋒一轉，繼續問道。

    “你富有四海，不幹本行，幹嘛又插手朝廷的事情？”沒等楊員外說話，黃三發便問道。

    “嗯？”隨即，楊員外側目一視，陰陽怪氣的反問:“怎麼，讓你賺錢呢，你還不樂意了？”

    說罷，楊員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眼神也跟著變得凌厲了起來，隨即將手中的摺扇重重的拍在了茶海上。

    “這倒沒有，那怪黃某人多嘴了。”黃三發見一句開玩笑的話，竟引起了這麼大的動靜，隨即起身賠笑道。

    “哼！告訴你也無妨，本大爺身後站的人就是不想讓百姓活，就是要讓大明亡！”

    “黃爺，這話可不敢說，這是要殺頭的呀！”黃三發聽罷，立刻滾跪在地，不住地搖晃著雙手，口中漸漸勸阻道。

    “怕什麼？跟你明說了也不怕你往外傳，漫說就是近郊縣區的幾百饑民，就是應天府周遭的幾個州郡的饑民聚在一塊，也不讓他們好過。”楊員外侃侃而談，神情更是眉飛色舞。

    “成，有楊爺這句話，黃某人就放心了，朝廷中我也有人，但比起您，那是望塵莫及，還望以後咱們多親近親近。”

    “咱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就不要互相取笑了。”

    “行，那明晚還在這裏，咱們不見不散。”黃三發肘了一下秦師爺，當即二人離座，朝花船在走去。

    “一定小心！”楊員外意猶未盡的拱了拱手，嘴角咧了咧，悠然自得的晃了晃紙扇。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二人撩開竹簾之即，才發覺他們已被數百名斤錦衣衛重重包圍了。

    “怎麼了？”楊員外隨後走出花船，當即也被眼前一幕震驚了。

    “楊員外！認識此物嗎？”林凡大剌剌的站在岸口，將那枚象牙鏤空麻將順在手中，厲聲問道。

    “奶奶的，真是陰魂不散了，你信不信我立刻讓你們全部翹辮子？”

    楊員外先是一驚，隨即平復了一下心情，哼了哼鼻子，怒氣衝衝的反問。

    “哎呦呵，大爺的，可嚇死我了，你今天要不弄死我，我看不起你。”

    林凡聞言，冷笑一陣，隨即勾了勾手指，衝着楊員外朗聲喝道。

    “行，你給我等著！”

    “你算個屁，讓老子等你，兄弟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