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惡毒的作精啊
頭痛欲裂。
江雪忍著頭痛費勁地睜開雙眸,就對上了一張帥到慘絕人寰的俊臉。
如同利劍一般冷厲的眉,深邃暗沉,眸光如墨的雙眼,高挺立體的高鼻樑,菲薄而冷的唇瓣,俊朗完美的輪廓和下巴線條——
每一處都如同精雕細琢那般恰到好處。
完全是她的理想型啊!
從腦海的記憶中分析,這個大帥哥正是原身的丈夫傅雲川。
江雪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心鑽研學術,恪守婦道,這是自己應得的。
然而,讓江雪想不到的是,自己剛睜開雙眸,傅雲川就目光冰冷地睨了她一眼,聲音冰寒徹骨道:“我要休妻!休書已經寫好了!你摁了手指印之後就滾出去!”
明明是37度的嘴巴,怎麼能說出怎麼冰冷刺骨的話來?
“這一次!還是看在你沒有傷到阿福的份上,我才勉強將你從河裏頭撈出來!若是你傷到了阿福!將你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傅雲川神色冰冷地掠了江雪一眼,幾乎要咬牙切齒地說道。
江雪對上他沉冷雙眸中的冰冷殺意,都忍不住發烌地打了個冷顫。
甚至隱隱覺得有些心虛。
這個時候,她已經梳理了原身的記憶。
原身也叫江雪,生在北疆,是個不折不扣又黑又醜的大作精。
因為傅雲川是流放犯,無人肯嫁,而他的兒子阿福又想要一個母親,所以才逼不得已娶了原身,但是原身還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不僅日常作天作地,還想要弄死繼子阿福,將阿福在冰天雪地的冬天帶到外面去洗澡——
不過她自食惡果,竟然自己不小心掉進了河裏頭,這才讓在現代因為科研實驗爆炸而亡的自己穿了過來。
“爹——我好熱,我好冷——”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躺在炕上的阿福忽然發起抖來,低聲呢喃道。
傅雲川和江雪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只見阿福有些黝黑而清瘦的小臉上竟然已經燒得漲紅了。
他雙眼緊閉,如同小扇子一般濃密的睫毛不斷地抖動著,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最重要的是,孩子的五官長得非常好,已經隱隱可以看出如同傅雲川這般英朗俊美的輪廓了。
原身這個殺千刀的,怎麼捨得弄死這麼可愛的孩子。
傅雲川急忙走過去,伸出手掌在阿福的額頭上摸了摸。
燙!滾燙滾燙的!
阿福竟然發起高熱了!
傅雲川面上閃過了一抹焦急,低聲安撫道:“阿福別怕,爹馬上去請大夫過來!”
說著,他給阿福掖好了被子,當即奔出了屋子,翻身上馬。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傅雲川就神色匆忙地將大夫請過來了。
“大夫,你看看我家孩子,發了高熱了。”傅雲川領著大夫進屋。
大夫探了探阿福的額頭,都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猛地將手縮了回來。
他緊緊皺著眉頭,道:“這孩子怎麼會燒得這麼厲害?這也太燙了!”
傅雲川抿著唇,不著痕跡地瞥了江雪一眼,眼底都是凜冽的寒意,咬著牙道:“他在外頭脫了衣裳,凍著了。”
“作孽啊!這麼燙!必定要燒成傻子了!我是沒有法子了!你們另請高明吧,若是繼續升溫下去,就準備後事吧。”大夫嘆了一口氣,看了看阿福,竟然搖了搖頭就要走。
這話一出,傅雲川素來冷漠沉靜的面色竟然瞬間僵硬了。
向來冷硬的漢子喉嚨都忍不住有些發啞,聲音發顫道:“大夫!求你想想辦法——”
那大夫惋惜道:“燒得這麼燙,就是大羅神仙來了都沒有辦法了。”
大夫說著,就要拎著藥箱轉身離開。
江雪本來也有些懵了。
她想不到這古代的醫學水平竟然如此落後,發個燒就要人家準備後事了。
她記得猛地從坑上翻身下來,道:“大夫!等等!要是我有法子讓他降溫呢!那你是不是就能開藥方了?”
大夫看著江雪,疑惑道:“你有法子降溫?你感情好啊!只要溫度降下來,不再燒了,自然是可以開藥驅寒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怕是五臟六腑都燒得灼熱了,要是一副驅寒藥下去,小孩子頂不住,就得一命嗚呼了。”
傅雲川卻神色冰冷地看著江雪,面上都是凜冽的寒霜,咬著牙道:“江雪!你又要搞什麼鬼!阿福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
“你不會放過我的,是不是?所以我絕不會讓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趕緊去廚房打一盆熱水來給你,然後拿一瓶酒來。”
傅雲川眉間仍然疑慮,江雪忍不住焦急道:“去啊!再拖下去阿福真的要燒傻了!”
不知道為何,傅雲川竟然覺得自己在江雪這個惡毒的女人眼中看到了一絲焦急。
怎麼可能!
她這是怕自己休了她吧!所以纔想要討好阿福?
傅雲川的雙眸驚疑不定,不過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鑽進了廚房裏頭,很快就打來了一盆熱水,還拿來了一瓶白酒。
江雪拿出毛巾,解開了阿福的衣裳,先用熱水擦拭了一遍阿福的身子,然後再將白酒沾到了毛巾上,使勁擦拭了一遍。
這一番操作,大夫和傅雲川都看的雲裡霧裏的,不知道江雪在做什麼。
不過等江雪收了手,大夫探了探阿福的額頭,果然沒有那麼燙了。
“你是如何想到這個法子的?竟然真能退熱?而且見效還這麼快?”大夫驚歎不已。
傅雲川的眼底也閃過了一抹驚愕和疑惑。
“這叫物理退燒法,我稍後再跟你細說,現在可以開藥給我們家阿福了嗎?”江雪焦急地看向了大夫。
大夫這才猛地回過神來,道:“開藥是可以,不過我有一味藥剛好用完了,鎮子上也沒有貨,我還沒有來得及補。”
“那怎麼辦?還有別的藥材可以替代嗎?”江雪焦急地問道。
“後面南山的懸崖上其中長了一棵,而且有些年頭了,效果很好,你們要是不怕,可以去採回來,就是開了紫色花的那一株,在懸崖中間。”大夫說道。
他話音未落,傅雲川已經將自己平日打獵用的繩子拿出來了。
他看著大夫,道:“我馬上就去,稍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