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定是巫蠱之術
一身淡紫色的衣裙似乎特別襯蕭依的膚色。
不知怎的,在裴千帆眼裏,此刻穿著金絲線繡花紫色蜀錦的蕭依,彷彿對自己有著別樣的吸引力。
他一時竟覺得渾身有些熱,就連喉嚨處,都癢癢的,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下口水。
在裴千帆眼裏,蕭依穿著這身紫色羅裙是絕配。
可在旁人眼中,卻是憤恨的不得了。
憑什麼?
這料子蕭依穿得,她就穿不得?
陳鳶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腹,眼中歹毒的光都快要溢出來。
突然,她慘叫一聲,倒地不起,裙襬處很快被鮮血浸溼。
“救命啊!娘娘出事了!”
陳鳶身邊的貼身大宮女紅煙,突然拔高嗓子叫了起來。
所有人紛紛側目,婚禮登時亂成一團。
“傳太醫,太醫哪兒去了?趕緊讓太醫給陳貴人看看。”
大好的日子,被陳鳶這麼一折騰,裴帝和皇后都不得不帶著她先回宮了。
陳鳶被抬上馬車,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內。
“回皇上。”
朱太醫變了變臉色,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裴帝實情。
“她怎麼樣了?”
裴帝見朱太醫吞吞吐吐的樣子,著急追問。
“皇上娘娘她小產了,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
裴帝蹙了蹙眉頭,揮了揮手,讓朱太醫下去,面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波瀾起伏。
“皇上……”
陳鳶哼哼唧唧的醒轉過來,虛弱無比的叫著裴帝。
裴帝見著那三四分勝似李淑兒的神情,做出這委屈兮兮的表情,心裏揪得一疼,快步上前去了。
“鳶兒,怎麼樣了?”
“皇上,是臣妾無用,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
這樣說著,陳鳶楚楚可憐的望著裴帝,下意識地撫住自己的肚子,臉上痛苦不已。
“說什麼傻話呢。”
裴帝覺得可惜,但也並沒有到非要徹查清楚的地步。
想著哄一鬨也就過去了。
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
這人還在就行。
趁著裴帝走神的功夫,陳鳶對著紅煙使了個眼色。
紅煙會意,立馬跪下:“皇上,娘娘無故滑胎,必有緣由。想來前幾日,娘娘與安王妃起了爭執,被安王妃記恨上了。”
“這定是安王妃暗中使用巫蠱之術,才害娘娘滑胎的,求皇上明察呀!”
說完話,紅煙硬是從眼中擠下兩滴淚來:“只要皇上能還娘娘一個清白,紅煙便是萬死也能明目。”
這是把護主的忠心表示的明明白白。
裴帝聽了卻只覺得腦瓜子疼。
安王妃?
怎麼會是她呢?
李淑兒此時正好趕至花鴛殿前,不偏不巧,正好聽到了紅煙說的這一席話。
這麼拙劣的伎倆,這年代了還在用呢?
“胡說八道。”
李淑兒抬步走了進來,看著紅煙,質問:“你這宮女,可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安王妃做的?”
“本宮的兒媳會醫術是京城人盡皆知的事情,可這巫蠱之術,本宮倒是不曾聽兒媳提過半句。”
“你這個奴婢,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紅顏一聽慌了神兒:“娘娘,奴婢說的絕無半句虛言啊。”
李淑兒輕笑了笑,攏了攏袖子。
“你說你說的沒有半句虛言,可身子在抖什麼?”
裴帝也被這場爭執吸引過去,看向那宮女。
“奴婢,奴婢只是有些害怕。”
“娘娘滑胎滑的太突然了,奴婢沒能保住娘娘腹內的龍胎深感自責……”
紅煙使勁扯著理由,來解釋自己抖身子的原因。
李淑兒卻全然不信。
陳鳶對李淑兒本身就極度的惱。
見裴帝被李淑兒吸引過去目光,不由得又咳了咳。
“皇上,紅煙對臣妾忠心耿耿的,她既然這麼說了,必定是有證據的,咳咳。”
“對,紅煙偶然一次,曾看到安王妃使用過巫蠱之術,娘娘明察呀。”
紅煙接住陳鳶的話頭,急忙給李淑兒叩頭,死活不鬆口。
“嗚嗚嗚,妾身好可憐呀,想來與腹中這個胎兒也是沒有母子的緣分……”
“皇上,你說臣妾是不是從此後再也懷不了龍胎了?嗚嗚嗚……”
陳鳶見情勢暫時倒在自己這邊,立馬加大籌碼,苦肉計上演的淋漓盡致,小臉兒皺著,蒼白的不見唇色。
“不會的。”
裴帝被哭的頭疼,只能輕聲安慰陳鳶。
“讓帆兒來見朕。”
裴帝給陳鳶蓋好被子,又讓江公公去傳話。
李淑兒見情勢已然如此,也只能嘆了口氣作罷,抬步走了出去,只讓身邊的宮女留香給陳鳶留了些補品。
偏殿裡,裴千帆領了命令,即刻去查了。
什麼巫蠱之術,他是萬萬不信的。
“給我搜。”
裴千帆帶著眾人來到了魏王府,外面一聲令下,侍衛們將魏王府裏裏外外包圍起來。
“王爺。”
侍衛長將飯菜端到裴千帆面前,裴千帆將銀針插進去,過了片刻後拔出,銀針處,並未有任何變色跡象。
他皺起眉頭來,飯菜無毒。
“你們之中,可有人不小心推了陳貴人?”
懷孕的人嬌氣,哪怕推一下碰一下都有可能導致滑胎。
眾人懾於裴千帆的氣場,全都低著搖頭。
詢問無果。
裴千帆眉頭皺的更緊了。
同時,他心上涌上了不安的感覺,不經意的往蕭依那邊看去。
蕭依也突兀地抬頭,正好撞上了裴千帆的視線。
莫名其妙,她怎麼從被裴千帆的視線裡看出了一絲,柔情?
不,一定是她眼花了。
裴千帆這樣冷血的人又怎麼會對他產生溫柔之意呢。
“回安王府。”
裴千帆揮了揮手,帶著一大幫子人撤離了魏王府。
“王妃,你與本王回去。”
他看了蕭依一眼,不由分說的拉著蕭依往回走。
本心裏,裴千帆並不希望這事情有絲毫傳出去。
就算真是她乾的,裴千帆也希望盡己所能,保住她的名聲。
“搜。”
裴千帆面無表情的吩咐。
蕭依眼皮子一跳,看著裴千帆深邃的側臉,心上也涌出不好的感覺。
那侍衛長去自己的院子幹什麼?
裴千帆也並沒有阻止。
難道說,裴千帆懷疑是自己害的陳鳶滑胎不成?
蕭依緊抿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