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老狐狸
奎剛被蕭依突如其來的氣勢驚得腳步一頓,但他也絕不能慫,丟了幕後老爺的臉面。
“那你想怎樣?”
奎剛也很是不高興道。
不就是搜查錯了嗎?又沒怎麼着他家裏麵的東西,至於這麼抓著不放嗎?
“奎將軍做錯了事還不好好的道歉,想必奎將軍帶的軍隊也不怎麼樣啊。”
“行,是俺老奎衝動了,俺老奎在這兒給娘娘賠不是了。”
奎剛不情不願地彎下腰做了個楫,然而,蕭依並不買賬。
“巧了不是,這王府後院呀,剛進了一批新的花,還沒有人給他們剪枝呢,眾位將軍要是沒事兒就幫個忙整理一下再走,怎麼樣?”
蕭依說的一臉雲淡風輕。
但奎剛知道,蕭依這就是蓄意報復。
報復他沒經過她的允許進了安王府的門,還搜查了她的家。
這女人可真是小氣。
幾個小隊長憤憤不滿的衝着蕭依喊:“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閉嘴。”
小隊長不識時務,可奎剛不行。
他知道,憑蕭依的身份想弄死自己這麼一個小隊長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們給安王妃弄完那些花枝就可以走了嗎?”
蕭依輕笑道:“當然,本宮又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說完這話,蕭依轉身進了房門去與柳辰談心了。
而幾個還想掙扎的小兵,被奎剛狠狠的訓了一頓,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跑到後花園幫忙弄花去了。
一群大老爺們全都憋著氣,把那花的枝葉狠狠的薅下來,使勁的踩在腳下。
而與此同時,康南王侯府的付東菱整日心神不寧的。
自從那日出了白馬寺渾身發寒以後,她便終日惴惴不安,總覺得被什麼東西盯上似的,渾身害怕的打激靈。
她把這事兒和付梁說了後,付梁卻不高興的道:“行了,菱兒,哪有什麼怪力亂神的東西,都是你自己想三想四,想太多了。”
“既然去那寺廟祈禱沒什麼用,那日後便不要去就是。”
付梁說完話便不客氣地推開房門出去,懶得再搭理這混賬女兒
在這個女兒身上,剩餘的價值已經不多了。
他有必要聯絡一下西湖城那邊的人了。
奎剛小隊的事情很快傳到了裴千鈺的耳朵裡。
但他現在對安王府裡面藏匿的裴千銘已經沒了多少興趣。
他派在康南王侯府的眼線裡傳過來的信兒說,付梁正準備幹一票大的,他現在對康南王侯放出去的那隻信鴿上面的資訊更感興趣。
裴千鈺動用自己明裏暗裏的關係去查付梁到底在部署著什麼計劃,可不管他用多少利益誘惑,都沒有人說的出來付梁究竟在準備什麼。
倒不是說這些僕人有多麼的忠心和口風多麼的緊,而是說付梁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自己身邊的人罷了。
“老狐狸!”
裴千鈺氣的將那些沒用的線索扔在地上,又狠狠的踩上兩腳,面目猙獰無比。
另一邊,西湖城的驛站裡,薛忠和裴千帆說的那些東西,裴千帆全都笑意盈盈的記了下來。
“薛管家可說完了?”
裴千帆看向薛忠,唇角勾起的笑,讓人感覺莫名的寒。
“王爺笑什麼?”
敏銳的直覺讓薛忠感覺到了不對,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要起身告退,可已經來不及了。
“來人啊,證據確鑿,把薛管家帶回京城,讓父皇審判吧。”
黑鷹帶著人呼啦啦的進了來,抱拳領命。
“裴千帆!你誆我!”
薛忠不可置信的看著怡然自得的裴千帆,心中震驚無比。
裴千帆卻連正眼都懶得再給他,而是讓黑鷹幾人拉著他趕緊出去。
這種心術不正的人,不趕緊把他繩之以法,都對不起他京兆府的烏紗。
薛忠被帶到京城大牢的時候,已是進氣兒少,出氣兒多了。
年紀大了長途跋涉,現在還要被逼著用刑,一把老骨頭了,哪裏捱得住呢?
“說不說!還不說是吧?給我抽!”
牢頭也不是個善茬,拿著那長滿倒鉤刺的鞭子蘸了鹽水,就往薛忠的身上招呼。
薛忠嗷嗷的亂叫:“我都說了,沒有同夥,就是我一個人要這麼做的,我扯的丞相都是幌子,我根本就不是丞相的人!”
“我只是怕別人來找事兒才說我是丞相府的!”
聽著這供詞,牢頭也是無奈。
不管他們如何嚴刑逼供,薛忠最後交代的都是這番話。
付梁這邊看著信鴿有去無回,眼皮子直跳。
天牢裡的眼線也將薛忠的情況透露出來,付梁一下子就知道西湖城的事兒,恐怕是涼了。
“陛下,這種意圖擾亂民心,試圖造反的堅決要重罰呀!”
他在聽聞訊息的第一時間,就屁顛顛的跑到了御書房請裴帝重重地去罰。
這一操作完全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
裴帝睨著眼看他:“倒是看不出來,侯爺還有這麼一顆愛國愛民的心呀。”
付梁笑笑:“陛下聖明,我等臣子自然也是將百姓放在心尖兒的。”
裴帝對付梁拍的馬屁不為所動。
徐繼福又來了驛站裡。
他聽說薛忠被抓走了,而自己也沒有辦法直接聯絡到上頭的人,他忽然就瞭然了,這次來的這個王爺不是善茬。
“王爺呀,我又給您送了些特產,聽說您上次喜歡的桂花糕,我又讓那十記小鋪做了些,您快嚐嚐。”
徐繼福滿臉堆笑,看著裴千帆捏起一塊桂花糕,填進嘴裏,立刻殷勤地將手帕遞上。
“王爺慢些吃,別噎著,要是喜歡,改天我還給您送。”
裴千帆面色淡淡,並沒有說什麼。
徐繼福此刻看著裴千帆的臉,都像是發著光。
這麼一根大粗腿,一定要抱牢了呀。
等蕭依和柳辰談完心出來的時候,那些官兵已經離開了後面的花園。
花園裏被收拾的井然有序。
蕭依笑了笑,看來這個奎剛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人物。
不過他隨即斂眉沉思起來。
裴千銘在安王府的事兒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洩露出去,所以,安王府必定是有人不忠。
那麼,這內鬼,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