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爺是想王妃了嗎
他站起身來,目光悠遠,嘴角含笑:“六弟,這次征戰沙場的任務,二哥,替你求來可好?”
裴千洲聽完這話,有些愣。
二哥的意思,是把奪嫡的機會讓給自己了嗎?
像是猜到了裴千洲心中所想,裴千嶼轉過身來,掰住他的肩膀:“我知你心性高傲,所以,你拉不下來臉面的事情,二哥都會替你去做。”
“但有一點,若日後六弟真的坐上那位置,一定要保二哥周全。”
看著裴千嶼眼中的笑意漸淺,嚴肅漸深,裴千洲目光之中散發出睥睨天下的傲氣。
“二哥如此助我,我必不負二哥!”
夕陽餘暉照射在兄弟二人身上,這情深意重的色彩,簡直比那夕陽的美景還要濃墨重彩幾分。
只是幾分真假參在其中,卻不得而知了。
*
康王府內,自從那幾個王妃前去和蕭依搭訕說話,柳汐柔的目光便有意無意的一直往蕭依這邊看來。
實話說,她倒是沒從蕭依的身上看到幾分囂張跋扈又善妒的樣子。
反而看她不管是從禮儀舉止,還是說脾氣秉性方面,倒都像是好的。
於是,這場宴會結束之時,柳汐柔非但沒有對蕭依產生更多的反感之情,反而隱隱生了不少的好感度。
“王妃姐姐,若是沒事,姐妹們就先告辭了,下次必定宴請王妃姐姐到府中一敘。”
太陽西斜,有幾個著急回家的富貴小姐上前來與柳汐柔說話。
“那自是好的,本宮讓丫鬟們送你們。”
“王妃姐姐可真是體貼,康王能娶到王妃姐姐這樣的女子真是享福了呀。”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這幾個人吃了柳汐柔的飯,嘴都甜的不行。
蕭依在一旁冷眼看著,並不打算過去摻合。
柳汐柔被幾個人哄得開心,竟帶著幾個丫鬟將他們送至門外,又約好下次見面。
待她送完這幾個人後,轉過身來,看見蕭依依然坐在那裏,沒有動身要離開的意思,不禁挑了挑眉。
這安王妃,現在都沒提出離開,莫不是還有什麼事?
不過正好,她也有事要問問蕭依。
柳汐柔緩步走到蕭依面前,拉住她的手。
“我看弟妹是個知書達理的可人兒,看弟妹的樣子也不著急走,不若陪大嫂逛逛這花園,說說心裏話?”
柳汐柔眼角含笑,嘴裏說出的話讓人心中熨帖舒服。
蕭依笑著應承下來,被柳汐柔拉著閒逛。
“這宴會,弟妹吃的可還滿意?”
蕭依笑著誇讚:“宴會自然是極滿意的,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時辰過得太快了些。”
聽著蕭依這話,柳汐柔心情又好了幾分。
她拉著蕭依走到一處僻靜處,委婉道。
“弟妹,嫂子有幾句心裏話想與你講講,卻又怕你聽不得,嫌嫂子聒噪。”
蕭依心裏冷哼,面上依然做足了樣子。
“大嫂說與我的教誨,我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煩呢?”
柳汐柔見蕭依待人接物,張弛有度,說話之間也讓人舒心,好感又多幾分。
於是在心裏斟酌了又斟酌,這才說道:“倒是也沒別的事兒,嫂子就是想問問,弟妹對於安王爺納妾的事怎麼看?”
說完,柳汐柔又不好意思笑笑。
“本來就是你們安王府內的事情,嫂子不該多插手去管,但大嫂實在好奇,你可莫要嫌棄我管的寬了。”
蕭依沉默片刻,狀似發呆的站在原地。
安王府後廂房處,燁兒跟著蘇嬤嬤住在這裏。
裴千帆抱著燁兒,坐在那裏一臉的猶疑。
那模樣就好像吃了臭豆腐一樣,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可又帶著幾分思慮,在想臭豆腐為何這樣臭的樣子。
燁兒不懂大人的情緒,卻也能感覺到裴千帆此時心情不高興。
他怯怯的抬起小臉來:“王爺,你是不是想王妃了?”
小孩子童言無忌,瞳孔清澈如秋日高空,純淨至極。
他便是想到什麼就說了出來。
裴千帆抱著燁兒的身子一僵,似是完全沒有料到燁兒會這樣問。
“沒有。”
裴千帆緊了緊圈住燁兒的胳膊,淡聲否認:“我並沒有想她,只是心中疑惑不解,有些問題還沒想明白罷了。”
他看著燁兒,捏了捏燁兒的臉。
“你還小,有些事情說與你也不懂。”
蘇嬤嬤送走付東菱後,在門外聽了會兒牆角,見燁兒提到蕭依,這才推開門進來。
“王爺。”
她先是躬身行了個禮,而後接著燁兒的話頭問:“王爺有什麼問題沒想明白?”
裴千帆對蘇嬤嬤是極為尊敬的,他看著蘇嬤嬤嘆了口氣。
“本王在想,可是錯怪了王妃?”
蘇嬤嬤聽到這話笑了。
“老奴自小看著王爺長大,倒是很少見,王爺還有這樣懷疑自己的時候。”
“不過王爺,你這麼想也是對的。”
蘇嬤嬤很會說話,都是挑裴千帆愛聽的說。
到了這關鍵時候又住了話頭。
她有意撮合裴千帆和蕭依,像丟擲這個引子來讓裴千帆主動去問。
裴千帆果然被引起好奇,但他望向蘇嬤嬤,最終憋出來的話又與上句話差了千里。
“嬤嬤,王妃她,對你們真的好嗎?”
蘇嬤嬤聽到這話,簡直是恨不得將蕭依往天上誇。
燁兒聽到阿奶說的話時,也是偷偷的笑。
裴千帆看向這祖孫倆興高采烈的樣子,竟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燁兒性子靦腆,很少見提到一個人的時候,燁兒會這樣開心。
蘇嬤嬤更是人老精,從小陪自己長大,見慣了宮裏的陰謀算計,能讓她誇成這樣子的,這蕭依還真是第一人。
裴千帆見此情景,更是生氣。
真是個蠢女人。
想著想著,他竟下意識的說出了聲:“王妃對本王成見頗深,竟是被本王誤會了也懶得解釋。”
見裴千帆忽然的出聲,雖乍聽寒意四射,但細聽語氣中頗有幾分幽怨的樣子。
見狀,蘇嬤嬤適時住了聲,嘆了口氣。
“老奴斗膽說一句,王爺,這人心啊,都是肉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