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你覺得本王怕你
“不自量力。”
裴千帆側身閃開上官陽飛身的一撲,冷哼了一句。
上官陽卻以為裴千帆是膽小怕事,更加凌厲的攻擊。
“怎麼,上官將軍莫不是覺得本王怕了你?”
裴千帆凌厲的劍眉一蹙,招招斃命!
他竟是殺的上官陽沒有還手之力。
“怎麼?怎麼會!”
上官陽被裴千帆殺的節節敗退,嘴裏不甘心的怒吼。
“叫什麼叫?”
黑鷹已經肅清了外圍包圍著他和裴千帆的人。
此時趕過來和裴千帆一起按著上官陽的肩膀,不讓他抬起頭。
裴千帆都不屑於去看上官陽一眼,而是直直的盯著裴千銘。
只見裴千帆的眼神空洞,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上官陽在黑鷹手中劇烈的掙扎。
他想起自己剛剛高高在上的樣子,又看到自己現在臉都貼著地,嘴裏啃著泥。
他不甘心極了!
這雲泥之別,讓他這心高氣傲的人如何忍受。
“王爺!王爺你忘了嗎?”
“當年,武妃娘娘是怎麼死的,皇帝老兒又是怎麼把你發配到邊疆,這麼多年不把您召回來的,您都忘了嗎!”
上官陽的一邊臉被黑鷹死死的壓著,摩擦著地面,但他的嘴依然動著,甚至不惜用內力將自己說的話傳出去好幾丈遠。
裴千銘的眼神疏忽有了光彩,而裴千帆此時已經站在裴千銘身前。
“老七!”
裴千帆看出了裴千銘的不對勁,直接往後退了一步,他不由的大聲喊道。
“你真要聽這個混賬的話,舉兵反了京城嗎!”
“若你真的踏出這一步,那我們兄弟之間的情誼便徹底斷了,父皇也不會原諒你的!”
裴千帆聲音低沉。
他看著裴千銘還想再勸,然而裴千銘一想到母親含怨而死,又加上裴帝的忌憚,導致他這麼多年來在邊疆吃苦無數。
他的心,硬了起來。
“裴千帆,你閉嘴。”
裴千銘猛地抬起頭來。
他眼眶微紅,看著裴千帆的眼神像看著仇人。
自己喜歡的姑娘嫁給了裴千帆,成爲了自己的嫂子不說,裴千帆現在更是裴帝眼前最受看中的皇子。
這樣一個站在雲巔的人,又怎麼會懂得眾生疾苦?
“滾!”
裴千銘像是失了清明一般,舉著劍朝著裴千帆打去,招招斃命。
然而裴千帆念着往日的情誼,終究不敢對著裴千銘下死手,只能被迫防守。
見裴千帆防守吃力,黑鷹也不得不放開上官陽過來支援。
上官陽得了自由,立馬又吹了一聲口哨,周圍霎時間又聚齊了許多兵馬。
“裴千銘!你反了!”
裴千帆和黑鷹一群人被圍在了眾人中央,他們吃力的殺出重圍。
裴千銘只是冷冷的回頭望了裴千帆一眼,什麼也不說,跟著上官陽騎馬揚長而去。
“糟了!”
裴千帆只覺心裏的一顆心越發不安起來。
他和黑鷹配合默契,很快殺出重圍。
但上官陽的兵馬似乎並不止這些,他一路往外殺,便一路有人攔截。
走出這條街的時候,天色都要黑了。
“罪過罪過。”
一個白鬍子老頭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洋洋灑灑的灑下一片藥粉,圍著裴千帆的人瞬間倒了一片。
“山翁?”
裴千帆堪堪穩住的身形,此時他已經是精疲力竭。
縱然他武藝再高,但面對車輪戰的人海戰術,也討不了幾分便宜。
“是我,王爺。”
山翁淡淡的應了聲,帶著裴千帆施展輕功,離開了此地。
“你老怎麼在這兒?”
裴千帆心裏納悶極了。
山翁是東皇的大國師。
他平常都在司天監裡待著,推演整個東煌的興盛衰亡,從不輕易現於人前。
可此時,山翁竟然從司天監的閣樓裡下來,還把他救了?
這當真是像夢一般。
“哈哈哈,王爺這話可就說笑了,老夫本就是凡人,不過是從困著老夫的一個牢籠裡出來透透氣兒,王爺,何至於驚訝如此?”
山翁倒是毫不在意。
裴千帆看著山翁爽朗的笑,明明已經是過了七十的人,鬚髮皆白,卻精神矍鑠。
皇室中有傳言,說這山翁本是仙師的弟子。
東煌千百年前與仙師曾有些淵源,這才讓山翁留在此處,幫助東煌千百年的基業不倒。
“山翁,我現在沒有空,您快讓開,父皇那邊要出事了!”
裴千帆現在根本就顧不得這麼多,他著急的推開山翁,急吼吼的就要朝著皇宮去給裴帝報信兒。
老七他怎麼敢的?
就算父皇這些年一直讓他在邊疆,可也是愛他的啊!
“王爺別急啊。”
山翁輕飄飄的拉住裴千帆的一隻胳膊。
裴千帆卻覺得猶如泰山壓頂般動彈不得。
他驚了。
白鬍子老頭竟然有如此的力量。
“山翁,您到底想做什麼!”
裴千帆急的都快哭了,聲音充滿哀求。
“王爺,隨我來吧!”
山翁足尖一點,帶著裴千帆來到了司天監的大殿。
鬧騰了許久,已是夜深人靜。
蕭依從禪房裏緩緩地睜開眼。
她從頭上拔下來一根不起眼的簪子,將那個簪子的頭擰下,從裡面倒出來可以將人迷暈的藥粉。
這簪子樸素,本身是用桃木做的。
永辰根本就看不上,因此留了下來。
蕭依將藥粉捧在手中,悄咪咪的來到門縫中,輕輕往外一吹。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外面的人就開始哈欠連天,然後就聽到了倒地的聲音。
蕭依輕笑一聲。
有救了。
她貓手貓腳的彎著腰摸出去,又將門帶好,偽裝出這裏不曾有過任何異動的樣子。
“大嫂……”
蕭依把手彎起,像喇叭狀。
每經過一個安靜的禪房,蕭依就悄悄的從窗戶往裏瞧,叫一聲大嫂。
可她走了數十間禪房,卻都沒有柳汐柔的身影。
拐角處,蕭依突然屏住了呼吸。
房間裡傳來方丈和住持那老不死的聲音。
只聽了屋內的廣濟感嘆:“老衲倒是沒想到,楚王真是個有血性的。”
廣寧眼含慈悲,卻又無可奈何的嘆氣:“阿彌陀佛,血性又當如何?叛亂,終究是百姓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