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她能淡然應對，可那一刻，她的心似乎亂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但當時的她沒有過多去想，也沒有時間去多想。

    只當是慫。

    但後來隊長跟她正式告白的時候，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也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早已在跟隊長的相處中，一點點的喜歡上了他。

    這種喜歡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日久生情。

    “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顧顧催促著。

    “沒什麼。”顏希的思緒被打亂，只給了一句很淡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但他跟我告白的時候，我確定自己喜歡。”

    “你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晉晉說著正兒八經的話，“換做是我，早就跑了。”

    顏希：“……”

    曾經她也這樣以為的。

    但事實是。

    隊長的好，沒人能拒絕。

    溫柔和尊重，是對一個女孩子最大的吸引，哪怕她，也不例外。

    “這就是為什麼隊長喜歡阿酒沒喜歡你的原因。”顧顧調侃著。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

    才結束通話電話睡覺。

    這一夜。

    顏希的心都是甜的。

    原來互相喜歡是這麼一件令人開心和快樂的事。

    她希望自己求婚成功，但當隊長向她求婚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被愛的。

    相比這邊的甜蜜。

    聶言深那邊明顯是另外一個反應。

    回到酒店的他看著手機裡錄製的影片，裡面全是顏希跟秦以漠求婚時的場景。

    以及……

    她的特寫。

    “老闆。”程於走了進來，跟他八卦著事情，“你有沒有看今天熱搜的事兒。”

    聶言深第一時間關了影片，把手機息屏：“什麼。”

    “無人機煙花！還有流星雨。”程於開口說著，對這個事情明顯感興趣，“以前放煙花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敢飛無人機，怕發生意外墜落，但今天的竟然沒有。”

    聶言深心口一悶。

    腦子裏出現了親眼看到的那些畫面。

    無人機跟煙花的結合，應該是顏希讓人做出來的。

    “我們要不要也去引進一批這種無人機？”程於試探性的問。

    聶言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沉著嗓音緩緩道：“不用。”

    “為什麼？”

    “沒必要。”

    “之前您不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嗎？現在有人研究出來了正好省了力。”程於還沒發現異常，只當是自家老闆日常心情不好，“而且我聽說，今晚的煙花和流星雨，好像是求婚。”

    到底是哪兩隊新人，竟然這麼大陣仗。

    聶言深沒開口，情緒有些低。

    程於又想說話。

    卻在這時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兒，擰了擰眉心問道：“您……有心事？”

    “是求婚。”聶言深心裏壓抑的厲害，需要找個人把心事說出來。

    他祝福顏希。

    也後悔曾經。

    程於一頓，似是想到什麼追問了一句：“您在現場？”

    “無人機和煙花，是顏希給秦以漠準備的求婚。”聶言深嗓音沙啞，眸子裡是一片讓人看不透的複雜情緒，“流星雨，是秦以漠跟顏希的求婚。”

    “什麼……”

    程於怔了怔。

    聶言深垂著眸，沒人看得清他的神色：“當初我是不是不該選擇閃婚。”

    那時他覺得顏希格局大，知識淵博，懂很多，和自己很談得來。

    各方面契合，再加上他對她的第一印象特別好，所以回家考慮了幾天後，就決定跟她閃婚。

    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大多都是商業聯姻。

    他不想，也不願。

    所以乾脆選擇了一個自己欣賞的人。

    可現在……他開始考慮當初的事情是不是做錯了。

    “這種事情沒有該不該，你們互相都覺得可以，閃婚很正常。”程於緩緩道，理性分析，“現在這個社會，像您這個年齡的人，被家人催著相親結婚的比比皆是。”

    過年相親，年後訂婚結婚的都有。

    只能說，不是所有人都能因為愛情結婚，只要是抱著好好過日子的心態，就沒錯。

    聶言深心裏壓著石頭，腦子像是一個線團一樣亂。

    程於抿抿唇，試探性的開口：“老闆，我能問您個問題嗎？”

    “你說。”

    “您當初跟顏小姐閃婚，有沒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跟許佳苑長得三分像？”程於問的很大膽。

    這個問題他之前也問過。

    但現在。

    他還想再聽一遍回答。

    “沒有。”聶言深回答的很乾脆，也是他的真實想法，“我跟她閃婚，僅僅只是因為覺得她跟我契合，很合適。”

    “那您……”程於遲疑了。

    聶言深卻懂了他的意思。

    他也解答了他沒問出來的問題：“當初她問我，我說是，是因為被她情緒上頭，想氣氣她。”

    “其實她跟許佳苑一點都不像。”聶言深談著這個事，只覺得過去的自己太沖動了。

    顏希是個很有特色的人。

    她的世界說一不二，倔強堅持，有著很多人都沒有的一種純粹。

    若有背景和能力，這就是優點，但若沒有，這是缺點，畢竟過剛易折。

    他很慶幸，顏希屬於前者。

    程於抿抿唇，心情也跟著複雜，也沒再問其他的。

    這一晚聶言深睡的很不安穩。

    夢到了過去的事。

    夢到顏希看自己那不喜歡的眼神。

    那一刻，他很討厭過去的自己，討厭自己的自以為是，討厭自己的剛愎自用，討厭自己的獨斷專行。

    可再討厭也沒用，那是自己的過去。

    沒有人能擺脫過去，重新開始。

    這一天後，聶言深的情緒比以往更加讓人捉摸不透，覺睡得越來越少，胃口也越來越小。

    以至於到了後面，沈斯的催眠對他的效果都不大了。

    六月底。

    江城。

    聶言深跟沈斯程於坐在客廳裡。

    沈斯看著他醒的這麼早，心裏產生了疑慮：“不應該啊，按照前幾天的情況，你怎麼着也得睡上個五個小時，怎麼現在只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

    “會死？”聶言深只問了一個問題。

    “不會。”

    沈斯說了保證。

    還沒到死那麼嚴重的地步。

    “那就不用管。”聶言深對於自己一點兒都不在意，“你回帝都忙你的事，我這邊自己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