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顏希點點頭。

    “那你說說看。”秦以漠以為她是在嚇他，好看的唇揚起一抹弧度，“我小名是什麼。”

    “真說？”

    “嗯。”

    “大順。”

    顏希脫口而出。

    阿姨說過，隊長不喜歡那個小名，五歲之後更是不讓他們叫，為此還跟左子新打過架。

    雖說大順這個小名跟隊長的長相，氣質都不太搭，但總感覺隊長不是這麼在意名字的人。

    秦以漠向來慵懶散漫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

    僅僅一瞬。

    就恢復了正常。

    他眸色如常，偏偏整個人多了幾分神秘莫測，以至於問話的時候多了點氣勢：“我媽真跟你說了？”

    “嗯。”顏希點頭，在猜他的心情，“阿姨說給女孩兒取的名字叫六六，你叫大順。”

    秦以漠抬手捏了捏眉心，唇角露出幾分讓人猜不透的弧度。

    媽還真是……

    毫不猶豫的把他給賣了。

    “你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小名？”顏希瀲灩的桃花眼跟他對上。

    “以前不喜歡，現在還好。”秦以漠說著大實話，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語調上揚，“若是你叫的話，可以接受。”

    顏希抿著唇，有些複雜。

    覺得自己剛纔開玩笑過度了。

    倘若是自己，應該也不想別人拿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出來說事兒。

    “隊……”

    “這表情做什麼？”秦以漠一下子就猜到她在想什麼。

    “其實這個小名也挺好，裡面有個順，寓意順順利利，就是跟你氣質不搭。”顏希組織著言辭，心中也暗暗決定以後不管隊長怎麼取笑她，她也不拿這個來叫他了。

    “你若喜歡可以叫，它不是禁詞。”秦以漠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順帶著說了以前，“我不喜歡這個小名是因為左子新。”

    顏希：“？”

    還有故事？

    她追問了一句：“他怎麼了？”

    “他知道我的小名叫大順後，特意養了一條狗也叫大順。”秦以漠至今為止都還記得小時候的那種生氣，“那個時候小，脾氣壓不住，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揍。”

    顏希頓了一下。

    心中也多了幾分恍然。

    “那他現在……”她記得兩人的關係還挺好。

    “現在不敢，怕被坑。”秦以漠唇角含笑，把往事跟她說了一下，“那條狗也已經老死了。”

    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他揍了左子新很多次。

    他叫一次，他打他一次。

    兩家是世交，左子新小時候就是一個不怕被揍的人。

    他爸媽知道他給小狗取名叫大順之後教訓過他好多次，還拿雞毛撣子打過，結果都沒效果，最後還是被他揍怕了才改口叫的他秦以漠。

    孩子的世界裏。

    只有孩子才鎮得住。

    左子新小時候一身反骨，叔叔阿姨他們越不讓他怎麼樣他就越怎麼樣。

    “以後他要是再叫你小名的話，我幫你揍他。”顏希說了這句，還說了一句，“今晚你歇著，我去做飯。”

    秦以漠拉住了她。

    顏希一臉茫然。

    “乖乖坐著。”秦以漠將她按在沙發上坐下，“廚房是我的領地，你不得踏入。”

    “隊長……”

    “想被收拾？”

    “……”

    她很清楚。

    此收拾非彼收拾。

    “一個小時就好。”秦以漠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很順的頭髮揉的有些亂，“去泡個澡，待會兒好早點休息。”

    顏希答應了。

    晚上兩人吃完飯後，顏希問秦以漠有沒有小時候的照片，聽著他跟左子新過去的事兒，忽然很好奇他小時候長什麼樣。

    是跟現在區別不大，還是完全不一樣。

    “想看照片？”

    “想。”

    “等價交換。”秦以漠也對她的照片感興趣，“你的也得給我看。”

    顏希果斷答應了。

    她去自己住的那邊把他們一家四口的其中一個相簿拿過來了，裡面有她跟小詩從小到大的照片，從嬰孩兒時期到幾年前都有。

    原本只是一個簡單的看對方童年的事兒，秦以漠卻在看到顏希小時候的照片時動了動眸子。

    他拿著其中一張照片問她：“這個是你？”

    “嗯，兩歲左右的時候。”顏希一眼認出了。

    秦以漠忽地一笑，墨澈的雙眸裡盪漾著一圈圈的愉悅。

    顏希：“？？”

    她又看了一眼照片。

    不醜啊。

    衣服髮型什麼的也都是小孩子大部分的樣子。

    “怎麼了？”

    “顏小希。”秦以漠慵懶的嗓音叫了她，那雙好看的眼睛裏只有她一個人倒影。

    顏希尾音上揚：“嗯？”

    “你小時候我抱過你。”

    “？”

    “就照片上這麼大的時候。”

    “？”

    “照片上這個跟你照相的男孩子，是七歲的我。”

    顏希整個人都頓住了，隨後立即從他的手裏拿過了那張照片，上面是兩歲的她跟一個她不認識的大哥哥照的。

    兩歲的記憶她都很模糊，若不是這張照片在的話，她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瞬間。

    “這個是你？”她指著照片中長相軟萌可愛，還帶著一點小害羞的男孩兒。

    秦以漠薄唇微抿：“嗯。”

    “你……”顏希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雖記不得兩歲時候的事情，但也聽媽媽說過這張照片的故事。

    那時候她跟小姨帶著她去郊外的一個度假區玩兒耍，小姨負責搭帳篷，媽媽就抱著她玩兒。

    後來有一對夫妻也帶了一個小孩兒過來，用媽媽的話來說，小孩兒看著只有七八歲，卻像個小大人似的，還說她看到人之後就抓著人家的手指不放。

    這……

    是隊長？

    “我有兩張跟你差不多的照片。”秦以漠緩緩道，開啟自己的相簿抽出了兩張照片遞過去，“你看看。”

    顏希接到手裏。

    一張跟她剛纔那張一模一樣。

    另外一張則是小姨，媽媽，還有隊長爸媽和他的合照。

    秦以漠墨澈的雙眸裡全是笑意。

    怪不得以前顏小希來組織訓練時，他審查資料時會覺得她媽媽有些眼熟，原來小時候就見過。

    雖然時間相隔久遠，他看到照片後他還是記起了那天發生的事。

    那時候爸媽怕他一個人在家悶著會自閉就帶他出去玩兒，那個草地的度假區經常都有家長帶著小孩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