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顏希沒有瞞著他。

    聶言深沒再開口。

    他的歸宿，他清楚。

    可還是有些很捨不得，捨不得希希，捨不得離開，捨不得消失。

    之後一路上，聶言深沒再說話，顏希也沒開口，保鏢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送去了醫院。

    在聶言深被醫治的時候，顏希收到了秦以漠的訊息，大概意思問她現在在哪兒，顏希沒有隱瞞告訴了他。

    半個小時後。

    秦以漠來了醫院。

    顏希看到他的時候還在走廊上等聶言深：“隊長……”

    秦以漠快步來到她的身邊，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後，低沉的嗓音帶著關心的問：“怎麼來了醫院？”

    顏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他說了一遍。

    她不是一個喜歡依賴人的人，可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聶顏深是無辜的，聶言深又何嘗不是，一個身體，終究只能有一個人格掌控。

    “他應該不是新人格。”秦以漠拉著她坐下。

    本想跟她說明一下自己瞭解到的情況，卻在碰到她手的瞬間擰起了眉梢：“手怎麼這麼冷？”

    顏希語塞。

    冬天手冷，不是很正常嗎？

    秦以漠取下了自己的圍巾為她戴好，又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簡約但很好看的小暖手寶遞了過去：“拿著。”

    顏希人還是蒙的。

    這是什麼？

    見她不接，秦以漠索性把暖手寶放在她的掌心裏，隨後打手將她雙手手背覆蓋。

    頃刻間，顏希的掌心和手背都被溫暖包圍著。

    “聶言深的事情你不必過於擔心。”秦以漠是懂她的，一邊幫她暖著手一邊說，“等他傷口縫合好後我再慢慢跟你說。”

    “好。”顏希也沒推辭。

    對話結束，走廊上也沒什麼人經過，周圍略顯安靜。

    顏希感受到著包裹著自己手的溫暖手掌，呼吸沒來由的亂了一下，一顆心也比往常跳動的有些快。

    “隊長。”她抿了抿唇，還是不太適應這種氛圍，“我手已經暖和了。”

    秦以漠感受著她明顯還有些涼的手，眉梢微抬，散漫又帶著幾分輕緩的語調緩緩響起：“你是不是對暖和有什麼誤解？”

    顏希：“……”

    “我又不吃你，怕我做什麼。”秦以漠又問。

    “你兜裡怎麼會有暖手寶？”顏希轉移話題，已經知道那是什麼了。

    之前不知道是因為第一眼看到那小巧好看的模樣一時沒反應過來，畢竟隊長一點兒都不像是隨身攜帶暖手寶的人。

    秦以漠眉梢微挑：“想知道？”

    顏希：“……”

    她怎麼感覺這話有陷阱？

    “給我喜歡的人準備的。”秦以漠語調低沉緩緩，墨澈的眸帶著幾分揶揄，“她不怕冷，但我怕她冷。”

    顏希想把自己的嘴巴給縫上。

    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

    “圍巾也是。”秦以漠補了一句。

    雖說很多人認為愛一個人是不求回報的付出，愛她不需要她知道。

    但對他來講，喜歡就要告訴她，像顏小希這種對待感情遲鈍，有些笨笨的人，你若不說，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不知道，動心的機率就很小。

    “那還給你。”顏希見還沒捅破這層窗戶紙，也受之有愧，“給她的我用不太好。”

    秦以漠薄唇揚起一抹弧度，漆黑如墨的眼睛裏盪漾著笑意：“沒什麼不好，她說過，她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用，包括她未來的男朋友。”

    顏希：“……”

    顏希選擇關閉聽覺。

    隊長的這話，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接。

    秦以漠見她一本正經保持沉默的樣子，眸子的笑意愈發濃，都想伸手捏捏她的臉了。

    又過了一會兒。

    門開啟了，醫生走了出來跟他們說了句：“傷口已經包紮了，記得每天換藥，別沾水。”

    “好的，謝謝您。”顏希客氣的開口說著。

    聶言深也從裡面走了出來，因為縫合傷口脫下來的傷口已經重新穿好，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之外，問題不大。

    看到顏希的時候本來很高興，卻眼尖的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圍巾，往外走了兩步，就看到了秦以漠。

    那一刻。

    他眼中的欣喜全部褪去，整個人像是被一盆冷水澆灌而下。

    希希叫他來的嗎？

    “這是藥，你拿好。”醫生把遞給顏希，“下週帶他來拆線。”

    “好。”顏希答應了。

    她接過藥，跟聶言深交代了一句：“走吧，回家。”

    “他呢？”聶言深對秦以漠敵意很大。

    顏希偏眸看向自家隊長，顯然是在問她回去還是還有其他事情在忙。

    “跟你們一起。”秦以漠接過顏希手裏的藥，示意她把手放兜裡暖著，別冷著了。

    顏希也沒推辭。

    聶言深卻不高興了。

    但他怕惹顏希生氣，怕她對他不滿，怕未來連一個記住他的人都沒有，因此再多的不高興都被他按捺了下去，壓在了心底。

    三人一起朝著醫院外面走去，秦以漠是開了車來的。

    聶言深不想他跟顏希一起坐前面，便在他開門的瞬間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長腿一邁坐了進去。

    對於他這行為，秦以漠絲毫不在意，他長手一伸，替顏希開啟了車門。

    剛打算讓她進去，就發現她一直盯著他的車看。

    “怎麼了？”他問她。

    顏希放在兜裡的手還握著那個小巧的暖手寶，聽到他的話後她抿了抿唇：“隊長，這車我是不是見過？”

    “嗯，之前用它載過你。”秦以漠沒多想。

    顏希的雙眼跟他對上。

    此刻的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怪不得之前第一次坐隊長車的時候她就覺得這車眼熟，現在想想，當時她爲了唐芯妤的事情去找唐爺爺那次，唐爺爺家的車庫裏就停著這輛車。

    當時隊長是後面出現的，她就沒想過那車跟他有關係。

    秦以漠見她一直盯著他看，隨口一句：“喜歡？”

    “啊？”

    “喜歡就送你。”

    “不是。”顏希拒絕了，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先回去吧。”

    說完就溜進了車裏坐好，心裏卻因為這個新發現產生了不少波動，腦子裏也出現了更多關於她跟隊長之間的事。

    秦以漠見她前言不搭後語，心裏存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