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還亂來？”顏希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聶言深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固執的要一個答案：“如果剛纔我被那個人殺掉了，你會不會為我難過。”

    顏希拿著繩子的動作一頓。

    不明白他怎麼忽然這麼問。

    “會不會一輩子都記得我。”聶言深又問。

    “既然我在，就不會讓你有事。”顏希避開了他的問題，“如果我沒辦法緩解掉剛纔的危機，也會先同意穩住局面。”

    沒開口是她因為她有把握把那幾個人給解決掉。

    沒得到問題的答案，聶言深的眸子又積攢了一些情緒。

    顏希沒跟他對視也沒發現，她把繩子扔在一邊，垂眸看著他：“我已經找到你了，跟我回去。”

    “遊戲還沒結束。”聶言深低沉的嗓音開了口。

    顏希：“？”

    還有什麼遊戲。

    “今天你只能在同意跟我交往和我的命之間二選一。”聶言深站了起身，此刻就是一個胡鬧任性的人，“在你沒做出選擇之前，遊戲都沒結束。”

    “為什麼？”顏希問。

    “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這輩子最在乎的人。”聶言深眸光深邃的看著她，“如果一定要選一個人證明我存在過，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此話一出。

    顏希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這話的言外之意。

    她抿了抿唇，瞳眸晃動了一下，卻假裝維持正常的說了句：“你不需要誰來證明你存在過，你是聶家的大少爺，是聶氏集團的總裁，有很多人都知道你。”

    “我不是他。”聶言深脫口而出四個字。

    這四個字，把顏希整個人都震了震。

    她盯著他依舊好看的臉，輕啟紅唇：“什麼意思。”

    “我不是跟你結婚又離婚的聶言深。”聶言深視線裡全是她，“也不是聶家的大少爺，更不是聶氏集團的總裁。”

    說到這裏。

    他朝著顏希走進了一步，拉近了跟她的距離：“我只是你的聶言深，我的世界裏也只有你。”

    顏希腦子都是亂的，這幾句話的資訊量太大了。

    所以……

    現在的聶言深是一個新的人格嗎？

    “你……”她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很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不是？”聶言深薄唇微啟，笑的有些落寞，“連我自己都不明白。”

    從他在沈斯基地見到希希那一刻開始，他的腦袋就告訴他，這個人是你最重要的人。

    那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

    但後來他無意間開啟了一個盒子，看到了裡面放著一份協議，裡面清晰寫明瞭以前的他跟沈斯做的交易。

    也在那一刻他有了猜測。

    他或許不是真的聶言深。

    後來他查了很多資料，瞭解了很多事情，愈發的肯定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他。

    “但有一點我很清楚。”聶言深的眼睛深深的看著這張臉，佔有慾幾乎要溢出來了，“我比他愛你，我的世界裏只有你，你是我的唯一。”

    顏希心裏像是壓了一塊石頭：“聶言深。”

    如果面前這個，真的是沈斯引導出來的新人格，那她之前對他的疏離又算什麼？

    “我知道我欺騙了你，對你撒了謊，這些我認。”聶言深此刻把自己完全剖開，讓顏希徹底瞭解自己，“但我做那些，都是因為太害怕失去你，太害怕得不到你的在意和關心。”

    因為害怕，所以他拼了命的演戲，只要她喜歡，他什麼樣子都可以裝。

    他怕她不要她。

    怕她因為過去的聶言深把現在的他全部否定，更害怕她的世界被其他人闖入，從此再也不理他。

    “希希。”聶言深溫柔一笑，“做個選擇吧。”

    他承認他懦弱了。

    沒被拒絕之前，他可以欺騙自己只要努力，機會跟隔壁的秦以漠一樣大。

    但被那麼幹脆，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之後，他怕了，也明白，要麼他以命相逼逼著她跟自己在一起，要麼未來她跟自己越來越遠。

    又或者說，他沒有未來。

    “別胡思亂想了，你就是他。”顏希想幫他把情緒穩住，“之所以會產生這些奇怪的想法，是因為之前高燒太久腦子受了傷，再加上失憶導致的。”

    “呵。”

    聶言深蒼涼一笑。

    他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卻仍舊跟她說著：“我不是他，我討厭他，討厭他不疼惜你，討厭他自以為是，討厭他的一切。”

    如果是他，他絕對不會讓希希受到半點傷害。

    更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聶言深……”顏希的心也在這一刻悶悶的不舒服。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肯定我不是他嗎？”聶言深太想她記住自己了。

    顏希心裏堵得慌：“為什麼。”

    “因為在見到你之前，我只有一個念頭，毀掉那些看不順眼的東西。”聶言深說了最真實的自己，“見到你之後，我想把那些跟我搶你，爭你的人也毀滅。”

    顏希心中一緊。

    危險的副人格嗎？

    “但我沒那麼做，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你會討厭。”聶言深繼續說，是真的打算在今天做一個結束了，“我想你喜歡我。”

    顏希把情緒壓下，對他也溫柔了不少：“我們回家慢慢說。”

    “回不去了。”

    “我接你，回得去。”

    顏希是真的想跟他好好談談。

    畢竟……面前的這人，除了騙她和演戲之外，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

    “希希。”聶言深不動聲色的拉開了點跟她的距離，他朝門外看了一眼，這才繼續說，“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我……”願意。

    她想把他先哄回去。

    聶言深卻在她開口的時候很認真的說：“我想聽真話，不想你騙我。”

    “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顏希實話告訴了他，“你若真的很在意這個，我把你當成一個全新的聶言深重新相處一段時間來看，好嗎？”

    “不用了。”聶言深暗淡的眸子讓人心疼。

    顏希抿了抿唇。

    聶言深看著她：“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

    “你說。”

    “我想你記住我。”聶言深說的極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