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會飛的頭顱
對於他們這樣無條件的信任我無疑是感動的。
但我也不免心驚,在心底默默祈禱,可千萬不要選錯啊。
沿著我所選的路往前走了一段時間,周圍再次黑了下來,甚至還瀰漫着薄霧。
突然,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身影。
我們一致地拿出了武器,準備應戰。
但直到我們走到他身邊,他也沒有動手。
我們緩緩走到他身旁,這才發現他不是別人而是劉子鑑。
“怎麼是你這老道士?”話雖然說的很不耐煩,但柳天弘還是把武器收了回去。
“前輩,你一個人?”我還是不敢靠近他,畢竟在這詭異的地方,除了一起走來的人,我誰也不信。
“對啊,一直就只有我,還好我跑得快,不然早被那些怪物吃了。”他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是真的經歷了惡戰。
可我始終覺得還是不夠可信,爲了驗明正身,我問了他一個問題。
他答對之後,我內心的激動難以言說,一把抓住了劉子鑑的手。
“阿損,怎麼一會兒不見你變油膩了。”劉子鑑一把打掉了我的手,無奈地道。
一番嬉鬧後,我們聽到了一聲冷笑從四周傳來。
那笑聲空靈而悠遠,彷彿不是來自這個空間。
什麼鬼!
我被嚇得又一個激靈,卻無法轉頭看四周。
有一種未知的恐懼感油然而生,渾身冰涼。
“快走吧。”柳天弘冷漠地說著,話語裡不帶任何情緒。
“老長蟲……”
他倆再次槓上,我只覺得熟悉又溫馨,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看他們如此了。
“咯咯咯”
又是一陣冷笑,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卻過於陰森。
這下我們被逼的不得不快速往前。
可似乎有些晚了,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隻頭戴白喪帽,不倫不類的鬼。
他攔住了我們去路,也不知道有什麼意圖。
“要不我們試著繞過他。”我壓低聲音說,生怕那鬼會被我刺激到。
但我說完,他依舊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因此大家也同意了我的說法,畢竟能夠不打誰也不願意打。
我們悄聲往前走,那鬼就一直站在那,像一座雕塑,毫無動靜。
很快,我們走到了那隻鬼身後。
由於他站在路中間,兩側能走的地方比較窄,因此我們只能兩個兩個往前走。
最終決定我和師傅一組,劉子鑑和爺爺一組,我們先往前走。
在我走過那喪帽鬼身旁,我用餘光看了看他。
他眼珠子是掉出來的,只連線著一根血管,下顎鮮血淋漓,蒼白的面板乾癟如枯木。
正當我又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我聽到一聲冷笑,這一聲笑很輕,不仔細聽很難聽到。
是他發出來的嗎?
我不敢肯定,也無法回頭去看,只能繼續大步往前走了兩步。
結果我看到了面前竟然出現了巨大的路燈,和普通的路燈不一樣,它是由青銅製成的,在燈柱的位置還有眼睛、鼻子。
這路燈還散發著濃郁的陰氣。
不知道里麵是什麼,竟然散發著幽藍色的光。
我不敢輕易靠近,站在原地等爺爺他們。
可我等了許久也沒有看到他們來我身邊。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會出啥事了吧。
因為不能轉頭看,我只能一步一步往後退,小心翼翼地生怕會從邊緣掉下去。
退了幾步就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東西,我不敢往後看,只能用手去感覺。
觸手冰涼,而且有些僵硬。
不會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喪帽鬼吧?
爺爺他們呢?
現下不僅爺爺不見了,就連和我一起的柳天弘也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那青銅燈突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我睜不開眼。
用手遮擋好一會兒,我才恢復了正常的視覺。
可眼前的一切早已不是剛剛的模樣。
現如今我身處一間房間,裡面擺滿了刑拘,老虎凳、皮鞭應有盡有。
甚至懸樑上還掛著一顆頭顱,那頭顱血肉健全,彷彿是剛剛割下來的一樣。
只不過這頭顱背對著我,並看不清他的模樣。
但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還是角落裏的哭喪棒。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由得在心裏嘀咕,這東西我只見過兩根,一根被我留在了萬福醫院另一根應該在白無常手上。
難道說有人將萬福醫院裏那根帶來了這?
我警惕地向哭喪棒走去,想要湊近看看哭喪棒的真偽。
結果我上前沒兩步,就看到那牆壁上滲出血液。
很快,那牆就被血跡染紅。
我遲疑退了一步,握著符咒緩慢上前。
突然,那頭顱在這無風的房間裡旋轉起來,很快面向我。
我終於是看清了他的模樣,卻震驚得說不出話。
那顆頭顱居然是白三兒!
怎麼會?
他再不濟也是個野仙,怎麼會就這樣死了。
我難以置信也不願意相信,腦海裏浮現之前殷老么死去的時候。
野仙也是脆弱的,哪怕比人體力好,也是會考會死的存在。
想到這,我不由得垂下腦袋,心中升騰起一股強大的悲傷。
正當我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就聽到自那顆頭顱處傳來的聲音。
“吳損,過來,帶我走……”
聞聲,我抬頭看去居然發現那顆頭顱的嘴巴正一張一合,面色微微紅潤,彷彿沒死透一般。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變成殭屍了?
也不是殭屍啊。
我不解地緊盯那顆頭,生怕還會發生什麼變故。
但它只是重複著同一句話,彷彿一個復讀機。
我沒有再管他,繼續靠近那角落。
當我終於可以分辨這確實是哭喪棒的時候,那吊着頭顱的繩子突然斷裂,頭顱並未直線掉落,而是衝着我而來。
該死!它居然還會飛!
要不是我反應迅速,將手中的符咒貼在那顆頭上,就我們剛剛的距離,恐怕我就被它咬中了。
我嚇得心跳加速,向後退了一步,拉開和那顆頭的距離。
它依舊沒有死心,拼命用嘴去吹那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