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阿勝
畢竟阿妙的虎爪是她作為妖的本身實力,不算在陰陽五行之中。
但是我的道術,活冥差身份,卻是真真實實的用不上了。當然,也包括阿妙的靈法。
只是,這背後是誰?
要知道,九臺斫龍陣隔絕陰陽。
這又不是什麼邪陣,我剛剛也說了,這是葬地陣法,通常情況來說。是一些兇惡的葬地,佈置此陣,能保證陣內亂葬崗不會滋生妖邪。
那剛剛向我和阿妙襲擊的厲鬼從何而來?
這隻能說是背後有人在操作。
將此等陣法用於邪祟,我一時間有些怒火中燒。
“啪啪啪。”
就在這時,我和阿妙突然聽到有人鼓掌的聲音。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然徑直從牆角走出來一個人。
“果然是你。”
我驚訝地說不出話,而阿妙卻是一臉冷靜。
是的,正是阿勝。
“阿勝,你怎麼會在這裏。”
其實我的心裏是有答案的,只是不想承認罷了。畢竟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我實在想不到小時候看著還單純無比的阿勝,實際上卻一直在作惡。
“我啊,也沒啥,就是來看看我們的好運小子還會不會繼續這麼好運下去。”
阿勝笑吟吟的看著我和阿妙,然後慢慢靠近。
“看樣子,我們的好運小子運道確實一直不錯。”阿勝上下打量著阿妙。
“我都用九臺斫龍陣隔絕陰陽了,誰能想到你身邊的虎妖竟然提前化形了虎爪。”
阿妙把我護在身後:“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我就想問問憑什麼?!”
阿勝突然指著我破口大罵:“我哪點不如他了?我從小供奉三清,從小父母雙亡。我們的經歷一樣,可為什麼你能成冥差?憑什麼你能得到增損二將的肯定?憑什麼?我不比你心誠?我不比你努力?”
我的內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而阿勝罵了一會兒,似乎也冷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點上。
現在的場景有些奇怪,我和阿妙就靜靜的看著阿勝抽菸。而阿勝也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看著我們直直的發笑。
等到阿勝把這根菸抽完,他纔打破了沉默:“當年,我覺得我並不比你弱,但是憑什麼好處都是你的。”
我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阿勝訴說。
“爺爺讓我跪地藏,我不服。其實那個時候,爺爺只要和我說清楚,把我的妒忌之心化解,可能也沒有那麼多事了。但我也不怪爺爺,老一輩的人讓我們吃好喝好就算了。要涉及到教育,他們哪兒會阿。”
“和爺爺吵了一架之後,我就離家出走了。小孩子,哪兒敢真的離家出走,我就是在村口繞了幾圈,看著你們找我,我當時還想著,過幾天就被你們找到。結果你們後來就不找我了。”
說到這裏,阿勝笑得有些淒厲:“原來,爺爺也覺得我是個累贅啊。我克父克母,最後爺爺也不要我了。”
“不是的。”我打斷了阿勝:“二叔公只是覺得,你應該在外面接受一番磨練。你口口聲聲說那時候還小,可實際上也就是兩年前的事,你不過是在給自己找藉口罷了。”
聽我這麼說,阿勝也不生氣,也不反駁,只是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接著,阿勝就開始講他離開寶島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阿勝離開寶島之後,一心只是想著,努力修煉,下次見到我的時候,再用實力告訴我,他其實能夠比我做得更好。
但是,小小年紀的他出門在外,遇到的第一個問題,也是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麼活下去。
他有心施展自己的陰陽神通,但是誰會相信一個半大不大的小孩子呢?
他就這樣一邊流浪,一邊爲了生計。最後遇到了一個奇人。
用阿勝的說法,那個奇人是現在整個道門內外絕無僅有的曠世奇才。
這個人叫石滿江,天賦通天,自創一個巫鬼道門,野心勃勃的想要超越巫懦教,只是目前來看還在發展階段。
當時阿勝在最孤單無助的時候,這個石滿江給了阿勝一頓飽飯。
阿勝這種心高氣傲的人,自然不會因為一頓飽飯而向他人折服。
但是之後的時間裏,無論是石滿江的天賦,還是看穿人心的能力,都一步一步讓阿勝不自覺向他靠攏。
甚至蠱惑阿勝成為他座下五鬼童之一,當然,用阿勝的說法是加入石滿江,與他共生大業。
隨後的日子裏,阿勝一直跟隨石滿江學習秘術,隨著法術的高深,愈發的想要找到我,讓我看到他現在的通神之能。
於是,便來到了縣城。他知道這附近拘魂都是靠我,所以主動縱火,同時隱去自己的行蹤。
加上自己的陰陽秘書高深,鬼差也奈他不得。再然後就是縱火將死者魂魄拘走,勾引我來到這裏。
聽完阿勝的遭遇,我久久無言:“阿勝,你把路走偏了。”
我嘆了一口氣,阿妙在一旁也一言不發。顯然,阿勝的經歷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複雜。
阿勝神色複雜:“但我也回不去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吳損,我要超過你!現在,我已經做到了,納命來吧!”
說著,阿勝便操縱著勾來的魂魄向我襲來。
而我嘆了口氣,阿妙一個人在前,將魂魄全部打散。
阿勝冷哼一聲,轉眼間,更多的邪魂出現,阿妙朝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問題,我也放下了心。
阿妙要是會被這些厲鬼傷到,也就枉費她這麼多年的苦修了。阿勝自然也知道,這些厲鬼只能纏住阿妙。
見沒人打擾他自己,阿勝慢慢向我走了過來。
“吳損,你和我說,你現在還有什麼倚仗嗎?”
我搖了搖頭:“阿勝,收手吧。”
“吳損,已經晚了。”阿勝面色平靜,然後手掐著道印,我沒看明白是什麼道印,想來應該是石滿江的秘書。
阿勝一邊掐著道印,一邊冒著冷汗,驚訝的看著我:“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