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藥很好，可以售出一些給我嗎？我可以出高價錢。”

    這藥只是對他沒有用，對別人效果還是極大的，若是江歲晚出售，他倒是可以大量收購。

    “沒問題啊。”

    本來尷尬的兩個人，竟然談起了交易。

    等交易談成之後，寧衍總算是願意離開，讓江歲晚好好睡一覺了。

    不過這一晚，江歲晚睡得不是很踏實，她做了一個夢，一個許久都不曾做過的夢。

    她又夢到自己變成了原主，回到了這一生最悽慘的那一天。

    被活生生剖腹取子，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灌下一種有一種毒藥，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江歲晚從睡夢中醒過來。

    “你是在怪我救過江知月嗎？”

    這個夢折磨她很久了，不過她回到京都之後，就已經沒有再做過了。

    她在想，會不會是自己救了江知月，才讓原主殘存的意識用這種方法來提醒自己。

    “你放心吧，救活她，是爲了更好的折磨她，她還沒嘗試過那種生不如死，絕望的痛苦，死了太便宜她了，你的、我們的仇，我沒有一天忘記，我會一一拿回來她欠我們的東西。”

    被噩夢折騰一番之後，江歲晚已經沒有了睡意，等天亮之後，她隨意對付了兩口之後，就直接去找了鍾浩。

    江知月的院子裡，江梁旭正坐著品茶，婢女突然跑了進來恭敬道：“二爺，小姐已經醒了。”

    放下茶杯，江梁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進入了江知月的臥室。

    大床上，江知月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看，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變成了傻子。

    “小月，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聽到父親的聲音，江知月覺得心中一陣委屈，坐起來撲進父親懷中痛哭了起來。

    “父親，你終於回來了，女兒差點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月兒說什麼胡話呢，有爹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負我的女兒。”

    江知月是江梁旭唯一的子嗣，從小就寵愛有加，這次回來見到江知月狼狽的模樣，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中是十分心痛的。

    讓他女兒過不好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父親，你可要為我做主，我會變成這樣，都是江百言害的，若不是她回來，我也不可能過得這麼狼狽。”

    有了父親在身邊，江知月就像是找到了靠山，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全部說了出來。

    當然，關於江百言的部分，她添油加醋說得最多。

    “小月放心，讓你受苦的人，父親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你把你和江百言如何結怨的事情說一遍，讓父親也好明白髮生了什麼。”

    江知月沒有隱瞞，把江百言回來之後的的一切都說了。

    “父親，江百言那個賤人就是不想讓我好過，她故意把我不能生育的事情說出去，現在貴妃要讓我和雲王和離，或者是貶我為妾，我該怎麼辦？”

    輕輕彈了彈江知月的額頭，江梁旭無奈道：“你啊，我給你說了多少遍了，做事要滴水不漏，要三思而後行，有些事情，雲王可以得罪人，但是你不可以，知道嗎？”

    “父親，你這是怪我了？”

    “你是不知道那個江百言的態度有多麼惡劣，而且她就好像是故意針對我似的。”

    “不對，她就是在針對我，她知道了四年前的秘密，她知道前雲王妃是怎麼死的。”

    提起江歲晚這個人，江知月就控制不住的害怕，精神也開始高度緊張起來，人也隨之變得有些神神叨叨起來。

    那一晚的噩夢，實在是給她留下來太深刻的恐懼感，一說起江歲晚這個人，她都會忍不住想到那天的畫面，腦子裏開始混亂。

    “父親，她是江歲晚，她是江歲晚回來復仇了，她恨我殺了她，所以要回來報復，她還要殺我，掏我的心，說我的心是黑色的。”

    被刺激得有些神經質，江知月的精神開始出問題，她似乎又感覺到了江歲晚的鬼魂在盯著自己。

    見她自己嚇自己，恐懼得瑟瑟發抖，江梁旭只好用力的抓緊她的手，讓她疼得清醒過來。

    “小月，你是自己嚇自己，這種事不能存在，大周每天因為冤枉被人折磨致死的人多得數不勝數，也不見那些施暴者有什麼懲罰，所以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她已經死了，永遠也回不來了。”

    “小月，成大事者必須要心狠手辣，這世界上的人，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而考慮，所以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你只是爲了當上雲王妃罷了。”

    “小月，你已經長大了，既然這個人已經威脅到你了，那麼就把她除掉好了，而不是讓她除掉你，你這次讓父親很失望，被逼得想要自殺，我的女兒，絕對不能當窩囊廢，明白了嗎？”

    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狠毒的話，在父親面前，江知月感覺自己像是從未長大過一樣。

    “我知道了父親，這種事情以後不會發生了，我和江百言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會放過她，更不會讓自己在陷入絕境之中。”

    “想明白了就好，養好身體之後，去給江百言道個謝吧，帶上禮物，真誠一點。”

    聽到要讓自己去給江歲晚道謝，江知月是百般不願意，可這是父親的意思，她又不敢不聽，只能悶聲點頭。

    知道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江梁旭再次開口道：“怎麼說她也救了你，感謝是因為的，我教過你，不要把自己真實的情緒表現得太明顯，哪怕你恨不得吃了江百言，你也不能表現出來，明白嗎？”

    父親的高度，她真的是望塵莫及，但她會虛心學習的。

    “知道了父親。”

    “對了，江百言有個女兒，長得和江歲晚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女兒在想，會不會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年紀也相仿。”

    在見到江汐的那一刻，她就有這種想法。

    只是當初那個孩子已經被毒死了，怎麼可能活下來。

    “既然懷疑，那就除掉好了，人不在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