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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兔死狐悲

    李公公根本不給老夫人解釋的機會。

    “二老夫人,雜家今天過來,就是個傳話的,陛下說了,讓你今天必須離開侯府,否則後果自負。”

    聽到讓自己離開侯府,老夫人嚇得臉色蒼白,急忙問道:“公公,這是怎麼回事,侯府是我的家,鶴野是我的兒子,陛下為什麼要趕我走,他這麼做,就不怕傷了鶴野的心嗎?”

    “哼,你那麼對江姑娘,可曾想過大將軍會難過?”

    “雜家話已帶到,你最好還是乖乖離開,你欺負豫王未婚妻的事情,現在整個京都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了,陛下就是給大將軍面子,纔會沒有懲罰你,你若是不知足,那就不要怪陛下不客氣了。”

    這一次,老夫人總算是明白李公公是爲了江歲晚而來的。

    只是她欺負江歲晚的事情,怎麼會弄得人盡皆知呢?

    或許是江知月父女搞的鬼了。

    她以為江梁旭是自己的兒子,他是不會對自己大不敬的。

    可現在看來,以前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她那個兒子,是很優秀,可卻非常的冷漠,根本不在意這些親情。

    “公公,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對待百言,保證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委屈,求你幫我求求皇上,不要讓我離開侯府。”

    她這麼大的年紀了,如今外界又全是她心狠手辣對待孫女的事情,她要是離開了侯府,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她風光無限的過了一輩子,實在是不想在晚年顏面掃地,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見她知道害怕了,李公公覺得爽了,總算是替江歲晚出了一口惡氣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你用心歹毒,殘害江姑娘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發生的事情?”

    “還罵別人,你以為你又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對豫王未婚妻不敬,簡直是死有餘辜,只是趕你離開,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若是還敢糾纏不清,後果自負。”

    見老夫人跪在自己面前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淚,李公公十分嫌棄,離她遠遠的。

    見求他沒用,老夫人索性破罐子破摔。

    “李公公,你回去告訴皇上,我是不會離開侯府的,除非是我死了。”

    老夫人這算是威脅皇上了。

    如今大周需要江鶴野,若是在這個時候她被皇上逼死了,肯定會影響江鶴野在外的征戰。

    老夫人總覺得自己在江鶴野心中還是非常有地位的。

    暗中的江歲晚聽到這話都驚訝了。

    敢用生命威脅皇上的,老夫人怕是天下第一個。

    還真是老糊塗了,以為誰都是她,可以隨意拿捏。

    最主要的是老夫人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她父親纔不會管她的死活。

    和江歲晚猜測的一樣,李公公聽到她那話非常生氣。

    “二老夫人,雜家看在你是江家人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陛下不是誰想威脅就能威脅的。”

    “你若是想死,儘可去死,下不了手的話,雜家也是可以幫你的。”

    “不過你要想好了,若是你違背陛下的旨意,那就是抗旨不尊,就算是你死了,陛下也是可以把你們二房的人都殺了的。”

    “話雜家已經帶到了,老夫人自己考慮一下,晚上你們還沒有搬走,雜家還會過來一趟,不過到時候,帶的可就不是這些人了。”

    不想看到老夫人醜陋的臉嘴,李公公直接就帶著人離開了。

    二房是老夫人的軟肋,李公公用二房來說話,老夫人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她癱坐在地上,第一次為自己這幾年做的事情後悔。

    如果不是她貪心,想要霸佔大房的財產,想要弄死江歲晚,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離開了侯府,沒有了侯府的庇佑,二房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呢?

    在地上做了許久,老夫人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通知二房的人收拾東西離開侯府。

    她可以和任何人作對,唯獨就是不能和皇上作對。

    那是天底下最有權利的男人,和他作對,那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玩的。

    爲了二房的未來,她只能帶著人離開。

    “還不高興嗎?”

    見江歲晚坐在桌邊發呆,寧衍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發現她並不高興。

    按理來說,二房那一脈的人離開了侯府,江歲晚應該很高興纔對,可她看起來,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之前我想著我應該會很高興,可現在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高興不起來。”

    身在這個世界,皇權就是唯一的阻礙,一想到自己以後會各種妥協在皇權之下,她內心就覺得十分悲哀。

    老夫人那樣的人,如果不是皇權的壓制,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的同意離開侯府,侯府對她來說,誘惑力太大了。

    “為什麼呢?”

    看了一眼他,江歲晚洩氣的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道:“總覺得皇權高高在上,如今在位的是你父皇,我們還能逍遙自在的生活。”

    “可萬一新皇登基了,那我們倆,可還有活路?”

    寧衍絕對是新皇的眼中釘,這一點是毋庸置疑。

    江歲晚考慮的問題,寧衍也考慮過。

    他甚至在想,爲了江歲晚,他是不是也得爭一爭。

    見他低頭沉思,江歲晚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不是想讓寧衍去爭搶那個位置,也不是想做一國之母,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

    可在生命面前,自由也是可以捨棄的。

    摸了摸她的頭,寧衍笑道:“別想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有事,萬一那一天真的有人威脅到了你,不管是誰,我都會拼盡全力,我會保護你的,這個承諾,一直有用。”

    靠在他懷裏,江歲晚並沒有迴應他,而是在思考自己的事情。

    想來想去,她不僅沒想出什麼好的出路,反而想得自己頭疼。

    “寧衍,我們去找解藥吧,內力沒有恢復,總覺得很被動,等江知月的事情過了,咱們就先放棄京都的事情,先去找解藥。”

    找解藥這件事耽誤得太久了,她有些等不及了。

    “好,我們隨時可以離開。”

    他也迫不及待想看到江歲晚恢復內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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