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皇上的打算
皇宮裏,皇上一邊咳嗽一邊吩咐道:“老李啊,鶴野上戰場,無論如何也要照顧好江百言。”
“如今這大周需要鶴野,要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就要照顧好他的女兒。”
李公公安靜的陪在他身側,聽完他的吩咐後,點了點頭,然後勸道:“皇上,你龍體不適,就早些歇著吧,如今戰事四起,您可要保重龍體。”
忽視掉手絹上咳出來的鮮血,皇上笑道:“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怕是沒多少時日了。”
剛剛的咳嗽有些猛烈,導致他現在身體很軟,只能先坐下來休息。
“您這是何必呢?您那麼多皇子,總有一個是可以分擔您的辛苦的,要老奴看,您就應該好好保重身體才行。”
聽到這他這麼說,皇帝無奈的笑了起來,眼神有些渾濁,渙散,似乎在認真思考問題。
過了許久,他才問道:“老李,你覺得朕的這些皇子,王爺的,誰最有資格繼承大統?”
身體每況日下,皇上也在認真思考著誰繼位這個問題。
作為一個天子,兒子都很有能力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自從長子薨了之後,他就沒有提立太子的事情,主要是兒子都很厲害,不知道立誰才能讓其他人心服口服。
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要是在不決定下來,他走後,大周只怕是真的會亂套。
“你問老奴做什麼,老奴就知道服侍您,其它的都不知道。”
“唉”嘆了一口氣,皇帝繼續道:“朕以前覺得雲王是個合適的人選,他母親母家勢力強大,能讓他安穩的坐在這個位置。”
可寧雲川的母妃是胡貴妃,這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皇位落到寧雲川手中,那就等於落到了胡家手中,以胡貴妃的計謀,到最後寧雲川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在皇上心裏,寧雲川不是個好的繼承人。
他中意的是寧衍,可寧衍對他有恨,對這個位置十分排斥,無心爭搶,這纔是最麻煩的地方。
李公公跟著皇上那麼多年,最懂他的心思。
“陛下心裏不是已經有了人選嗎?”
“豫王殿下雖然腿不方便,但智謀無雙,他應該合適。”
“他是挺合適的,可朕的這個孩子心裏有恨,根本不願意啊,朕覺得他合適,但他不願意,只怕這麼做了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
他無心,別人有心,這樣一來,這個位置給他,只怕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李公公笑了起來,“老奴看陛下就是憂心過多了,如今的豫王殿下可不是以前的豫王殿下。”
“以前他可以不在意權利,但現在,只怕是他也想爭一爭,畢竟要護好江姑娘的話,只怕是王爺這個身份還不夠呢。”
李公公活得比較通透,看問題的角度也非常的刁鑽。
被他那麼一提醒,皇上眼睛亮了起來,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寧衍喜歡江家那個小姑娘,而那個小姑娘的仇家似乎還挺多的,若是想要保護好她,那就真的只有成為天下共主才行。
這麼一想,皇上就連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他的身子還能撐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決定推波助瀾一下,讓寧衍對這個位置志在必得。
“你多關注一下江家小姑娘那邊的情況。”
一聽這話,李公公就明白了皇上是什麼意思,立刻認真的點點頭。
江歲晚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皇上的算計之中,她正在專心給江知月配製解藥。
第二天中午,江知月如約而來,帶著浮生花。
她依舊很害怕江歲晚,可一想到自己的臉就要好了,她就壓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這是浮生花。”
“江百言,我的臉,真能治好嗎?”
見江歲晚低頭配藥,江知月還是沒忍住把心中的想法問了出來。
她不是不相信江歲晚的醫術,而是自己毀容了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自己面容醜陋的樣子,突然間聽到自己可以恢復容貌,她有些不可思議。
昨晚回去之後,她一整晚都沒睡著,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若真是夢,她寧願一輩子都不醒來。
江歲晚做事情的手沒有任何停頓,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冷漠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離開,我不強求。”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一切發生得太夢幻了,就感覺不像是真的。”
江知月現在可不敢惹怒江歲晚,急忙開口解釋。
她真的沒有懷疑江歲晚醫術的意思。
江歲晚在京都的名氣她還是非常瞭解的。
江歲晚也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懶得理會她,認真配藥。
等弄得差不多了,她才走到江知月面前,冷聲道:“把面紗摘了。”
看著江歲晚冰冷的雙眸,江知月有些為難。
她和江歲晚是仇人,她不想讓自己的敵人看到自己最難看的一面。
她的臉毀得有徹底,她心裏有數,摘下面紗,會不會嚇到江歲晚不說,對方肯定會嘲笑她的。
見她扭扭捏捏為難的樣子,江歲晚不耐煩道:“你現在對我來說,只是個病人,我也只是想給你治病而已。”
“你若是在扭扭捏捏的,那就另請高明瞭,請你離開吧。”
她不計前嫌給江知月治臉,江知月還得寸進尺了是吧,扭扭捏捏的,惹她不痛快,她就直接不治了。
她能理解江知月的窘態,可那關她什麼事,她沒讓人來圍觀,就已經是給江知月最大的顏面了。
江知月沒辦法,只能顫抖著手,親手把臉上的面紗摘下來,露出了她那張慘不忍睹的真容。
不得不說,江知月如今的臉,真的是醜得讓人覺得噁心。
別說寧雲川變成了太監,就是正常男人,看到她這張臉也會被嚇萎了。
江知月是很害怕看到江歲晚嘲諷的眼神的。
可江歲晚眼神平靜,似乎真的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病人,並沒有露出什麼嫌棄的表情來。
江知月想,或許是因為江歲晚自己也毀容了,所以在看到她的臉時,纔會那麼淡定。
“我要上藥了,這藥會有點疼,你得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