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可以滾了
見她態度堅定,皇帝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她手中前所未見的古怪玩意,轉身離開了內室。
見沒有人在內室打擾自己,江歲晚不在遲疑,從黑玉鐲中把自己需要的東西拿了出來。
給太后打了一針麻藥之後,本來疼得在床上胡亂動彈的太后漸漸安靜了下來,最後沉沉入睡。
褪去太后的衣服,江歲晚拿出手術刀,就準備開始動手術。
可是在她的手術刀快要碰到太后腹部時,一陣風捲過來,隨後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你想做什麼?”
寧衍語氣冰冷,眼神殺氣十足的看著江歲晚,似乎她不給個合理的解釋,就會殺了她。
江歲晚掙扎了幾下,發現寧衍的力氣大得驚人,只好放棄無畏的掙扎,轉頭看著他,冷漠道:“你再用力點,廢了我這隻手,太后娘娘就真的沒救了。”
“是想毀掉我的手,還是想要救太后娘娘,你自己看著辦。”
寧衍見她不像是開玩笑,鬆開了手,不過依舊臉色鐵青的盯著她看。
接觸幾次,江歲晚已經免疫了寧衍身上的冷漠氣息,面不改色道:“現在我要給太后動手術,救活她,這個過程中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擾,所以我希望王爺您可以去外面等著。”
“對了,最好是守好大門,若是有人進來打擾了我,我拿手術刀的手不穩,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寧衍簡直是要被江歲晚氣笑了,他發現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竟然讓他去替她看守大門。
“很好,你最好把人救活了,否則你的女兒,一定會下去陪你的。”
把江歲晚的藥箱扔在地上,寧衍鐵青著一張臉,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內室。
江歲晚現在已經不怕豫王的威脅,有了豫王幫忙看守大門,她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動用自己的工具給太后做手術了。
一個人做手術還是挺累的,加上太后年紀大了,這場手術做下來,已經是午時,累得江歲晚走路都是漂浮的。
寧衍一直守在門外,見到終於開口出來,急忙走上去,雖然一言不發,但江歲晚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放心吧,太后娘娘已經沒有大礙了,在過半個時辰,就能醒來,我現在太累了,想回去休息。”
她可是半夜沒睡好就被抓過來的,現在是又困又累,又餓,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覺。
“等等吧。”
寧衍一開口,江歲晚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氣得臉色鐵青,憤怒道:“豫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的醫術,你可以另請高明。”
該死的皇權,該死的豫王,沒問過她的意見就把她帶來,她辛辛苦苦救人,最後還要被懷疑,越想越氣人。
寧衍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只是把她拖著進去。
沒有辦法,她只能找個位置打盹。
好在太后醒得快,她沒受多少罪,就回家休息。
翌日一早,她剛起床梳洗一番,就見白雲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姑娘,不好了,小小姐她被、被……”
“慢慢說,小鳳兒怎麼了?”
“小小姐被雲王妃扣下了!雲王妃瘋魔般的管小小姐叫您的本名,因此還差點失手殺了小小姐。”
白雲將事情經過和盤托出,江歲晚這才知道昨日小鳳兒無意頂撞了江知月,又因長了一張和‘死去’的江歲晚極為相似的面容,激怒了江知月,被扣在了別院,白雲偷潛進去,一晚也沒找到小鳳兒,這連忙急得回來稟報。
“江百言!”
一道尖銳的聲音劃破空氣中的凝寂傳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江歲晚眉心一緊,自己不去找她算賬,她倒是先找上門了!
扯過一旁的面紗遮住面容後,江歲晚抬眸去看款款走來的鵝黃色身影,眸中一道道厲光掃去。
江知月莫名一陣膽寒。
這什麼破屋子,陰森森的。
看著她,江歲晚嗤笑一聲,同樣的面紗遮面,卻也擋不住腫起來的臉頰。
抬眉嘲諷道:“怎麼,今日老夫人不在,你是過來威脅我給你治不孕不育的嗎?只可惜,我能治,卻不會給你治!”
沒有外人在,江歲晚也懶得裝樣子了,面對江知月,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你!”這四個字深深刺痛了她,撕開她的傷疤,將血淋淋的一面展露出來,江知月怒指過去,“江百言,你不要太囂張了,你不過只是個養女罷了,在這將軍府裡,我要你三更死,你絕活不過五更!還有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也會跟著你陪葬!”
聽到對方提及小鳳兒,江歲晚臉一下就黑了,眸色一沉,瞬間來到江知月的面前,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手背隆起的筋彰顯她此刻內心暴戾的怒意。
“江知月,你膽敢動我女兒,我會叫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江知月瞧著這女人文文弱弱,不成想她的力氣竟這般大。
這一瞬,死亡的恐懼籠罩在周身,隔著面紗,江知月似乎感受到了那雙暴虐血腥的雙眼正死死的盯著她,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
她、不想死……
此時她已經被掐的面色漲紅,吐氣困難,“江、百言…別忘了你女兒還在我手上,你若是殺了我,她也、活…活不成…”
爲了女兒,江歲晚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盛怒散去,她鬆開了手。
江知月雙腿一軟跌在地上,撫著胸口大口的喘息。
“你可以滾了。”江歲晚從牙槽裡擠出這幾個字,“若是小鳳兒有什麼閃失,我就要你項上人頭來償!”
江知月相信她絕對能做得出來,這女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江百言,你交出藥,我就會還你女兒,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江知月強忍著打抖的雙腿站起來,放下話後,扶著牆逃也似的離開了。
江知月走後,江歲晚立於窗邊,似是在沉思什麼。
“姑娘,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小小姐。”白雲麵含愧疚,直接跪了下去。
“這件事不怪你,你不用太自責了,你待在家裏,我出去一趟。”
聽到她要出去,白雲急忙跟上去,問道:“姑娘,你打算怎麼做?”
江歲晚犀利的眸光中閃過一抹精色,臉上隨即浮現出冰冷的笑容,聲音漠然不帶任何情感:“聽聞大理寺卿斷案公正,童年又被人拐走,過得極其悲慘,想必對人販子更是深惡痛絕。”
藥不會給,人她也囚不住,江歲晚倒要好好欣賞她這一出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