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質子他體弱多病5
秦晚霜被人帶去醫館救命,蘇宛童卻是帶著安子堯進了宮。
“皇帝舅舅,宛童來了!”
看著自己外甥女帶著人跑進來,蘇宏淵放下批奏摺的筆,看了看她潔白裙襬上的血漬,皺眉問道:“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蘇宛童走近“騰”的一下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君臣大禮,說道:“皇帝舅舅,宛童犯了錯,請皇帝舅舅責罰!”
從未見過侄女行這麼大的禮,更未見過她主動認錯請罰,蘇宏淵疑惑的問道:“何事?”
蘇宛童又磕了個頭,說道:“宛童身為當事人,敘述可能有偏頗,宛童帶了全程目擊的人證來想皇帝舅舅解釋。”
蘇宏淵這纔看向她一旁的安子堯,安子堯行了一禮後:“陛下容稟……”
聽了安子堯將整件事經過敘述的一字不落,蘇宏淵氣的一把掀了桌子。
蘇宛童扣頭請罪:“是宛童的錯,可宛童和母親的血脈裡留著皇族最尊貴的血脈,她秦晚霜又算什麼?她辱我母,辱我血脈,簡直罪無可恕。可若因此讓舅舅擔上包庇宛童的惡名,宛童寧願一死,請舅舅下旨殺了宛童祭天,平息眾怒。”
“你有什麼錯?起來!”
蘇宏淵陰沉著臉:“秦晚霜能如此猖獗當街辱罵皇室,定是她那言官父親的言傳身教。宜歡一不入朝堂爭名逐利,二不站黨爭,有權有錢有閒,找幾個男寵怎麼了?朕和宜歡難道沒有給他們好處?他們難道不是自願的?無非是家裏沒有美男送給宜歡討得便宜嫉妒至此。”
聽了皇帝舅舅的霸總髮言,蘇宛童都驚呆了,她看向身旁的安子堯,想不到男主比她還了解皇帝舅舅。
安子堯:“……”小郡主,你再這麼看著我,你敬愛的皇帝舅舅恐怕就要知道是我教你“惡人先告狀”這一招了。
雖然小郡主的這番話是他教的,結果他也是猜想到了,可他還是為蘇宏淵寵愛蘇宜歡、蘇宛童而驚訝。若小郡主是男兒身,恐怕這朝堂上,必有他一席之地。
世人都道宜歡長公主放浪形骸,不守婦道,可若他是男子,世人只會覺得理所應當。以前他也覺得這長公主如此這般,頗為不妥,可現在看看,在這皇權至上的朝代,天子都覺得這是長公主的權利,難道這不是長公主獨享的特權?何須在乎男女?
人家要啥有啥,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活,天上的飛鳥幾時在意地上螻蟻的看法?
被蘇宏淵派人送出宮門後,蘇宛童一邊走著,一邊笑眯眯的讚歎道:“安子堯,果然還得是你。”
安子堯微微一笑:“郡主謬讚,只不過,郡主今後莫要再這般衝動了。整死一個人,未必要如此大動干戈。”
以她的身份,明明有更隱秘、更不會遭人詬病的方法弄死冒犯她的人,她何苦弄得一身腥。
蘇宛童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嗐,我這性子,發脾氣的時候總是管不住手,哪有腦子去想那麼多?”是聖弘劍先動的手。
“那日後,我若在郡主身邊,會多多提點著郡主的。”
蘇宛童一聽男主要主動跟自己建立友好的關係,立馬開心了:“那是再好不過的,表哥他們都仗勢欺人,我看你也別回去受氣了,就住在長公主府,我看誰敢不長眼睛來找你的茬。”
這個男主看起來比上個迣鎅的董事多了呀!
安子堯笑了,宛若哄孩子一般的語氣說道:“好,那以後就要仰仗郡主了。”
他算看徹底透了,以他的身份和形式,自己留在小郡主身邊是最為穩妥的。
且不說她對自己充滿善意,就單說這次的事,單純的小郡主二話不說,直接照著他的提議去辦,對他很是信賴。他想,他可以安心的留在長公主府裡暗中完成自己的事了……
翌日,早朝。
“臣教女無方衝撞郡主殿下,臣有罪。”光祿大夫秦為民跪在地上請罪。
秦太傅也隨著一同跪下,說道:“皇上,雖說是衝撞,但據臣所知,是宛童郡主先因為女兒家口角打罵臣那孫女,老臣的孫女年紀小小就被這麼一劍刺傷了根本,老臣求皇上給老臣和可憐的孫女一個公道!”
“秦太傅,要說年紀小,宛童郡主可比您家那位還小上數月。”見他仗著身份倚老賣老,蘇宏淵也不準備再給他好臉色了。
秦太傅被他一噎,看向兒子。
秦為民接過老爹的“班”繼續狀告道:“皇上,雖然是臣女衝撞了宛童郡主,可宛童郡主往日裏就驕縱成性,如今竟然敢當街行兇,她如此這般無視法度刺殺朝臣家眷,請皇上看在我父子一心為國為民,忠君愛國這麼些年,還我秦家一個公道。”
女兒雖保住了性命,但卻傷了根本,今後恐難再孕,這是毀他女兒一生啊!他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聽著這父子倆倒打一耙,蘇宏淵已然氣紅了臉。
“秦大人此言差矣!昨日在場人無數,隨便找個都能說得清誰是誰非。兩位一個是太傅,一個是言官,竟不分青紅皁白跑來朝堂位那本該以死謝罪之人討回公道,簡直可笑!”
“難道秦大人這個言官只說他人長短,對自家人卻是不管對錯的護短?我女兒昨天被你女兒推倒撞了個頭破血流,你到說說這賬如何算?”
“秦大人,‘公道’一詞可不是這麼用的,你家女兒當街辱罵皇室可是那麼多人看著了,也聽著了。皇族尊嚴不容侵犯,你女兒如此猖獗,你和秦太傅難辭其咎。皇上沒找你們問罪,你們倒先來狀告苦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聽著自己的臣子們一個個的怒懟秦家父子,蘇宏淵這口氣算是順暢了些。
也不怪朝堂上沒人幫這兩父子,他們一向以“鐵面無私”、“忠君愛國”自居,沒事就參這個一本,參那個一本的,搞的好像整個朝堂就他們是好人。
本來,君之心便是臣之向。他們早就看秦家父子不爽許久了,既然皇上這個態度,他們自然是要順著皇上說話。要怪,就怪他們太不會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