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面前的是毫無理智的連景。

    連景臉色依舊冰冷，“朕允了，不過朕還想殺人。”

    他手中的刀已經沒有鮮血，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渴望鮮血的灌養。

    “乖，我們不殺人。”顏言扔開他的刀，伸手環住他的腰，輕聲在他耳邊呢喃，哄著他躁動不安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人的氣息逐漸平穩，她才拍拍他的背，“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便讓高總管來尋臣妾。”

    連景冷著臉不說話，嘴上卻彆扭的應了，顏言憐惜的摸了摸他的髮絲，幫他把臉側的頭髮攏了攏，轉頭喚道，“高公公。”

    外面的高明內心正忐忑，見顏言進去之後沒什麼動靜了，在聽到顏言叫自己，立即走進來。

    現在見顏言好端端的抱著自家陛下，只覺得驚歎又佩服，連語氣都比白日裏恭敬了許多，弓著身子問，“娘娘，您喚奴何事？”

    顏言攏了攏耳邊的碎髮，看一眼地上的周嬪道，“今，本宮查明，前些日子李美人的死是周嬪所為，現已將周嬪杖斃。”

    雖說連景貴為天子，但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直覺就殺了人，而且如果自己沒記錯，這個周嬪還是個官員之女，若是被人知道她是被連景所殺，不免會讓前朝中對連景起非議。

    顏言自覺身為驚蟄的宿主，當然要幫忙善後了。

    高總管一驚，目光下移這就看見慘死的周嬪。

    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李美人和周嬪是誰殺了的。

    即便不承認，但自家陛下的確嗜殺成性。

    顏言眼含威壓，朝著他看去，“高總管可有異議？”

    “沒、沒有。”高總管回過神來，連忙對顏言行了個禮，“奴這就去辦。”

    顏言瞥了一眼周嬪的屍體，就連景的性子不像是會說謊，不過說起來整個朝堂就沒有幾個不想連景下臺的吧？

    顏言看看自己懷裏的連景，又吩咐畢和，“畢和，去備水。”

    之後，顏言取了一張帕子擦拭連景冷玉似的臉，連景雖然還有些抗拒，但比之前好多了。

    他的這種抗拒就很像是彆扭，不習慣別人的觸碰。

    顏言頗為無奈，按著他的手就像在按著家裏不願意洗澡的小貓一樣，“別動。”

    溫熱的手輕輕掐著他的下巴，端正他的方向，柔軟帶香氣的帕子輕輕擦拭臉上的血跡。

    這會兒連景才仔細打量他這個貴妃，她的模樣生的極好，五官精緻，特別是一雙桃花眼流光浮動，好似匯聚了無數星子。

    目光下移，掠過小巧又精緻的鼻子，飽滿好看的唇印在眼中。

    這唇應該很柔軟吧？

    看著被擦乾淨的臉，顏言鬆開手，微微翹起嘴角，漂亮的眸子盪漾著流光溢彩的笑意，“好了，我家陛下又恢復往日的俊美。”

    連景耳根忽的一紅，一聲不響的起身，腳下的血跡已經被宮人清掃完畢，只留下空氣中些許的血腥味。

    他走到屏風後，問道，“貴妃怎麼突然來保和殿了？”

    顏言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理所當然道，“這不是聽說陛下找別的女人侍寢嗎？我吃醋了，所以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