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不去手，我幫你！”鳳無雙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準動她！”韓蘇的手越發用力了。

    “如果我非要動她呢？你要如何？殺了我？”鳳無雙問道。

    “你別逼我！”

    “是你在逼你自己！”鳳無雙用力的推開了韓蘇的手，他雙目猩紅，他與鳳無雙相識二十幾年，他幾乎見證了韓蘇每一次的生死掙扎。

    他見過他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嘴裏還叼著半隻血粼粼的老鼠，他見過他談笑之間，殺人於無形，滿屋的血腥味道，韓蘇仍然可以笑著飲酒。

    鳳無雙曾經無數次的想，若是老天垂憐，就應該給這個孤獨又可憐的人一份姻緣，讓他感受到世間的溫度。

    可是這個人不能是席幼晴，席幼晴能帶給他的不是溫度，而是災難。

    韓蘇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他的胸口一陣悶痛，他皺緊了眉頭，身體蜷縮在一起......

    “韓蘇......”鳳無雙見狀，趕忙衝過去扶著他，是他被怒火衝昏了理智，明明知道他剛剛發病過，為何還要這麼用力？

    韓蘇握住了鳳無雙的手，微微抬起頭，他的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之外，沒有什麼異常。

    鳳無雙看和韓蘇還勾著的嘴角，“你......，你覺得好玩？”

    “無雙！”韓蘇緊緊的握住了鳳無雙的手，“你我兄弟一場，我應該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什麼吧？”

    鳳無雙心頭一震......

    “我求你，不要動她！”韓蘇的聲音有些微弱。

    “看慣了黑暗，我以為我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我以為我就適合待在漫無邊界的地獄裏，可是當我有一天看到光，感受過溫暖之後，我就不想放手了！”

    “起初我跟你一樣，想殺了她，不單單是因為她是易弘修的助力，也因為我厭惡那種讓自己失控的感覺！”

    “我以為，她死了，一切就都恢復正常了！”

    “可是......”韓蘇回憶著和席幼晴的點點滴滴，雖然都很短暫，卻是他心頭最溫暖的存在，“我放棄了一次又一次殺她的機會！”

    “後來，它告訴我......”韓蘇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捨不得的傷害，是動心！”

    “為何偏偏是她？”鳳無雙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老天在戲耍我吧！”韓蘇苦笑著，他也希望不是她。

    “無雙，這二十幾年，我仗著自己身體不好，一再要你縱容我，讓你受累，是我不對！”

    “只要你不動她，我把所有你想要的，都給你，可好？”

    “韓蘇！”每一次韓蘇做了過激的事情，總是會這般的耍無賴，鳳無雙多數都由著他，可是這次......

    韓蘇只是邪魅的笑著，“無雙，鎮遠朝堂，我們壓得下一次，就壓得下第二次。”

    “如果壓不下呢？”他說得倒是容易。

    “不得，我命！”

    鳳無雙瞪大了雙眼，偏偏韓蘇虛弱的模樣，讓他沒有辦法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