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心中想到了無數種可能，而且每一種可能，都是有理有據的。

    儘管鶴髮老者確實有那個實力幫助旁系血脈翻身做主人，可是到了他那個境界的人，估計早已經不是很在乎血脈親情這些了。

    不是很在乎跟完全不在乎是兩碼事。

    完全不在乎的人，要麼是世界上已經沒有親戚朋友了，要麼就是冷血無情之人。

    甚至就像邪修一樣，只想追求更強大的實力，根本不會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自己的時間。

    陸塵覺得鶴髮老者應該不是這種人。

    那就只有可能是鶴髮老者的親人早已經去世了，現在留下來的這些旁系血脈，僅僅只是跟他沾親帶故而已。

    只是沾親帶故的話，確實沒多大必要親自出手。

    況且羽家內部的情況很複雜，不是他站出來說幾句話就能從根源上解決的問題。

    哪怕他站出來說完話，再把羽青城的家主之位擼掉，換個旁系血脈上來當家主，也僅僅只是暫時改變了局勢。

    這樣根本不會讓直系血脈改變他們從骨子裏歧視旁系血脈的偏見，甚至在長久的積壓過後，遲早有一天會全部爆發出來。

    爆發的那一天，也是羽家旁系血脈徹底被消滅的時候。

    鶴髮老者也不可能永遠待在羽家，本身他就已經不怎麼在乎羽家了，自然不可能爲了保護旁系血脈耽誤自己的時間。

    所以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根本不可取。

    然後就在鶴髮老者百般無奈的時候，陸塵正好出現了。

    他的出現讓鶴髮老者看到了改變羽家局勢的希望，那就是借他之手覆滅羽家直系，直接永絕後患。

    雖然他自己也可以親自出手，甚至比陸塵出手更簡單直接，但是他出手的話就顯得不太合適，畢竟他是羽家族人，沒有什麼利用去大開殺戒。

    陸塵就不一樣了，他跟羽家本身就有血海深仇，覆滅羽家也是合情合理的。

    至於鶴髮老者是如何得知陸塵的身世的？

    這對他來說能叫事嗎？

    隨便讀取一個人的記憶就能知道了。

    甚至不誇張的說，鶴髮老者完全可以當著羽青城的麵直接讀取羽青城的記憶，事後羽青城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更不會發現自己的記憶被人讀取了。

    再之後就很簡單了，他站出來幫羽家旁系血脈說幾句話，間接讓陸塵改變原有的計劃。

    至於陸塵會不會被說動，估計他也不是很在乎，反正該說的他都說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當然他也不太可能會眼睜睜看著陸塵覆滅了羽家，畢竟羽家是他的根。

    只要根還在就行了，至於壯不壯大，他可能一點都不在乎。

    “恩，應該是這樣沒錯。”

    陸塵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估計事情就跟他猜想的一樣，鶴髮老者的確是羽家族人。

    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鶴髮老者為什麼偏偏幫旁系血脈說話。

    “那這樣看來，渡劫金身好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變態……”

    陸塵若有所思的想著。

    回想起鶴髮老者對渡劫金身的高度評價，陸塵這才意識到渡劫金身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珍貴。

    至於鶴髮老者為什麼不把渡劫金身看完，現在也可以解釋得通了。

    到了他那個境界的人，比的已經不是體術法術這些了。

    再強的法術體術，都比不上一門可怕的神通來得實在。

    因為神通借用的是法則之力。

    換句話說，神通其實就是初步運用法則的一種手段。

    比如玄火神瞳，其實就是一門運用了法則之火的神通。

    要不然陸塵的眼睛早就被燒瞎了。

    使用跟運用的區別就在這裏。

    使用相當於借用，歸根結底畢竟不是自己的，甚至一個不小心，連自己都能傷到。

    運用相當於初步掌控，傷到誰都不可能傷到自己，因為它就是你的一部分。

    這就是鶴髮老者看不上渡劫金身的主要原因。

    體術再強又如何，法則之力完全可以無視對方的體術，直接從根源上殺傷對方。

    因為能跟法則之力對抗的，只有法則之力。

    其他任何一種殺伐手段都無法跟法則之力抗衡，就像是雞蛋碰石頭一樣，不堪一擊。

    這樣看來，陸塵發現自己的手段還是太匱乏了些。

    儘管他還有很多底牌沒有動用，但是那些底牌都是普通的殺伐手段，不屬於法則之力。

    以前他覺得很變態，但是自從意識到法則之力的可怕之後，他突然有點看不上那些所謂的底牌了。

    甚至說難聽點，他那些底牌全部加起來估計都不如一個玄火神瞳。

    “看來還得繼續開發玄火神瞳，不能讓這門神通僅限於玄火神瞳。”

    鶴髮老者的存在，讓陸塵意識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可怕存在。

    這些級別的存在只有神通才能殺傷，其他任何手段都無法傷到他們分毫。

    這對陸塵來說無疑是一個壞訊息。

    因為在這種人面前，他的所有手段都無法起到作用，只有一個玄火神瞳能用。

    但是玄火神瞳侷限性太大了，它的攻擊方式是從瞳孔中射出兩道火線，從而殺傷敵人。

    說白了就是隻能打一個出其不意，但凡對方稍微有點防備，玄火神瞳就很難攻擊到敵人了。

    這個問題陸塵也是近期才發現的。

    經過這幾天的戰鬥之後，陸塵發現了玄火神瞳的侷限性，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怎麼當回事，因為他覺得玄火神瞳本就不是他的主要殺伐手段。

    可是自從遇見了鶴髮老者，陸塵才漸漸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哪一天再遇到類似鶴髮老者這樣的存在時，玄火神瞳的侷限性就會被無限放大。

    必須想個辦法開發一下玄火神瞳的多樣性，讓它不再侷限於是一門瞳術。

    玄火神瞳是瞳術不假，但是玄火神瞳之中蘊含的火焰，可不是一般的火焰。

    那是真正的法則之火！

    其實陸塵心中已經產生了很多個想法，但是還沒得到驗證。

    他相信這些想法只要有一個可以驗證成功，玄火神瞳的殺傷力就會直接翻上好幾倍，他自身的實力也會因此水漲船高。

    到時候再遇到像鶴髮老者這樣的存在時，雖說戰勝的機率依舊很渺茫，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