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原來是在談論小梓啊。”李昶意味深長的笑，手中的摺扇收攏，李昶起身，“在背後談論這些事兒可不是良家姑娘們該有的禮儀。”

    他說著，目光卻落在鍾霓婷身上：“我聽人說，霓婷姑娘十指不沾陽春水，如謫仙下凡，真真沒想到，原來霓婷姑娘也喜歡談論這些俗事兒。”

    鍾霓婷的臉頓時紅了，她尷尬的咬著紅唇：“我……我沒談，都是岑歡在說。”

    的確是顧岑歡一直在說，可她鍾霓婷也附和了啊。如若此時站在此處的是別人，顧岑歡無所謂，這盆汙水全往自己身上倒她也認了，可她是當著鷲王殿下的麵把鍋全甩給自己的啊！這不就成了自己是個大嘴巴了麼？

    “哦，”李昶勾唇輕笑，他喝了一口丫鬟遞來的茶，慢悠悠的說，“原來岑歡姑娘是這種人。”

    顧岑歡的臉色黑得難堪。

    眾姑娘們都不敢搭腔，鍾霓婷的唇快要被自己咬出一個窟窿來，她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在男人眼中，自己永遠都是隔在雲簾中的謫仙，只可遠遠看著，高高捧著。往日，她也能從李昶眼裏瞧見欣賞，可現在，她從李昶眼裏看見的只有冷淡。

    都是因為小梓，只要與她扯上關係，準沒好事兒。

    “說別人是狐狸媚子前，要不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吃不到葡萄才說葡萄酸呢？”李昶問。

    劉紡哈哈大笑，她原本就不喜歡和這群酸蘿蔔一樣的姑娘相處，明明都是十幾歲的年紀，偏生這般愛論是非，學著街頭長舌婦的做派。要不是他爹爹把她丟在這兒打發時間，她早回自己府裡睡個回籠覺了。

    “鷲王殿下說得好！”劉紡拍手叫好。

    李昶挑眉，對劉紡道：“你不是想去與顧侍郎對弈麼？走，本王現在帶你去。”

    提到下棋，劉紡心就癢癢，在府中時她就聽他爹說顧侍郎棋藝一絕，今兒個原想找個機會結識一下，卻受控於自己是個姑娘，不能與男子同屋，但若是有鷲王殿下引薦就不一樣了。鷲王殿下向來出其不意，任何不合情理的事情由鷲王殿下來做，都變得合情合理。

    ……

    另一頭，小梓端著茶盞去往書房，還未踏入，就聽聞一陣爽朗的笑聲，小梓心疑，這聲兒倒與自家公子有幾分相似，但仔細聽去，並非是公子的聲音。她埋頭進了房，房裏坐著七八人，除去見過的宰相大人，都面生得很，房裏的人都上了年紀，只有公子與另一個年輕人端坐著。

    小梓上前，欠身行禮見過眾人。

    那笑聲應該是這位年輕人發出的，小梓肯定道，這人的容貌與公子竟有三分相似，特別是眉眼，但神色卻與公子不同，公子是冷若二月冰霜，與誰相處都仿若隔著遠山距離，這人面色倒和善得很，似三月的春光。

    年輕人也瞧見小梓，打量幾番後，眸中露出詫異之色：“想必……這位就是堂哥的那位通房？”

    “隴之，她叫小梓。”顧奕之接過小梓遞來的茶，提點道。

    小梓是個機靈的丫鬟，上前與顧隴之行禮：“見過顧公子。”

    顧隴之端起茶水，眼裏浮著興致：“怎麼與傳聞中不一樣？我聽霓婷說，這丫頭就是個乾瘦的丫頭，今日一見，還頗有姿色。”

    他的話，令顧奕之不快，小梓怎麼說也是顧奕之的人，還輪不上顧隴之在這兒評頭論足。自然，顧奕之也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