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梓笑得如抹了蜜一般的甜。回到偏房時，羅嬤嬤已經將小梓的行囊從下房拎了回來。

    憐月與惜月早從羅嬤嬤口中得知小梓受傷，懷裏兜著兩個煮雞蛋就來探望。兩人雖與小梓相處不久，但相談投機，短短几日，已經處成好姐妹。

    “小梓，咱們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你可要做好準備……”憐月給小梓剝著雞蛋，一邊道，“老爺昨兒個回府了，還帶了兩房姨太太回來，夫人被老爺氣得不輕，在房中鬧彆扭不肯吃飯呢。”

    “我已經見過四姑娘了。”小梓道。

    惜月嘆息：“我不是嘴碎搬弄是非，這話只對小梓你說，姨太太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難對付得很，你可要小心些纔是，別讓他們給你穿了小鞋。”

    憐月把剝好的雞蛋遞給小梓：“夫人原先不是個壞脾氣的人，都是被姨太太們逼出來的，其實，夫人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小梓咬一口雞蛋，頷首感激道：“謝謝你們願意與我說這些，我會注意的。”

    馬上就是晚膳，憐月與惜月也不敢多停留，盯著小梓將雞蛋吃完，兩人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

    正堂。

    張氏哭得厲害，老太太被張氏弄得沒有胃口，撥弄兩下米飯後就放下碗筷。

    “我遇見的都是什麼事兒啊！”張氏捶著胸口，痛心疾首道。

    老太太橫她一眼：“有什麼好哭的，好說歹說你也是正娘子，他們都是小妾，以後富貴日子還是你的，你兒子這麼有出息，你怕他們做什麼！”

    張氏抽泣兩聲：“母親，你也瞧見了，正顏回來後就沒有給我好臉色瞧，他帶她兩個小妾回來是什麼意思？我以為他一人回來，我還想著咱們一家人可以好好過日子呢，沒想到……”

    張氏越想越是賭氣，直接崩潰哭出聲兒。她前日受了驚嚇回府，第二日顧正顏就帶著他的兩個浪蹄子回來，姨娘跟著來不說，他還領著他們的子女一同來。

    張氏直接與顧正顏大哭大鬧，顧正顏怒斥：“我四個姨太太，只帶回來兩個，你兩個都忍受不了麼？”

    顧正顏說罷，還狠狠罵道：“你真是個妒婦！”

    張氏知道顧正顏不喜自己，身為女子，張氏沒有半點姿色可言，自然比不過那群鶯鶯燕燕。

    顧奕之剛走到門外，就聽見母親大哭大鬧的聲音，遲疑片刻，顧奕之還是走入房中。

    “母親，好端端的，這是在哭什麼？”顧奕之溫聲詢問。

    張氏連抹帶擦的拭去眼角淚水，顧奕之回來，這可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她吸了吸鼻子，穩定心神才問：“奕之，你回來了，小梓呢？小梓可與你一同回來了？”

    府中的事兒雖然亂，但張氏心裏還記掛著小梓呢。

    顧奕之點頭：“小梓在偏房養著。”

    “晚點我去探望一下，”張氏說，“小梓這丫頭救了我的性命，我應該好生感謝她一番纔是。”

    “母親，父親可又欺負你了？”顧奕之言語含著怒，問。

    張氏心裏雖怨著顧正顏，卻還是怕顧奕之去找顧正顏算賬，最後鬧得父子不和。

    她忙搖頭，解釋說：“沒有，你父親怎麼可能欺負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