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顧奕之低吼，“離我遠點！”

    “可是公子流血太多會沒命的！”顧奕之的血已經浸染整個胳膊。小梓想了想，跺腳去拍門：“有人在麼！公子受傷了！快開門啊!”

    迴應她的，只有院中蟬鳴聲。

    小梓急得哭出聲，咬咬牙，心一橫，在房中翻找起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小梓在書架上找到一個藥箱子。

    她仔細挑選，每一個瓶子都放在鼻前嗅嗅，終於找到止血藥粉。

    顧奕之眯著眼，周身戾氣環繞。他肩上的傷很重，血順著胳膊流下，染紅潔白的貂毛軟墊。

    “撕拉！”

    臂袖撕扯的聲音讓顧奕之回神，他低頭，怒視著正給他止血的小梓。

    “不是說了，離我遠點麼！”顧奕之聲音隱忍著怒意。

    小梓硬著頭皮給顧奕之塗抹止血粉，顫顫巍巍說：“可是……公子受傷……嗚……”小梓話還未落，顧奕之攥住她的手腕，往後輕輕一扯，小梓的身體直接摔入顧奕之強壯寬闊的胸膛。

    “你真的不害怕？還是說，你以為我要了你，會對你負責？”顧奕之問。

    “我原本就是公子的通房丫鬟，公子要了我又如何？”小梓邊說，邊撐著他的胸膛坐起，認真給他包紮傷口。顧奕之對自己真下得了狠手，傷口深得都快見到深深白骨。

    小梓忍著哭腔，眼睛卻腫成核桃：“從來到公子府中，我就已經做好打算。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下賤！”顧翊之淡漠輕哼。

    小梓心被刺了一下，生生的疼。下唇已被咬得發白。

    下賤麼？或許吧。

    可是她能有什麼選擇呢？

    小梓用娟帕小心翼翼的給顧奕之包紮好傷，又去倒水給顧奕之喝。顧奕之口乾舌燥，冷冷瞥一眼小梓，一飲而盡。

    身體的火熱直到半夜才消，老太太也是心疼顧奕之，並未給他下猛藥。若真是要命的那種，顧奕之現在已將小梓生吞活剝。

    小梓是在地板上睡的，她似乎被折騰累了，抱著一條薄毯就在硬地板上呼呼大睡起來。顧奕之盯著她姣好的面容，纖細的楊柳腰……眼中蘊著諱莫如深的情緒。

    其實有那麼一刻，他乾脆想著要了她又如何，一個丫頭片子罷了。

    府中每日有這麼多人要吃飯，不缺她一雙碗筷。

    可……

    顧奕之厭透了被別人安排行事，哪怕他真要納妾，真要與女人共房，那也得自己願意，除了自己的意願，沒有人能夠逼迫他。

    ……

    翌日。

    李嬤嬤剛解開鎖，顧奕之轟然推開正門。他用了蠻力，李嬤嬤躲閃不及，就著房門被推出好幾米遠。她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緩緩入房。

    小梓迷糊的眨巴眼，抱著薄被褥呆呆的坐在地上。

    “昨日，可與公子……”

    “什麼都沒有發生。”小梓搖頭道。

    李嬤嬤失望的撇撇嘴：“我去給老夫人稟告。”

    “李嬤嬤，麻煩告訴老夫人，以後，還是別做這樣的事情了，公子並不喜歡……”小梓說。

    李嬤嬤恨鐵不成鋼：“公子不喜歡能如何？你咬咬牙抓把勁兒，把公子拿下，這輩子吃香喝辣就不愁了。”

    “公子嫌棄我。”小梓勾著手指，小聲小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