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巴拉的？

    說自己？

    顧奕之倒抽一口涼氣，他眯起眼，冷聲道：“小梓，我最近是不是對太放縱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小梓微微低垂下頭，不敢去看顧奕之的表情。

    “讓你不要去與府中男子多接觸，難不成，我還說錯了？”顧奕之問。

    小梓搖頭如撥浪鼓：“公子，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沒有說公子說錯了，我只是……我只是……”小梓慌慌張張想要解釋，顧奕之吐出一口氣來：“罷了，你不要說這些……”

    顧奕之不是單純的吃醋，他是在乎小梓，怕小梓有什麼危險。顧右年的確是一個孩子，但他已經快年滿十五，這個年紀已經是一個知曉事情的少年。

    且，顧右年並沒有這般簡單，這個人身上可是揹負著人命，顧奕之將顧右年留下，是因為不想顧右年被孫氏養育，繼續走歪，但現在看來，顧右年的城府原本就是深不可測。

    小梓想了想，點頭道：“我知道了公子，以後我不會隨意去摸男子的頭，公子說什麼，我便是做什麼。”方纔說公子小氣吧啦，無非是逗趣公子罷了，小梓也明白公子並非是一個小氣的人。

    若是公子真的吃醋，他就不會讓顧右年住在偏院附近。小梓勾起笑容，嘻嘻道：“我知道，公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爲了我好，所以，我願意聽公子你的。”

    顧奕之聞言，放下心來。

    眼瞧著天色已經暗下，顧奕之笑笑：“走吧，我帶你出門。”

    “現在出門？”小梓眨巴眨巴眼睛。

    今兒個是除夕，原本是團圓的日子，若不是府中出了顧正顏的事兒，主子們此時此刻應該是熱熱鬧鬧坐在一起過新年。

    “怎麼？不想？你不是最喜歡出門的麼？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若是錯過了，以後，可再也沒有出門的機會了。”顧奕之威脅道。

    小梓連忙握住顧奕之的胳膊：“公子，我與你出府！”

    顧奕之聞言，滿意的點點頭。

    他隨即讓小梓換上一身男裝，還別說，小梓扮上男子裝扮後甚是有模有樣的，眉眼精緻得像是一個俊俏的小公子。

    顧奕之挑眉：“走吧。”小梓點點頭，跟著顧奕之離開了房中。兩人出府後直接坐上了馬車，小梓望著馬車外，街道上的行人很多，一派熱鬧。

    小梓勾起笑容，歪著腦袋看向顧奕之：“公子，許久沒有來了，我怎麼覺得這裏越發熱鬧了？”

    顧奕之淡淡的笑：“你想說什麼，直接說便是。”

    “今晚，咱們能多玩會兒麼？”小梓問。顧奕之點點頭：“不僅僅是我們，蕭肅川也會來。”

    小梓一愣，提起蕭肅川，小梓總歸是有幾分尷尬，她也說不上來，自從從縣城回來之後，與蕭肅川之間總覺得隔著什麼，小梓明白，自己與蕭肅川之間算是有了些許的距離，她扁了扁小嘴，低垂著頭。

    “蕭肅川最近身邊的美人有許多，聽聞還納了兩房小妾呢。”顧奕之道，“你不用擔心什麼，蕭肅川這個人是個多情的人，當初對你表達喜歡，或許就是一時興起。”

    小梓聽著此話，內心卻是複雜的。若真是一時興起，自己也可以安心下來。她不求蕭肅川能有多待見自己，若是他不喜歡自己也好，兩人也能輕鬆的做朋友。

    顧奕之怪異的看著小梓，有時候小梓很好讓人理解，可有的時候顧奕之卻覺得自己看不透小梓，小梓對人對事兒都有一種莫名的主見。

    若是別的試婚丫鬟，被主子納入妾侍後，肯定是會歡喜一場，說不定還會燒香拜佛一番。可是小梓不同，她的眼中藏著一層淡淡的陰鬱，拒絕自己時很是肯定，顧奕之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勁，明明別的姑娘都想嫁給自己，都想成為自己的妻子，偏偏小梓不願意。

    若她是嫌棄妾侍的位置，他也說過正室也不是不能考慮，顧奕之並非是畫餅之人，他說出口的話，一定會好好兌現的，可話雖如此，小梓卻仍是不滿意。

    這讓顧奕之反而頭疼了起來。

    更別說蕭肅川，明明就答應了小梓，給與小梓正室的位置，但小梓偏偏不。

    這個小丫頭真真是讓人看不穿，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顧奕之擰起眉頭，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清楚。

    兩人來到酒樓下，顧奕之剛想走入酒樓，倏然，一聲尖叫聲從二樓響起，顧奕之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見一個姑娘從二樓墜落。

    顧奕之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姑娘，姑娘抬頭看向顧奕之，顧奕之看清姑娘的容貌後，神情微微一頓。

    眼前的姑娘不是別人，正是三公主李鶯兒。李鶯兒瞧見顧奕之，眼眸微微一頓，她咬著唇，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顧奕之。

    “怎麼是你？”李鶯兒道。

    顧奕之笑笑：“怎麼？公主殿下是不走尋常路？若知道是你，我便是不接了。”顧奕之說罷，直接將李鶯兒放了下來。

    小梓瞧見李鶯兒，面色頓時一白，她咬著唇，沉著目光盯向李鶯兒，李鶯兒勾起一抹笑，快步走到顧奕之跟前，攔下顧奕之要進酒樓的腳步。

    “怎麼？這麼討厭我麼？若是知道是我，你便是不救了？”李鶯兒倒是不生氣，“你可是我未來的駙馬誒，我很不喜歡你的態度。”

    顧奕之正要說什麼，就見酒樓之中走出一人。

    “鶯兒，你爲了不回宮，居然從樓上跳下去？”

    是李渭。

    李渭無奈的揹着手，走出酒樓，他目光對上顧奕之，微微詫異過後，李渭的神色恢復尋常，李渭笑了笑，走到顧奕之跟前：“顧公子，好久不見了。”

    顧奕之淡淡的上下看了李渭一眼，點點頭：“靖王殿下，好久不見了。”

    “皇叔，你看，這不是遇見我的駙馬爺了麼？現在總不能要將我趕回宮吧，好不容易遇見一次，不得聯絡一下感情？”李鶯兒問。

    李渭看了一眼顧奕之，卻又看向顧奕之身後沉默不語的小梓。他想起小梓曾是李鶯兒的丫鬟，嘴角揚起一抹壞笑，邁著腿兒朝著小梓走了過去：“小梓姑娘，許久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