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真的不要讓餘氏留在這裏麼？若是餘氏回了老宅，恐怕接下來的日子，會舉步維艱吧？”小梓道。

    老太太看了小梓一眼，嘆息道：“舉步維艱又如何？這餘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梓，你也瞧見了，之前他們在府中，把府中攪弄得烏煙瘴氣的，你說，我怎麼可能讓餘氏留下？”

    老太太說著，微微嘆出一口濁氣。

    小梓聞言，也不再多談，餘氏現在雖說是有幾分可憐，但這都是餘氏自己造孽，她若是往日好好的低頭做人，老太太怎麼可能會讓她離開。

    老太太如此想著，輕聲笑了笑：“所以啊，有時候該忍下心的時候就必須要忍下心來。要不然，這群人只會覺得是我怕了他們。”

    小梓點點頭：“老夫人，還是你厲害。”

    “今兒個就是正式的除夕，我看啊，咱們也不能好好的過個年了。”老太太嘆息，“但沒事，都說過年需要做掃除，把這些個東西掃出府中去，咱們的日子也算是可以好好過了。”

    老太太嘆息著道。

    ……

    餘氏最後還是跟著顧正顏離開了老宅，餘氏與孫氏的孩子並未跟著一同走，都留在了顧府，並非是他們被老太太強迫的，他們個個都是心甘情願。

    特別是顧右年，離開了孫氏，顧右年也算是解脫了，雖說住在了顧奕之這邊的偏院之中，可孫氏還是會經常過來騷擾一下，如今孫氏走了，顧右年算是輕鬆了。

    顧正顏浩浩蕩蕩的搬離家後，顧右年前往偏院看小梓。小梓此時正在院中晾曬衣裳，顧右年見狀，也隨之從木桶裏取出一件衣裳幫著小梓晾曬。

    “你是少爺，可不能跟著我做這活兒，”小梓連忙阻止顧右年，“若是讓嬤嬤們瞧見我讓你幫忙，他們肯定會打死我不可。”

    顧右年聽小梓如此說，撓撓頭：“可是，我就是想幫你嘛，小梓姐姐你對我很好，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

    “你身為公子，願意與我一同說說話，我已經很開心了，不圖什麼報答，再者說了，咱們都是一大家子人，我身為顧府的掌事丫鬟，你有什麼事情，我自然該為公子服務，這不需要公子你的報答。”小梓輕聲道。

    顧右年聽小梓如此說，只好乖乖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見小梓晾曬好衣裳，顧右年給小梓端了一杯水，乖乖地遞上：“小梓姐姐，那我給你端杯水總可以吧？你總不能這一點也要反駁我？”

    小梓正要說什麼，顧右年委屈巴巴的盯著小梓：“若是小梓姐姐這也要反駁我的話，那我真真是要難過死了。”

    小梓被顧右年的模樣逗笑了，饒是幾個月前，顧右年還是一副沉悶的模樣，那時候的小梓根本就無法想象自己能像這樣與顧右年好好的攀談。

    那時候的顧右年總是眉頭緊鎖著，時時刻刻都是滿腹心事的模樣，小梓知道，顧右年有許多的心事，當初他的壓力是那麼的重。

    但自從來到了這裏，顧右年也放開了自己，神色之中也有了些許的天真與稚氣。小梓很是高興，顧右年能像是現在這樣與自己好好交談。

    小梓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端過顧右年的水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見小梓喝下了自己的水，顧右年的笑容更是燦爛了。

    “小梓姐姐，你走的這一個月內，我都發現你變漂亮了。”顧右年眨巴眨巴眼，溫聲道。

    小梓怔怔，不可置信的看向顧右年：“右年，好端端的你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顧右年低頭：“我……我很喜歡小梓姐姐你，我記得，當初是小梓姐姐你主動幫我的，若不是小梓姐姐，我如今都不知道會是如何呢。”

    他的聲音有幾分靦腆，其實這麼算來，這還是第三次與小梓私下談話，前兩次是小梓主動找上自己，將自己帶離孫氏的身邊，當初，自己是感激小梓能幫自己的，可是與小梓相處中，這樣的情感不知何時發生了變化。

    顧右年也說不清楚。

    小梓走上前，輕輕的撫摸顧右年的頭：“右年，你真是一個好孩子，我敢發誓，你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的，你一定會成為府中最有出息的人！”

    顧右年一愣，似乎沒有料想到小梓會與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對上小梓的一雙清淺眼眸，臉微微的發紅，開始不知所措。小梓沒有注意到顧佑年的怪異舉動，剛想回到房中，去取果子給顧佑年吃，就見顧奕之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他靜靜的看著小梓，朝著兩人走來。

    “我聽你們似乎在說什麼很開心的話，有什麼事兒，與我說說？”顧奕之的神色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小梓的錯覺，她總覺得顧奕之好像是在生氣的樣子。

    小梓扁了扁小嘴，頓時不敢招惹顧奕之了。

    顧奕之瞥過眼，看向小梓：“小梓，你說說，什麼事情你這般高興？”

    “公子，我與四公子說說話而已，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小梓說。

    顧右年正想幫襯著小梓說兩句，顧奕之的目光隨即看向他：“右年，什麼時候了，你還呆在這裏做什麼？快去看書，等過了年就是春闈了，難道你想落榜不成？”

    顧右年一愣，點點頭，快步離開了偏院，顧右年一走，顧奕之眯起眼：“小梓，是誰教你的去摸男人的頭？”

    小梓微微一愣，疑惑的看向顧奕之：“公子，右年年紀小，我就將右年當做小孩子而已，摸小孩子的頭不可以麼？”

    “你覺得可以麼？”顧奕之反問。

    小梓扁扁嘴，她自然覺得是可以的。

    “以後，不允許再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是再敢這樣去摸他們的頭，你信不信……”顧奕之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見小梓在低聲嘟囔：“最近公子真的好小氣，感覺公子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小氣巴拉的。”

    顧奕之一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小氣？

    顧奕之差點就被小梓給氣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