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敢提小梓！

    小梓什麼身份，康氏什麼身份。

    小梓爲了府中做了多少事，康氏又做了多少事！康氏有哪一點可以與小梓比較的！

    老太太氣得胸口凝結了怒氣，她拍打著桌子，咬牙切齒道：“康氏做過多少事情，小梓做了多少事兒，你拿康氏與小梓做比較，你真真是令我失望！”

    聽老太太如此說，顧正顏的臉色直接黑了個徹底。一旁的康氏也怔了怔，回頭看向顧正顏，她咬著唇瓣，憤憤不平的盯著老太太，老太太說話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恐怕在老太太心裏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個就在身旁吧。

    康氏心頭很是氣憤，當著顧正顏的麵卻不好發作，只能低著頭，故作委屈的模樣。

    “既然兒子讓母親失望了，那兒子就走吧。”顧正顏說罷，拉著康氏就起身。

    老太太正要叫住兩人，顧奕之卻慢悠悠的開了口：“若是父親今日離開一步，就帶著你的姨娘搬回去老宅吧。”顧奕之冷冰冰的說。

    顧正顏後背一僵，他轉過身，不敢置信地看向顧奕之。顧奕之淡淡的挑眉，冷冷問：“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什麼了麼？父親用不著如此驚訝的模樣，現在，你爲了一個妾侍與祖母這般說話，將來，你也會納更多的妾氏，將我府中搞得不得安寧，與其這樣，父親還是走吧。”

    顧奕之說罷，站起身走向門口，他的腳步在房門口微微停下，對著顧正顏拱手鞠躬：“我府中小，容不下父親你這大佛。”

    “你！”

    顧正顏抬手，就要朝著顧奕之的臉上揮去，顧奕之眼疾手快的握住顧正顏的手。

    “奕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我可是你的父親，你說這樣的話，你就不怕被雷劈死麼？”顧正顏盛怒。

    顧奕之淡淡的笑：“父親，我被雷劈死？你說這樣的話，你的良心真的過得去麼？究竟是我被雷劈死還是父親你被雷劈死，難道父親心中沒有一點數麼？”

    顧正顏微微一頓。

    “祖母是你的母親，你用這樣的態度與祖母說話，我倒是想要問問父親，難道父親就不害怕被雷給劈死麼？”顧奕之面無表情的問。

    顧正顏的臉色徹底的白了。顧奕之眯起眼，笑得坦然：“自然，父親你也可以說自己不害怕，若是父親有一點孝心，就不會當著祖母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

    康氏此時再也忍耐不了了，顧奕之此話說的，豈不是指自己讓顧正顏沒有孝心的？這口鍋，康氏可不願意背，康氏嚥下口唾沫，緩緩開口道：“公子，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老爺做這件事都是爲了我，我入門第一年，老爺希望我能與大家一同吃個團圓飯罷了，既然公子不樂意我出現，我走便是了，我讓大家都不開心了。”

    康氏說罷，轉身就要走，還未走出門檻，顧正顏拉住了康氏。他正打算反駁顧奕之，老太太也在此時站了起來：“正顏，奕之說得沒有錯，你不是第一次了，你什麼都好，可偏偏在男女之事上如此糊塗，你怎麼就能這麼好色呢！”

    “老太太，這事兒怪不得正顏，都是我的錯，是我想要與大家一同吃團圓飯的，我現在清楚我沒有這樣的資格，還請老太太不要因為我，與老爺有了間隙。”康氏說罷，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太太冷冰冰的盯著地上的康氏，揉了揉自己的眉眼，咬牙切齒道：“康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說都是我這個老太太的錯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老太太誤會了，我說的是都是因為我，讓大家傷了和氣，應該走的人是我纔對。”康氏咬著牙，痛哭著，老太太倒抽一口涼氣，搖搖頭，她算是小看了康氏了，正真是小看了康氏，康氏竟然當著自己玩弄這一套。

    老太太笑了兩聲，抬頭冷冷地盯著康氏：“你現在在這裏賣弄可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頭真正的想法麼？恐怕你現在在心中笑得比誰都開心吧，你說這樣的話，只不過是爲了讓正顏覺得你是個善良的人，我們各個都欺負你，正顏也會因為這樣，繼續站在你這頭，對不對？”

    老太太都不想戳穿康氏的伎倆，她在顧府待了這麼久，這些小妾的心思，老太太怎麼可能看不清，也正是因為如此，老太太才喜歡小梓，纔會認可小梓，至少小梓就不會玩弄這些個把戲。

    “奕之，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與為父說的，可都是你的真心話？”

    顧正顏耐著性子問向顧奕之道。顧奕之重重的點點頭，抬起眉眼認真的望著顧正顏：“父親，我說的都是真話。”

    “好，等過了年，我就走。”顧正顏說罷，回頭看向老太太，“母親，這樣的話，你可就滿意了？你可就不會逼迫我了？”

    老太太沉沉的閉上眼睛，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再去過問，顧正顏無非是再自己面前耍弄小性子罷了，老太太如何看不清楚呢？

    他是想要讓老太太給自己一個臺階，讓自己順理成章的下來，他雖是如此想，但這個臺階，老太太卻不願意給了。若是以前，老太太一定會哀求顧奕之，不要與顧正顏動氣，他們都是一家子人，不要因為這些個事兒傷了彼此的和氣。

    但現在，老太太是真的累了。

    老太太抬起眼，淡淡的看向顧正顏，溫聲道：“你想要走，你便是走吧，反正府中如今也留不住你了，當初想讓你留下，是因為你是奕之的父親，我想讓你與奕之的關係緩和一下，還有張氏。”

    老太太說罷，回頭看了張氏一眼，老太太清楚，顧正顏看不上張氏，但老太太心中一直都只認定張氏一人是自己的兒媳婦，這樣的想法，哪怕是現在，也不會有所變化。

    老太太知道顧正顏不喜歡張氏，所以，希望他們兩人在相處過程中，夫妻的關係能夠得到緩和，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