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川打斷李婉，質問道。

    李婉咬著唇瓣，搖搖頭，卻又不服氣道：“小梓不也不會功夫麼？”

    憑什麼小梓可以，自己就不可以？

    蕭肅川明顯就是瞧不上自己。李婉心頭不服氣極了，她並不覺得比起小梓，自己差在了哪裏。李婉自然不差，甚至比起小梓，李婉天生就帶著一抹魅氣，更能吸引張縣令這樣的凡夫俗子。

    但李婉還是欠缺了一個東西。

    就是不懂變通。

    小梓知道公子的好意，公子知道此行危險，所以，想讓李婉姑娘去。但蕭肅川說得沒錯，比起李婉，自己更能勝任。

    “公子，還是讓我去吧，比起李姑娘，我更合適去做這件事，我不會讓公子失望的，公子便是讓我去吧。”

    小梓請求道。

    蕭肅川淡淡看了小梓一眼，仍是不為所動。小梓著急了：“李姑娘好歹是大家閨秀，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公子，小梓是最適合之人，我……”

    小梓話未說罷，顧奕之嘆息：“我知曉了，你若想去，我便是遂了你的意。”

    小梓歡喜的應下。

    “不過你現在這模樣，應該是吸引不了人的，要改造一番纔是。”蕭肅川說。

    小梓怔怔的看著蕭肅川，正要詢問如何改變時，李婉咬牙切齒的開口道：“為啥要改造小梓？我明明纔是最佳人選不是麼？奕之，我都願意爲了你去做這件事，你為何就是不肯選擇我？比起小梓，我真的很差勁麼？”

    李婉說著，眼中有淚花在閃爍。

    蕭肅川冷冷嘆出一口氣，他不懂為何李婉喜歡說道這些無厘頭的話來，李婉很差麼？並不差，只是李婉是皇上的人，小梓是好心想要代替李婉做如此危險的事兒，按理來說，李婉應該感激小梓纔對，可她心頭哪裏有半點感激？

    蕭肅川輕哼一聲，恐怕李婉心頭只是想著想要如何得到顧奕之的憐愛吧。蕭肅川站起身來，直接拉著小梓的袖口離開了房中。

    顧奕之淡淡掃了一眼李婉：“李姑娘，你也瞧見了，我原本也是想讓你一同幫忙的，只是可惜了，蕭肅川似乎並不滿意李姑娘你。”

    李婉的上牙都快要將自己的下嘴皮咬破了，她鬆了口，坐下身道：“奕之，是不是我無論做什麼事情，在你眼中，都是在做戲？是不是我做什麼，都得不到你的半句感謝？奕之，你以前並非是這樣的人，你以前……”

    李婉想說，你以前很信任我，很相信我。可是這些話，始終沒有開口。李婉吐出一口薄氣，站起身子：“你以前對我說話從未如此冷漠過，奕之，我想要的，只是你能看見我而已，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我……”

    顧奕之冷冷打斷李婉：“你不用與我說道這些話，李婉，你是怎樣的人，我心頭是瞭解的，你知道方纔我是如何打算的麼？我絲毫沒有在意過你的感受，我心中想的是，此事對小梓而言太過辛苦了，比起你，我更擔心小梓的安危。”

    所以，他才放任李婉在一旁偷聽，因為顧奕之明白，爲了討好自己，李婉一定會放手一搏，來試試看。顧奕之嘴角勾起笑來：“現在你應該清楚，我心中並未有你了吧？”

    他的話，讓李婉最後的一絲期待也破滅了下來。李婉眼中噙著淚，咬著唇點點頭：“我明白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幻想這些，不該幻想你是否會喜歡上我，因為，你根本就不會喜歡上我。我會乖乖與你回皇宮……”

    李婉當初之所以逃出來，正是心裏惦記著顧奕之，她想要與顧奕之在一起，她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只要顧奕之願意與自己在一起，什麼都好。

    顧奕之嘴角含著笑意，點點頭：“你能明白這些，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好了，我不用與你說再多，想必你都是明白的。該說的話，我都說了。”

    李婉聞言，離開了房。

    ……

    另一頭，蕭肅川吩咐寧方準備好女子該用的胭脂水粉，次日一早，寧方就將一套頭面與錦衣備好，胭脂水粉用不著蕭肅川提醒，寧方已經全部備下。蕭肅川滿意的看著，朝著寧方點點頭。

    小梓剛洗漱，就被蕭肅川拉到房中化妝打扮，小梓從未打扮過自己，如此還是頭一遭，蕭肅川拿起眉筆，給小梓淺淺的畫上淡淡的細眉，小梓的眉很淡，彎彎的眉毛像是一對月牙，嫵媚且勾人。

    她的眼仿若圓杏，天生就帶著一抹無辜感。蕭肅川給小梓仔細畫着妝，待他放下筆時，將銅鏡放到小梓跟前，輕聲道：“現在你瞧瞧，好不好看？”

    小梓對著鏡子看去，鏡中的自己妝容精緻，仿若從畫卷走出的觀音娘娘，小梓嚥下一口唾沫，她撫上自己的臉龐，此刻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鏡中的美人真的是她麼？

    蕭肅川見她一臉痴色的盯著鏡中的自己，輕笑兩聲，道：“我說什麼來著？你原本就生得好看，其實你，不輸給任何人。”

    蕭肅川說罷，讓小梓換上衣裳。待小梓來到顧奕之房中時，已是正午之後，李婉在顧奕之房裏喝藥，這幾日她的身子早已恢復，其實已經不需要用藥，但她只有說道自己心口疼時，顧奕之纔會多看自己兩眼。

    房門被人敲響，顧奕之說了聲進來後，蕭肅川推開了房門。蕭肅川朝著顧奕之擠眉弄眼：“奕之，我帶了個姑娘來，你瞧瞧這個姑娘好看麼？若是好看，以後我便是讓姑娘住在我們這裏了。”

    顧奕之白他一眼，剛要說話時，就見一身粉衣襦裙的小梓走入房中，小梓頭上頂著雲髻，雲髻上的金步搖隨著她的走動一晃一晃，顧奕之在喝茶，瞧見小梓的這一刻，手中的茶盞頓時停在了半空之中。

    只見小梓面容羞怯，好似剛出水的芙蓉，一對圓眸盈盈含情，仿若將山澗的溫泉水溢入了眼中，攜著薄薄的霧氣，讓人瞧了，就忍不住想要靠近。

    李婉在一旁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