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說教你，若是你日後學好了，咱們日後就做朋友吧。”小梓溫柔一笑，握住顧右年的手。

    顧右年被小梓溫柔的觸碰，心頭微微一緊。他道：“我肯定不會在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我與你保證！”

    “嗯。”小梓咧嘴一笑，露出兩個嬌俏的梨渦。

    ……

    顧右年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剛回了自個院子，丫鬟便是上前稟告，稱孫氏要見他。

    顧右年這幾日都是躲著孫氏走的，孫氏腹中的孩子沒了，想必又得陰鬱一陣子。

    顧右年遲疑著，待換了衣裳，才緩步來到孫氏的房中。此時已是深更，孫氏倚在床榻上擺弄著煙桿子，她神色懨懨，塗抹的唇脂讓令她唇瓣如血一般的殷紅。

    顧右年提步上前，拱手道：“姨娘。”

    “跪下！”孫氏頭也沒抬，道。

    丫鬟們走出房，闔上了門。

    顧右年咬著薄唇，跪在了地上。孫氏將手中的煙桿子放在燭火前晃了晃，燭火舔肆著菸草，不多時，煙桿子煙霧繚繞。孫氏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笑臉盈盈的走到顧右年跟前：“抬起手來。”

    “姨娘……”顧右年怯生生的，平日裏孫氏都是個正常人，可在深夜，孫氏恍若變換了一個人一般。顧右年遲疑著不願伸手。

    “右年，姨娘說過，不喜歡你不聽話的樣子。”孫氏眯起眼，警告道。

    顧右年弓著身，顫巍巍的抬起手，孫氏直接將手中的煙桿子按壓了上去，只聽一陣“滋滋”聲，顧右年驚叫起來，額上的細汗綿密的冒出來。

    孫氏笑笑：“這纔是我的乖右年，你就該是這樣。”

    顧右年咬著發白的唇，不敢去看孫氏。孫氏吐出一口菸圈，又從一旁拿出幾根繡花針，狠狠地扎向顧右年。顧右年忍耐著，胳膊上的疼痛像是洪水，劇烈的朝他襲來。

    顧右年疼得沒有辦法呼吸。

    “右年，你別怪姨娘，姨娘做這些事兒，都是爲了你好，右年，姨娘心頭是愛著你的。”孫氏笑著，淚水卻涌上了眼眶，“你知道姨娘心頭有多難受麼？原本你應該有弟弟了，可姨娘的孩子沒了，姨娘都不知，腹中的胎兒究竟是誰弄掉的。”

    孫氏傷心的哭出聲來，一邊哭，手中的繡花針一邊朝顧右年紮了上來。顧右年緊緊咬著牙關，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從小到大，孫氏都是這般對待他的，只要孫氏一有不快，就各種折磨自己。顧右年儘量讓自己變得優秀，可再如何優秀，孫氏都不肯放過他。

    綿長的夜，似洪水般，將顧右年淹沒……

    ……

    翌日。

    蕭肅川掛著藥箱子準備去往小梓的偏房，剛走到園子，倏然瞧見一抹倩影穿過了園中的石林。蕭肅川停頓了下來，他眉目微流轉，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只見一女子衣著碧衣，墊著腳，無聲的躍上了樓臺。蕭肅川一愣，他可從未見過有如此高輕功的女子。蕭肅川原是想再跟上去，身後卻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喚聲：“蕭公子？”

    蕭肅川回頭，見是提著一籃子雞蛋的憐月。憐月含著友善的笑意，步履盈盈的走到蕭肅川跟前：“蕭公子再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