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右年的身子僵住，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憐月：“你不是不讓我去見麼？”

    “你好歹做錯了事情，應該當麵道歉吧。”憐月道。

    顧右年漲紅了臉，他點點頭，微微嘆息一聲：“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道歉。”顧右年說完，轉身離開了前廊。憐月望著顧右年離去的背影，撓撓頭。

    奇怪了，明明她是丫鬟，顧右年是少爺，為何顧右年與自己說話時要這般小心翼翼的。憐月扁了扁小嘴，也沒有多想什麼，轉身離開了邊廊。

    她自然不知道，顧右年心虛得厲害，顧右年在房門前躊躇幾步，手指向前擺動又往後擺，他聳拉著頭，不知是進還是退。

    房中的小梓遠遠就看見一個人影在窗櫺前搖擺不定，她歪著頭，眨巴眨巴眼，輕聲衝着窗外人影道：“什麼人？為何不進來說話？”

    聽到在喚自己，顧右年這才走入了房中，他來到小梓跟前，輕聲道：“小梓姑娘，是我。”

    小梓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的確做錯了許多事兒，不值得你原諒，可是不親自向你道歉，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顧右年說。

    他其實並非是壞入骨子裏的人，他是有良知的。只是因為不願讓姨娘難過，顧右年才幹了這麼多壞事出來。

    小梓動了動唇瓣，輕聲問顧右年：“顧右年，你是真的知道錯？還是又在玩弄什麼心機？”

    顧右年擺擺手：“我沒有動什麼心機，小梓姑娘，你相信我，我是真心來與你道歉的。”顧右年說著，紅了眼眶。

    想著那日大哥對自己的忠告，顧右年喉嚨口就像是被針扎一般的難受。

    小梓撐起身子，歪著頭詢問：“四少爺，你知不知道，你很有本事的？”

    顧右年頓了頓，不明白小梓話中的意思。

    “你會射箭會騎馬，年僅十二就考上了秀才，明年秋闈，說不定你也入朝當官了，你是真的很厲害。”小梓說。

    顧右年不知該如何迴應，他不知道小梓是誇讚自己，還是在損自己。顧右年撓撓頭：“小梓，你別說笑了，我再怎麼厲害，也沒有大哥厲害。”

    “你的功夫能與蕭肅川過招，你還說不厲害？”小梓說罷，話鋒一轉，“所以我很奇怪，你這麼厲害的人為何一定要做那害人的勾當？”

    “我……”

    顧右年紅了眼眶，“我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

    “你別幫孫姨娘做事了，我知道孫姨娘是你的親孃，你孝敬她，但公子你也不能愚孝，我其實知道你今日不是故意的，你與小公子就是一起玩，誤傷了我罷了。”

    小梓說。

    顧右年侷促道：“謝謝你……”

    “四公子，既然公子都原諒你了，我有什麼不能原諒呢？公子原諒四公子，是因為四公子的確是國之棟樑，”小梓頓了頓，“他不希望你日後走了彎路，希望你日後能考上進士，入朝為官，與他一樣，為國效力。”

    “我都……知道。”顧右年紅了眼，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