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聽餘珠如此說，心微微平穩了些許。

    “再者說了，你與孫氏關係好，如今又在一個同盟中，孫氏哪怕是懷疑張氏也不會懷疑你。”餘珠勾起唇，“所以，你安心便是。”

    “……”真的能安心麼？

    餘氏總覺得心頭堵得厲害。

    餘珠嘆出一口氣，她輕輕闔眼，揉了揉眉：“不過話說回來，張氏真的有那麼愚蠢麼？當初給她下毒無非只是試探試探張氏罷了，張氏竟一直沒有發現是我下的毒？你說說，她是真的愚蠢，還是裝出來的？”

    “我……我不知道。”餘氏說的是實話，她的確不知道。

    餘珠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她握住餘氏的手：“我知道，讓你做這些，你良心過意不去，可是不做的話，你什麼時候能翻身啊？張氏那人你以為她日後不對付你麼？”

    餘氏搖搖頭，她不知道張氏日後會不會對付自己，如果要對付，自己肯定在劫難逃。

    餘珠嘴角勾起一笑，她輕輕揉了揉餘氏的頭，道：“你可真真是傻啊，你再怎麼不喜歡慧慧，你也要為慧慧考慮，慧慧馬上就到了及笄的年紀，你要是不當正室，庶女出嫁，能嫁什麼好名堂出來，你還是得考慮清楚。”

    “我知道了。”餘氏頭疼嘆息。

    ……

    張氏去與老太太說話，回到房中時，喚來憐月去把錢嬤嬤帶來。被關了半月的錢嬤嬤瘦得如皮包骨頭。張氏走到錢嬤嬤跟前，含著淚握住錢嬤嬤的手。

    “嬤嬤，你受苦了。”張氏道。

    錢嬤嬤搖搖頭：“只要能為姑娘辦事，無論是辦什麼事，嬤嬤都不會覺得苦。”錢嬤嬤說的是實話，她知道張氏把自己關進去是什麼目的。

    張氏揉了揉眼，思忖片刻，開口道：“錢嬤嬤，你可願意還幫我做一件事？”

    “夫人直接說便是，只要是嬤嬤能做的，嬤嬤一定代勞。”

    張氏湊到錢嬤嬤耳畔前，將自己的計劃說與錢嬤嬤聽。

    “這是奕之的主意，我想了想，奕之說得沒有錯，我如今在府中舉步維艱，做什麼都難以脫開手，需要一人幫我瞧著那群姨娘，錢嬤嬤，你可願幫我瞧緊了孫氏？”

    張氏問。

    錢嬤嬤點點頭：“夫人與少爺將我關了小半月，為的，就是讓他們以為我與夫人還有少爺都離了心，只有這樣，我纔好去當奸細，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完成的。”

    錢嬤嬤如此說，張氏的心也算是可以放鬆下來。她點點頭：“好，有你這話我便是安心了。”

    ……

    張氏又吩咐了兩人跟著錢嬤嬤去孫氏的住處。孫氏這廂剛起身，就見錢嬤嬤朝自己走來，錢嬤嬤垮著臉，對孫氏道：“孫姨娘，夫人交代了，你最近身子弱，我來負責照顧你。”

    “你照顧我？”孫氏想笑，錢嬤嬤怎麼會真心照顧她。張氏這勞什子又在玩弄什麼把戲。

    錢嬤嬤擰起眉：“孫姨娘莫要嫌棄老身，在照顧人上，老身比任何人都熟悉，更懂得如何照顧小產的人。”

    孫氏聽到“小產”二字，臉色頓時白了一圈。

    “錢嬤嬤，你說此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