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顏睜開睡眼，含糊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老爺，我肚子好痛……好痛……”孫氏哭出了聲兒來，額頭上冒著虛汗。顧正顏起身點燃了房中的紅燭，他看向孫氏，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孫氏的雙腿間出現了一灘汙血，汙血已經瀰漫到了孫氏的整個褲腿。顧正顏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驚恐的望著孫氏。孫氏難以忍受痛苦，直接在床上翻滾了起來。

    顧正顏忙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

    一炷香後，蕭肅川從房中走出，堂內，老太太與張氏還有顧佑安等人都被叫了起來。

    “孫姨娘腹中的孩子沒了。”蕭肅川道。

    “怎麼會這樣！”顧正顏驚呼，“你確定孩子是沒有了麼？”

    “老爺，是的。”蕭肅川點點頭。

    顧正顏腦子天旋地轉，險些摔在地上，一旁的小廝攙住顧正顏。

    張氏問：“這是什麼道理？為何孫氏的孩子突然就沒了？”

    “我詢問過孫姨娘了，孫姨娘最近一直小腹作痛，”蕭肅川說，“為何有這個情況不來直接問我，孫姨娘還要請別的大夫來瞧？想必胎相不穩的事情已經很久了，給孫姨娘瞧病的是誰？”

    顧正顏也不清楚，他低頭，看向跪在地上孫氏的丫鬟碧兒，碧兒慌慌張張道：“是京城的王大夫……他一直都給姨娘看病，姨娘也很信任王大夫。”

    “去把王大夫找來！”顧正顏說。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嘆出一口氣來。

    張氏看了看烏窗外的天色，今晚這麼折騰，天都快亮了。她站起身：“老爺，這件事你別操心了，今日你不是還要去和秦掌櫃談論生意麼？你快些去鋪子裡吧。”

    顧正顏放心不下：“孫氏都這模樣了，我哪裏還有心情去做生意，這生意不做也罷，只要孫氏能早點好起來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顧正顏看向房中的小廝丫鬟們，“怎麼就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你們都是怎麼照顧孫氏的！”

    小廝丫鬟們各個不說話，都垂下了頭。

    老太太擰起眉頭：“罷了，你現在說這些是做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怪孫氏自個，懷了個孩子就如此囂張，如今遭報應了能怪誰，我看啊，都得怪她自個不中用，要是中用點，怎麼會發生這些事情！”

    老太太也是滿腹牢騷。聽老太太如此說，顧正顏不高興了：“母親，你這是什麼話，怎麼能怪孫氏呢？孫氏也不想出現這種事情，我看啊，現在就先別說怪誰了，既然事情都發生了，大家都沒法子。”

    果然，老太太一把源頭扯到孫氏身上，顧正顏趕緊換了話題。老太太嘆出一口氣：“正顏，你今日該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事兒去，這裏有我跟張氏瞧著，不會有任何問題。”

    顧正顏不肯走。老太太嗔他一眼：“怎麼？你信不過別人，難道連我這個老太太也信不過了？”

    顧正顏聽到此話，這才邁著腳步離開。

    顧正顏剛走，老太太就與張氏進房去看孫氏。顧右年咬著唇，他緊緊攥著手指，想了想，直接離開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