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哪裏肯理會她，她捻著娟帕，懨懨的站起身：“事情是我決定的，你若是有什麼不滿，你自個將年哥兒送進去吧。哦，對了……”

    張氏話鋒一轉，挑眉，冷笑著道，“妹妹對不起啊，最近我身子不適，恐怕不能幫妹妹照顧你腹中的胎兒了，以後我可能也要與藥罐子為伍，管顧硯一個我已經是身心俱疲，你府中這五子，我可管不了了。”

    張氏是故意在老太太跟前說給孫氏聽的，哪怕張氏身子無事，張氏也絕不會幫孫氏養孩子。其中分寸孫氏自然也明白，孫氏雖明白，但心中已經積著怨怒。

    她狠狠咬咬牙，冷聲道：“我明白了，姐姐就是嫌棄我，故意與我不快，我……”

    “妹妹說話要注意分寸！”張氏怒道，“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妹妹以為自己懷了個庶子就能在我跟前沒了輩分不成？我做的決定，那是我自個的事兒，妹妹還請好好照顧腹中的孩子，其餘事情不勞煩操心了。”

    張氏話落，不禁看向一旁已經驚呆了的老太太。

    “母親，時辰不早了，我先告退。”張氏說罷，直接拂袖離去。

    老太太在身後露出滿意的笑容，張氏看來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氣魄，爲了顧正顏，張氏在小妾們面前委曲求全，他們懟她，張氏儘量都不去計較。

    但今日，張氏卻直接反駁了孫氏。

    老太太高興之餘又有擔心，張氏做到如此地步，其實也因張氏對顧正顏徹底失望，她不害怕顧正顏聽見此事後的反應。

    看來這對夫妻，真的不能太平了。老太太吃了一口茶，今日的茶，可真真是苦啊……

    孫氏心頭不服氣極了，離開老太太那兒，孫氏拉著餘氏的手就開始數落張氏：“好妹妹，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老太太也真的是，都不幫我說兩句。”

    “好妹妹，你有老爺護著，你怕什麼，大不了你將此事與老爺訴訴苦，老爺如此疼愛你，一定會為你做主的。”餘氏說。

    孫氏正打算說什麼，遠處，突然傳來一對丫鬟的談笑聲。

    “夫人真的懲罰了錢嬤嬤？錢嬤嬤可是夫人的奶孃，夫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兒來？我……我不相信夫人真有如此殘忍……”

    “你不相信又能如何，錢嬤嬤千不該萬不該挑戰夫人的權威，夫人如此懲罰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誰叫她給夫人下毒呢？”

    “真的假的？”

    餘氏與孫氏面面相覷，孫氏眼珠子轉悠兩下，快步上前攔下這兩個丫鬟。

    “你們兩人，在說道什麼？”孫氏問兩人道。

    丫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開口道：“回姨娘的話，夫人將錢嬤嬤關起來了，我們說的就是這件事，我們……我們只是覺得有些許奇怪罷了，錢嬤嬤怎麼會給夫人下毒呢。”

    這兩個丫鬟都是張氏院中的灑掃丫鬟。

    孫氏思忖，錢嬤嬤下毒？難不成是餘氏動手了？

    她餘光悄悄打量餘氏，卻見餘氏半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