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梓愣了愣，繼續問：“那……那公子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怪物？”許多人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怪物，公子會不會也是這麼想自己的？

    小梓嚥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著顧奕之，她鼻頭皺了皺，眸子微蹙，緊張極了。

    “你是我的丫鬟，不是怪物，我不這麼認為你是怪物，我也希望你也別認為自己是怪物。”顧奕之說。

    小梓鬆了一口氣，勾起甜甜的笑容，梨渦也隨著笑容盪漾開來。她抬起手，輕輕揪住顧奕之的雲袖：“公子，你人真好。”

    她果然沒有跟錯人。

    雖然感嘆過許多次，但小梓還是忍不住再感嘆一句，能跟著公子，能為公子做事，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棒！

    ……

    翌日。

    張氏難得去看望老夫人，老夫人這些日子一直在佛堂給張氏祈禱，轉而都瘦了一大圈。張氏心疼老太太，剛走進屋子，老太太站了起來，直接握住張氏的手，將張氏帶到自己身旁坐下。

    “好孩子，你終於下床了，身子如何了？可有恢復？”老太太問。

    張氏點點頭，眉眼溫柔：“母親安心，我身子已經恢復不少，不多時想必就可以徹底恢復了。”

    老太太拍拍胸口，眼底升起心疼：“你瞧瞧你，身子弱成這樣，真真是委屈你了。”

    張氏婉約笑笑：“謝謝母親的抬愛，有母親陪伴，我身子能不恢復麼？我今日來是有事情想與母親說的，希望母親能同意。”

    “你想說什麼？”老太太問。

    一旁的餘氏與孫氏默默坐著，孫氏手中捧著一盞半溫的牛乳茶，她最近噬甜，每日都要喝上幾盞牛乳茶，蜜餞更是一個連著一個。

    餘氏全然成了邊緣人，除了每日按時來向老太太請安外，別的事兒餘氏都不愛做，整日都將自己關在房中。

    “顧硯年紀也不小了，我想讓他去念私塾，我聽奕之說，丞相府裡辦了私塾，如果母親您同意的話，可以將顧硯送去。”張氏清淺著嗓子，道。

    老太太自然是同意的，她開懷的笑，拍手道：“這可是一件好事，就讓顧硯去私塾就是。”老太太抿了抿唇，渾濁的三角眼閃著激動的光，劉丞相府上多出才子，如果硯兒能有幸攀上劉丞相府，自然是一件好事。

    硯兒也可以多長長見識。

    張氏嘴角勾起笑來，她頷首點頭：“既然老太太也同意，那我便是如此做去了。”

    張氏說罷，剛要站起身子，孫氏冷不丁開口道：“姐姐，既然硯哥兒都能去私塾，我家右年怎麼能不去呢？姐姐可別把我家右年給忘了啊！”

    “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年哥兒已經考上了秀才，他的學問當先生都沒有問題，還去念什麼書，在房中好好準備明年的秋闈纔是大事。”

    孫氏不滿，去私塾是爲了讀書麼？私塾裡頭的人日後都是朝廷的棟樑之才，若是顧佑年能與他們搞好關係，孫氏還擔心顧佑年日後的前程麼？

    “我不懂姐姐什麼意思，都是庶子，憑什麼顧硯就能受到關照，憑什麼我家年哥兒就要被姐姐嫌棄，這不公平！”孫氏憤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