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珠冷著視線看向跪在地上的餘氏，她抬起腿，繡鞋踩上餘氏的肩頭：“好好利用這一次的機會，不論是張氏也好，還是孫氏，你都要爬到他們的頭上去，知道麼？”

    餘氏垂首，不願回答。

    “怎麼？我說錯了？還是說，你不想？”餘珠問。

    餘氏咬著薄唇，仔細想了一番，才緩緩開口：“姐姐，張氏現在有孫氏對付，咱們用不著做什麼就可以……”

    “蠢貨，要是張氏這麼容易就被孫氏給殺害，我怎麼可能讓你這個蠢貨幫忙？”餘珠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石遞給孫氏，“把這個送給孫氏。”

    餘氏接過玉石，握入掌中。

    “別太碰這個玩意兒，對女子不好。”餘珠提醒，“餘氏，好歹你也是個二姨娘，別讓孫氏搶了你的位置。”

    “姐姐，我知道了。”餘氏頷首道。

    ……

    顧慧慧很是猶豫，在孫氏房門外逗留徘徊。等顧右年的身影走出，顧慧慧快步跟了上來。顧右年的面色如紙灰，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顧慧慧：“又有什麼事？又被嬤子給欺負了？”

    顧慧慧搖搖頭：“沒……沒有人欺負我。”

    “那你哭什麼？”顧右年挑眉，問。

    顧慧慧咬著唇瓣：“右年，我……我姨娘不對勁，她好像正在算計著什麼對付母親。”在府中，顧慧慧最相信的人就是顧右年，自己性子懦弱，在自己院中時常被嬤嬤與婢女們欺負，昨日她被婢女扣月俸時，被顧右年瞧見，顧右年幫自己狠狠斥責了婢女。

    顧慧慧心存感激，更覺得顧右年是一個好人。

    這件事，她也只能與顧右年商議。

    顧右年鳳眸微微轉動，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你姨娘要做的事情你讓你姨娘做好了，府中的這些事你都不要去管，不論他們要做什麼，都與你無關，知道麼？”

    顧慧慧微微一愣，抬頭不解的看向顧右年:“可是，我不想姨娘去害母親，萬一姨娘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顧慧慧是個唯唯諾諾的性子，但她也不傻，顧奕之可是府中最聰明的人，沒有誰能逃過顧奕之的眼睛，姨娘要對顧奕之不利，很有可能還未下手，就被顧奕之察覺。

    “阿姐，你別擔心這些，”顧右年說，“你要知道，咱們這些庶子庶女都是沒有選擇權的，姨娘們要做什麼，都輪不上咱們插嘴，更輪不上咱們說一個不字，這件事你就當不知曉，明哲保身，別讓任何事情影響了你自個。”

    顧右年說罷，從懷裏拿出一個香囊遞給顧慧慧：“這是我從廟裏求來的香囊，能安神，送與你。”

    真的什麼都不用管麼？顧慧慧心有遲疑，她木木地接過香囊，撓撓頭，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顧右年的胸口疼得厲害，顧奕之發現自己是刺客一定不會輕放了他，現在他已經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心思理會顧慧慧。

    “我今兒個身子不舒爽，先走了，與你說的這些話，你都要記住，千萬千萬，要記在心中。”顧右年說罷，抬腿離去。

    顧慧慧在顧右年身後，似還想說道什麼，顧右年已經走入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