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的，趙氏都第一時間拿出府去送給他，可是他呢？當著顧正顏的麵，要自己死！

    趙氏的眼神趨於絕望，她的嘴唇微微發抖。

    張氏與餘氏孫氏三人默不作聲，趙氏會有這樣的結果，三人絲毫不意外。張氏甚至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來。顧正顏啊顧正顏，這就是你捧在手心裏的女人，這就是你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

    顧正顏的四肢百骸都在發顫，他呼吸都有點不順暢，好似離開水的魚，在岸上努力拍打著魚尾，想獲得一絲一毫的氧氣。顧正顏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來，眼神緩緩變暗：“蓉兒，你做這樣的事情，可曾想過對得起我麼？”

    顧正顏心如刀絞一般，在幾個姨娘之中，顧正顏最寵愛的就是趙氏，可趙氏呢？她心裏可曾有過自己？或許是真的沒有吧，但凡趙氏心頭裝了自己，她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老爺，我錯了，我……我只是一時糊塗，求求你，不要怪罪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與你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做出如此糊塗的事兒來。”趙氏泣不成聲，她眼中含著熱淚，跪在地上用膝蓋挪到顧正顏跟前，如果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再做出如此蠢事。

    她一直都深愛著段郎，哪怕知道段郎在外養了別的女人，趙氏依然愛著他。或許是小時候段郎也曾如冬日旭陽，溫暖過自己，她一直捏著曾經的美好過活，可到頭來，自己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下場。

    顧正顏踢開趙氏：“原諒你？你做出這種事兒，你叫我如何原諒你？”顧正顏氣喘吁吁，眼睛逼得快要滲出血來，他攥著手心，想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可無論如何平復，他的心仍然如同驚濤駭浪。

    顧正顏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納趙氏為房。把她寵上雲端，到頭來……到頭來……呵呵……

    顧正顏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身：“母親，要如何解決此事，兒子都聽你的。”

    老太太坐在軟塌上，手中捧著湯婆子。她的心早已平復下來。老太太仔細想了想，其實趙氏紅杏出牆未免也不是一樁好事，至少能讓顧正顏清醒過來，讓他懂得，不要試圖去寵愛妖精一樣的角色。

    “趙氏犯下如此錯誤，至少應該浸豬籠，但念在她伺候你這麼長的時間，就把她趕出府去吧。”老太太說。

    一直沉默不吭聲的餘氏忍不住開了口：“老夫人，三姨娘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只是趕出府是不是太過簡單了些許？依我意思，還是應該打個五十大板纔是。”

    餘氏是三個姨娘當中最不受寵的人，一直都妒忌著趙氏，平日裏不踩趙氏，是因為知道顧正顏對趙氏太過寵愛，事事都護著趙氏，可現在不同，趙氏做出這番有損家風的事情，顧正顏定是不會再寵愛她。

    餘氏自然要利用這個機會，將趙氏狠狠踩踏在腳底下。

    趙氏咬著唇，指甲都要嵌入肉中，猩紅的目光注視著顧正顏幾人，她冷冷一笑，笑容悽慘決豔：“我知道我該死，難道你們就沒有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