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之不置可否，這小丫頭是缺心眼麼？他不是在關心她是在關心誰？

    小梓笑得歡快，險些就蹦躂了起來。見顧奕之預設了，小梓更放肆了些許：“公子你放心吧，這雪犬隻傷害壞人，不會傷害我們的，它是認主子的，以後養好了……”

    “明日就要把它送走了。”顧奕之說。

    小梓的笑容斂起，遲疑著道：“公子，你要把雪犬送去哪兒？”

    “殺掉。”顧奕之想了想，還是決定與小梓說真話。

    小梓的心穆地一沉，著急道：“公子，我說的是真的，雪犬真的只傷害壞人，你不要傷害雪犬好不好？可以找一戶人家將雪犬養起來，不要傷害它好不好？”雪犬是顧岑歡的劫難，那日的事情是命中註定的安排，小梓認為雪犬半點錯誤都沒有。

    她是懂命數，也能看出好壞的，雪犬的運勢是溫暖的鵝暖色，這代表雪犬骨子裏是溫順的，只要與人相處多了，它是不會做出傷害人的事兒來。

    況且，當日的事情都是顧岑歡一手造成的，萬物皆有靈性，如果雪犬天性好惡，愛好傷人，顧奕之要殺了它，小梓不會反對，可雪犬分明不會傷人！當日只是因為受了驚嚇。

    “小梓，岑歡是府中的大姑娘，她因雪犬受傷，雪犬不可能不被處理掉。”顧奕之難得有耐心解釋。

    “可是……”小梓的眼紅了，她吸了吸小巧的鼻頭，“不要殺它，偷偷藏起來可以麼？求求你了公子，雪犬太可憐了，它是有靈性的，有靈性的生物是殺不得的。”

    她自然不能告訴公子自己看出雪犬骨子裏的溫順，她哪怕說了，顧奕之也不會相信，或許顧奕之還會覺得她是在胡說八道，爲了留下雪犬的性命編造謊言欺騙他。

    “這是祖母決定的事情，”顧奕之道，“小梓，你再善良，也不要無腦的行善，雪犬傷過人，怎麼還能活著？今日是顧岑歡，明日也許就是別人，你再想留，也是不能夠的。”

    小梓慌張了，她咬著唇：“憑什麼你們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小黑糰子這時候從籠子裡鑽了出來，蹭著小梓的腳，關切的望著小梓。

    她還是第一次反駁顧奕之。

    顧奕之暗下眉眼：“小梓，好好說話。”

    “我難道說錯了麼？你們是主子，什麼事情都是你們說了算，張良也是，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卻被公子趕出去，雪犬傷人了沒有錯，可明明是顧岑歡自己嚇到的雪犬，顧岑歡傷害的生靈如此之多，這是她自己的命數，憑什麼，雪犬要承擔代價。”

    小梓悶聲悶氣，眸子也忍不住泡了淚。她的言語夾雜著無奈與憤慨。她們身份卑微，自然無法阻止主子們的決策，自己也是，如果哪一天顧奕之覺得自己沒用了，或許也會丟棄自己。

    正如那日，他輕巧的就說出要把自己宋給蕭肅川的話。

    不委屈是假的，只是以偶之一來，小梓都習慣了忍受。可忍耐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發泄出來，遲早有一日，是要憋壞的。

    “你是在怪我？”顧奕之眯起眼，“小梓，你知道你現在是用怎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麼？”果然，張良的事情小梓難以釋懷。顧奕之承認，趕走張良是有私心的，但留著張良，府中人也難免會說道小梓的閒話。